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利用我。”许砚宁连陛下也不叫了,她朝着路知澜走去。
路知澜看着眼前的人儿,令人朝思暮想的味道再一次进入他的鼻腔。
熟悉,眷恋。
路知澜吐出一口气,开口道:“朝中那些大臣,你看谁不顺眼?”
许砚宁挑眉:“我曾在顺应山救过一个人,那人有个弟弟,被林氏掳走了。”
路知澜没往宋云淮身上想,只当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好。”路知澜垂眸看着许砚宁,仿佛是要将许砚宁看穿一般,“林氏家主位居礼部侍郎,你看他不爽,可以杀了他。”
许砚宁哼笑一声,这是自己不想做那个暴君,要她来做。
“陛下如此草率,就不怕那些世家不满吗?”
路知澜在一旁重新坐下,被茶水浸湿的奏折已经干透了,路知澜提笔批阅,边回答:
“他们死都死了,怕什么?”
把人杀了,那些世家还能谋反不成?
许砚宁算是知道了,路知澜不在乎自己在世家眼中的名声,但是在乎在百姓眼中的名声。
所以他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弑父杀母,更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残害手足。
毕竟已知的危险远没有未知的危险危险。
若是百姓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定然会给他扣一个暴君的名头,那个时候,世家必然不会帮忙,甚至会落井下石。
百姓会起义,起义的后果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路知澜不敢赌。
许砚宁摆摆手:“不必了,他迟早会死。”
但是想用她这把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许砚宁往外走,“陛下的交易实在不妥,我不喜欢便不答应了。”
路知澜批阅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许砚宁离开的背影,手中奏折横飞出去,带起一阵劲风。
许砚宁随即转身抬手接住那本袭来的奏折,奏折上携带的内力震得许砚宁手臂发麻。
倒是她低估路知澜了,看向路知澜的眼睛里带着寒芒:“陛下,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场共天下的交易,本就应该是你情我愿才对。
“如果你不想效力,那朕只好派兵去平乱了。”
不受控制的、强大的江湖势力,路知澜是断然不会留着的。
许砚宁眯了眯眼睛:“陛下当真舍得?”
毕竟七镜司是路平铮一手创立起来的,路知澜要是真灭了七镜司,那跟和路平铮反目有什么区别。
路知澜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没有犹豫,无法控制的强大势力,他一个不会留。
“朕有什么舍不得的?”
路知澜那双多情眼里倒映着许砚宁的脸,许砚宁笑了一声,鼓起掌来。
“还以为你们兄弟情深呢,可惜陛下想岔了,七镜司于我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
路知澜眸色一暗,见无法威胁到许砚宁,喊了一声外面的元德,“元德!”
元德推门进来,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心中一惊,赶忙到路知澜面前,毕恭毕敬:“陛下。”
路知澜继续提笔批阅奏折:“带皇后过来。”
元德连忙应声,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许砚宁。
许砚宁双手环胸,不知道路知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