这话像颗定心丸,让她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些。
娄盼雁走到病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厉承霄,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消瘦的脸颊,声音柔得像水:“承霄,再等等,妈妈这就让人做解药,很快很快你就能醒过来了。”
她哪里知道,自己这番自以为是的“拯救”,反倒像把儿子往更深的深渊里推了一把,差一点,就再也拉不回来了。
祝安安急匆匆往医院外赶,可等她跑出大门,祝杏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流里,连一丝踪迹都寻不到。
她急得心头直跳,额角的青筋突突直冒——那颗解药,是她熬了无数个夜晚,试了上百种配方才终于炼成的。
是厉承霄唯一的希望。被祝杏儿拿走了,他可就真的没救了!
思来想去,祝安安猛地转身,快步朝着祝家别墅的方向赶去。
眼下,祝杏儿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那里。
可刚到祝家别墅气派的大门前,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就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里满是警惕。
祝安安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心里泛起一阵荒诞的苦涩——明明自己是这座别墅主人的亲生女儿,如今竟连门都进不去。
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尽量平和地问:“我找祝杏儿,她刚才回来过吗?”
其中一个保安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视:“你是什么人?我们家小姐的事,也是你能随便问的?”
“我是祝安安。”她报上自己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保安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说姓祝就姓祝?在这别墅里,我可只认祝杏儿大小姐一个人。”
祝安安心里了然,想来是新来的保安,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耐着性子说:“你去问问里面的管家就知道了,他认识我。”
此时正是盛夏,毒辣的太阳烤得地面发烫,站在门口没一会儿,祝安安的后背就被汗水浸湿了。
保安本就怕热,看着她一身简单的衣着,透着股寻常人家的朴素,更是认定了她在撒谎,怎么也不肯跑腿通报,只是不耐烦地挥着手,让她赶紧走。
祝安安急得直跺脚,偏偏她的手机之前弄丢了,根本联系不上父亲祝思远,只能咬着牙在门口等着。
太阳越来越烈,光线刺得人眼睛发花,祝安安站在毫无遮挡的门岗前。
只觉得头晕目眩,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她扶着旁边的石柱,才勉强站稳,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院子里浇花的王梅无意中瞥见了门口的她。
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里的水壶跑过去,对着保安说了几句什么,保安这才讪讪地打开了门。
王梅在祝家做了十几年佣人,亲眼看着祝安安姐妹俩长大,最清楚她在这个家里的处境——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姐妹,祝杏儿被宠成了天上的月亮,祝安安却活得像地里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