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定位,祝安安来到一片荒僻的郊区。
一路上荒无人烟,寂静得令人发怵。远处,一座废弃工厂孤零零地矗立着,几只飞鸟在头顶盘旋,更添几分阴森。
踏入工厂,锈迹斑斑的钢管随意散落,破旧的手套沾满灰尘,空旷的厂房里回荡着她自己的脚步声。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但一想到小团子此刻或许也在遭受同样的恐惧,她便强打起精神,握紧拳头,朝着黑暗深处迈出坚定的步伐。
然而,祝安安浑然不觉,自她踏入工厂的那一刻起,每一个动作都被监控镜头精准捕捉,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暗处的目光之下。
在工厂最高层的监控室里,颜溯轻启如樱桃般娇艳的嘴唇,冷笑出声:“自不量力,不过是个总靠别人的废物。”
一旁的保镖赶忙谄媚附和:“大小姐说得是!哪有人能比得上您的手段!”
颜溯陡然转身,杏目圆睁,满脸怒意:“蠢货!我早叮嘱过你要小心,现在行踪全暴露了!”
身高一米九的壮汉瞬间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太清楚颜溯的狠辣手段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是我该死!求主人责罚!”妄图用主动服软平息对方的怒火。
颜溯漫不经心地瞥着自己的指甲,保镖见状,膝行上前想要擦拭她的皮鞋,慌乱求饶:“我真的知道错了!大小姐饶命啊!”
“就你也配碰我的鞋?”颜溯厌恶地一脚将他踹开。其实今天她本就心情极差,不过是逮着机会找个替罪羊撒气罢了。
“回去就跟晓月一个下场。”她轻飘飘丢下一句。
保镖如坠冰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他清楚地记得,此前颜溯外出时,保镖晓月因没能及时驱赶靠近的流浪狗,触怒了这位大小姐,竟被下令自断双足。
没了双脚,往后还怎么活下去?
他还想再开口求情,可一抬头撞上颜溯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他明白,此刻多说一个字,等待自己的恐怕就不只是断足这么简单了。
另一边,祝安安在空荡荡的工厂里小心搜寻着小团子。
她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惊动敌人,只能屏息凝神,一层又一层地仔细查找。她的手死死攥着口袋里的匕首,神经紧绷,时刻警惕着可能的突袭。
突然,一声刺耳的铁皮踩踏声在寂静中炸响。
祝安安只觉头皮发麻,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猛地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但她仍不敢掉以轻心,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掌心早已沁满冷汗,匕首也被攥得更紧了。
祝安安的脚步在斑驳的立柱前骤然停下来。
她干涩地吞咽了下口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要害怕。
每一寸肌肤都紧绷着,她侧身贴着立柱缓缓绕行,耳中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一道黄影突然窜出,毛茸茸的小猫“喵呜”轻叫着蹭过她的脚踝。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踏上搜寻之路。
每一步台阶都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随着楼层不断攀升,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当她终于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刺目的白光骤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