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夭缓缓转过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因为,我‘祝福’了那盘糕点,是‘最干净、最安全’的。”
“而小翠,或者说,是她背后的人,恰恰就在那盘糕点里,动了手脚。”
“我的言咒,只是将他们做的手脚,以一种最极端、最猛烈的方式,反弹了回去而已。”
春喜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明白了一件事。
不是糕点有毒,而是小姐的“祝福”,让没毒的东西,对有心之人,产生了剧毒。
这这比下毒本身,还要可怕一百倍!
春喜看着自家小姐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以后,是再也不敢对小姐有半句不敬之言了。
陆夭夭没有理会春喜的心理活动,她的思绪,早已飘到了更深的地方。
小翠招供时,提到了“旧药方”和“大夫”。
这说明,柳姨娘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去查母亲的死因。
这几乎是坐实了,母亲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
可柳姨娘,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量,去谋害一个皇商嫡女出身的、侍郎府的正室主母吗?
她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比如,她那个看似糊涂,实则精明的便宜爹,陆非瑜?
陆夭夭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线索太少,谜团太多,让她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就在她烦闷之际,被派去审问小翠的王婆子,前来回话了。
“大小姐,那个小翠,全都招了。”
王婆子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表情。
“她说,除了监视您之外,柳姨娘还给了她另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陆夭夭问道。
王婆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柳姨娘让她去城南的‘清风观’,找一个叫‘玄虚子’的道长。”
“说是要请那位道长,为大小姐您,做一场法事。”
“做什么法事?”春喜忍不住插嘴。
王婆子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还能是什么法事?自然是些厌胜之术,咒人倒霉折寿的腌蟥手段罢了。”
“小翠说,柳姨娘最近似乎是魔怔了,觉得大小姐您身上有‘邪气’,寻常法子对付不了,必须请‘高人’出手,才能将您‘克制’住。”
“她让小翠去送一笔香油钱,并取回一张据说是能‘镇压’您的符咒。”
厌胜之术?
请道士作法?
陆夭夭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个柳姨娘,还真是病急乱投医啊。
物理攻击不成,就开始转为魔法攻击了?
她这是被自己层出不穷的“意外”,给彻底整不会了,开始寻求玄学的帮助了。
也好。
既然你给我搭好了台子,那我若是不好好唱一出戏,岂不是太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了?
陆夭夭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对王婆子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要声张。”
然后,她又转头,对春喜说道:“春喜,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春喜不解:“小姐,您要写什么?”
陆夭夭神秘一笑。
“既然有人要给我送符,那我自然也要回一份大礼。”
“咱们也去会一会,那位所谓的‘玄虚子’道长。”
她倒要看看,是她这个顶级的乌鸦嘴厉害,还是那个装神弄鬼的道士,法力更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