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卓昀坐在矮凳上亲自煎药，沈芙苏静静躺着，微弱的呼吸反复剐蹭着商卓昀的神经。
他取过温水拧得半干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沈芙苏的额头。
“主子！”
屋外的莫问喊道。
“进来。”商卓昀擦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莫问轻轻推门，停在帘帐外，他喘了口气，“探子来报，沈语瑶去沧州之前，确实没有疫病发生，果然和主子料想的一样。”
商卓昀冷笑，沧州探子早就亲眼撞见城西废弃的染坊里，二皇子萧承熙和沈语瑶密会，他便留了个心眼。
果然这疫病和那两人有关。
若是沈芙苏此次有个三长两短，他自有数不清的法子让他们二人生不如死。
“噗噜噜。”
砂锅里的药液骤然剧烈地沸腾起来，溢出的药汁浇在下方炭火上发出“滋滋”声。
商卓昀连忙放下手中的湿布去调火候。
“知道了，明日再说，夫人要服药了。”商卓昀说着将熬好的药一勺一勺舀进碗里。
“是，主子。”莫问退下。
“苏苏，苏苏。”商卓昀轻松唤着。
床榻上，沈扶苏阖着眼，气息微弱。任凭商卓昀如何唤也不见转醒。
“苏苏…”眼见汤药逐渐便凉，商卓昀心里越来越急，声音低得近乎恳求，“先醒醒，把药喝了，好么？”
依旧无人回应。
他只好先将沈芙苏的唇轻轻搬开，试着将药喂进去。
沈扶苏虽然微微张着嘴，可药汁沿着唇缝滑落，根本喂不进去。
商卓昀微微皱眉。
“不行。”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这样下去不行。”
他突然想起那日自己中毒，沈芙苏喂他喝药的模样，耳尖突然浮现一抹绯红。
那他便也学沈芙苏的样子不就好了？
商卓昀不再犹豫，仰头含住一口汤药。
苦涩在味蕾间炸开。
商卓昀倒抽一口冷气，眉心紧蹙。
是他疏忽了，应该早些让扁神医配些不苦的药才好。
然而，当他看见沈扶苏毫无生气的脸，又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良药苦口，还是苦一些好。
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沈芙苏的脸颊，拇指怜惜地轻轻抚过她微启的唇。
他缓缓俯身，药草的清苦和他心中的灼热相互碰撞，顿时让他心如火煎。
他低下头，将自己的唇，轻轻覆上了她的唇。
双唇相贴的刹那，商卓昀感到一阵细微的战栗自脊椎窜起。
那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更灼热。
他缓缓地撬开她的齿关，温柔地引导着。
苦涩的药汁被他缓缓渡入沈芙苏口中。
药液流尽，商卓昀的唇并未立刻离去，反而在她唇上停留了一息。
他是有私心的。
他想趁着沈芙苏睡着，不会推开他的时候，再多贪恋几分这样的柔软。
“苦”沈扶苏突然呢喃，感受到那苦涩的药味本能地抗拒着。
“乖，喝完给糖吃。”商卓昀苦笑，轻声哄着。
或许是到了“糖”这个字，商卓昀开始喂第二次时，沈扶苏突然用力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