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梦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再说话。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祝安安提议道。
“我不!”凌晓梦立刻反驳,“我要跟你一起走。”
“可你们人太多了,这里的干粮根本不够。”祝安安认真解释,“而且这屋里所有东西都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凌晓梦面露难色,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祝安安打断。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去的,你还信不过我吗?”
话说到这份上,凌晓梦也不好再坚持,只好跟着领队他们重新踏上返程的路。
毕竟这里确实什么都没有,要是一直耗下去,恐怕祝安安和他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看着凌晓梦他们准备动身离开,祝安安赶紧备了些干粮递过去,生怕凌晓梦路上饿着。
送走他们后,祝安安又一头扎进了炼丹房,没日没夜地琢磨起来。
这几天,老爷爷多数时候都昏昏沉沉的,只有吃饭时勉强撑着吃几口,转眼又躺下了。
祝安安心里急得不行,好几次拉着老爷爷问该怎么办,可老人总说,人老了都这样,是挡不住的自然规律。
她何尝不明白这份无力——人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就算是神医来了也难回天。
所以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老爷爷走之前把炼丹术学会。这既是对老人的报答,也能让他走得安心些。
抱着这个念头,她练得更勤了。如今虽已能稳稳炼出药丸,药效却还没到最好。除了吃饭睡觉,她几乎所有时间都耗在丹炉前,可日子还是过得飞快,一晃就过了三天。
眼下只剩下四天时间了。病房里的厉承霄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全靠旁边的心跳仪,才证明他还活着。
医院已经给家属娄盼雁打了电话,让她过来陪着儿子,准备后事。
接到电话时,娄盼雁正在麻将桌上。乍一听儿子快不行了,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医生又重复了一遍,她才猛地回过神,手机“砰”地掉在地上。
娄盼雁捂着脸哭了起来,心里又慌又乱。她难过的不光是厉承霄要没了,更怕以后没人给她钱花,在厉家受欺负,在外头也抬不起头。
可祝杏儿不是说过,承霄在医院恢复得挺好吗?怎么突然就快不行了?
难道是那个死丫头搞了鬼?娄盼雁越想越气,当下就打算去找祝杏儿算账。
旁边三人见娄盼雁突然哭起来,本想开口嘲讽几句,可瞥见她眼神里翻涌的恨意,瞬间都闭了嘴,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换作平时,他们哪会这么轻易放她走,少不得借机敲一笔钱。
可娄盼雁回到厉家,杨姨才告诉她,少奶奶祝杏儿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
“死丫头不回家,是在外头鬼混?有了钱就把承霄抛一边了?”娄盼雁暗骂。
虽说最近祝杏儿给了她不少钱,但儿子给的钱不仅多,还能细水长流,孰轻孰重她心里门儿清。
找不到祝杏儿,娄盼雁只好回了病房,守着儿子。
哪曾想,才几日不见,病床上的厉承霄脸色白得像纸,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像个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