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不能先帮我做一次?等我看懂了,后面我自己来?”她还是忍不住求了一句。
“不行。”老爷爷回答得很坚决。
他不是信不过祝安安,而是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当年跟着秀苓学的制丸手艺,总不能就这么断了。现在遇到祝安安,或许就是天意,必须趁还有力气,把手艺传下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祝安安没料到会被一口拒绝,也不好再说,只能抓紧时间翻开书,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还好这本书写得格外详细,步骤和要点都讲得明明白白,祝安安能看懂。只是里面不少环节都要精准把控,这种手艺哪能一蹴而就,没有几年功夫根本练不出来。
可祝安安没别的选择。老爷爷不知是放心还是累了,自打回屋就躺到床上闭目休息,再没问过她学得怎么样。
她心里始终惦记着玲辰花,找了个水盆把花放进去,想着水能让它多撑一会儿。可她也清楚,就算泡在水里,这花最多也就撑一两个星期。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学会制丸手艺,她只能没日没夜地捧着书看。
就这么连熬了三天,她总算把整本书都看完了。但书上的知识终究是纸上谈兵,还得实际动手试试才行。
祝安安走进老爷爷的房间,轻轻把他叫醒:“我把书看完了,该学的都记下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她连唤了几声,老爷爷都没动,伸手推了推,他才慢慢睁开眼。眼神有些混沌,没什么神采,像风中残烛般虚弱。祝安安心里一沉,隐约猜到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老爷爷打断了。
“现在就去动手练。”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那工具在哪儿?”祝安安摊了摊手,她在屋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自从秀苓走后,老爷爷就把她的制丸工具都收了起来,祝安安自然找不到。他撑着拐杖起身,带祝安安走到一间房门前,推门时“吱呀”一声响,满室灰尘扑面而来——这屋子显然很久没开过了。
祝安安把器材搬到院子里,又抱来一堆木材,生起了火。她把一口像锅的器具架在火上,老爷爷就坐在旁边的板凳上看着。
她一边对照着书上的步骤,一边小心控制火候。玲辰花只有一朵,得先拿别的草药练手。可还没等她动手,锅里“嘭”的一声,器具直接被炸飞了。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老爷爷气得用拐杖敲着地面,“这可是秀苓留下的传家宝啊!”
祝安安连忙跑去捡锅,没顾上火势,火苗“噌”地蹿高了。她又慌忙去打水灭火,忙了好一阵,不仅浑身湿透,院子里也被搞得一片狼藉。
老爷爷气得说不出话——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传人,他早就把祝安安赶出去了。
祝安安看着眼前的混乱,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失误,纯属失误。”
刚才的木材被水浇透,没法再用了。她又抱来新的木材,可火还是没控制好,又烧大了,只能再泼水扑灭。就这么反复折腾,老爷爷家的木材全被用完了,而且湿木材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看来明天得先去外面砍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