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
这个贱人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猛地扑了过去,想要伸手去捂柳姨娘的嘴,嘴里疯狂地怒吼着:“你闭嘴!你这个疯子!给我闭嘴!”
两个押着柳三的靖灵卫,只是冷冷地看着,丝毫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
燕惊鸿端坐在那里,面沉如水,眼神像是在看一出精彩的猴戏。
狗咬狗,一嘴毛。
他最喜欢看这种戏码了。
柳姨娘被陆非瑜掐住脖子,呼吸困难,但她依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他还有三皇子给他的信物一块刻着‘风’字的墨玉”
话音未落,她便头一歪,被掐得晕了过去。
陆非瑜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松鹤堂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地上那个被押着的柳三,早已吓得屎尿齐流,瘫成了一滩烂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燕惊鸿终于站起了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两个狼狈不堪、丑态毕露的男女,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他走到陆非瑜的书案前,目光在那块写着“福寿延年”的匾额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一抬。
匾额应声而落。
后面那被掏空的墙壁里,几根黄澄澄的金条,和一个小小的锦囊,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燕惊鸿拿起那个锦囊,打开。
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一块通体漆黑,质地温润,却又透着一丝冷意的墨玉。
玉佩的一面,果然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风”字。
人证,物证,俱在。
陆非瑜看着那块墨玉,最后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瘫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嘴里喃喃地念着:“完了完了”
燕惊鸿将那块墨玉,收回袖中,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靖灵卫,下达了冰冷的命令。
“将陆非瑜、柳氏、柳三,全部拿下,押入诏狱,听候圣上发落。”
“另外,查封陆府,所有人等,不得出入,听候审查。”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去书房,把那块匾,也给本官原封不动地请回去。”
“是!大人!”
冰冷的铁链,套上了陆非瑜和柳姨娘的脖子。
他们被靖灵卫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这个他们作威作福了半辈子的松鹤堂。
陆非瑜在被拖出去的那一刻,突然回过头,用一种极其怨毒的眼神,望向了静雅轩的方向。
他知道,他不是输给了柳姨娘,也不是输给了燕惊鸿。
他是输给了那个,他从未放在眼里过的病弱嫡女。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她“死而复生”的那天,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