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妃见状,反而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猛地拔高了声音,“臣妾没有信口雌黄!那刺客身上搜出了东宫的令牌!这便是铁证!”
话音刚落。
一名内侍战战兢兢地上前,捧起一块沾着暗红血渍的令牌,高举过头顶。
令牌镂刻着繁复的蟠龙纹,正中一个笔力遒劲的“烨”字。
萧承烨的脸色已变得极其难看,不是因为懿妃的指控,而是那个令牌。
那令牌的样式他再熟悉不过了,背面还刻着一弯小小的新月。
那是他亲手送给月姬的。
他从前对她许诺,“见此令,如见孤。东宫上下,无人敢欺负你。”
那是他给予她的、独一无二的庇护。
可是月姬却将令牌收了起来,从来没有用过,可如今怎么会出现在刺杀懿妃的刺客身上?
难道是月姬背叛了他?一股滔天怒火猛地炸开,瞬间烧红了他的眼睛。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
“烨儿,这令牌可是东宫之物?”萧怀瑾冷声道。
“哼,是又如何?”萧承烨竟然没了辩白的欲望,自嘲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且慢!”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门外,一道纤细的身影越众而出,身后跟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正是沈芙苏和商卓昀。
两人恭敬行礼。
“卓昀芙苏,你们来得正好。”萧怀瑾终于松了口气,“快帮朕查清此时事!”
“陛下,”商卓昀上前一步,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昨日臣的夫人也在懿妃娘娘的芳辰宴是上,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
“哦?”懿妃挑了挑眉,冷声道:“令牌在此,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芙苏毫不避讳地对上懿妃的眼睛,“若是一块令牌便能定下太子殿下的罪过,那刺客身上的冷梅香,懿妃娘娘如何解释?”
“掌印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懿妃明显慌了神。
前世,沈芙苏并未踏足懿妃的生辰宴,却也听闻那日刺客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出了不小的乱子。
想到此处,她心尖突然觉得后怕。
原以为这些刺客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人罢了,却没料到还有不要命的狂徒敢动真格的,若不是商卓昀装作小哑巴,她差点就交代在宫里了。
沈芙苏笑着看向懿妃,语气恭敬,“我从小鼻子就比旁人灵光些,昨日被刺客挟持,嗅到了那刺客身上染着的冷梅香。”
不等懿妃回话,商卓昀便咄咄逼人,“呵,此香乃陛下亲赐娘娘,宫中独一份。如此看来,那刺客不是宫外来的,倒像是娘娘宫里精心豢养的玩意儿。懿妃娘娘,您说,是也不是?”
懿妃瞳孔骤然紧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失态地尖声驳斥:“放肆!你们夫妻二人血口喷人!”
商卓昀眼中笑意更甚,夫妻?听着真是悦耳。
“我们夫妻二人是不是血口喷人,找仵作一验便知。”沈芙苏踏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