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商卓昀的声音冷得渗人,“本督让你看着夫人,你就是这么看的?”
莫问扑通跪地,“属下属下该死!属下前些日子不慎弄坏了夫人的琴,这几日都在外面寻访能工巧匠将琴修好呢”
“琴?”商卓昀追问,“哪把琴?”
“就是凉亭的一把。”莫问的声音越来越低。
商卓昀心头剧震!
原来那琴不是沈芙苏毁的!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冲上心头。
商卓昀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那把琴,那承载着他的心意却被面目全非的琴,竟不是沈芙苏亲手毁的。
原来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可这狂喜转瞬就被更深的悔恨淹没。
那他都做了什么?
在她解释的时候,最需要信任的时候。
他却疏离地将她推远。
是他冤枉了他的苏苏
“备马!”商卓昀的周身满是煞气。
“带上锦衣卫,还有所有库藏的解毒圣药和,立刻!马上!随本督出去沧州。”
商卓昀匆匆收拾好便翻身上马。
“驾!”
他狠狠一夹马腹,心中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咆哮。
苏苏等我!
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等我!
又过了一日。
沧州得了疫病的几人在服用沈语瑶的神药后奇迹般康复了。
有心人推波助澜,再加上百姓们濒死时迫不及待想抓住救命稻草。
萧承熙成了舍生忘死的二皇子,沈语瑶则成了身怀绝技的神医活菩萨!
沧州外围,沈芙苏已行至界碑处。
她的心猛地沉入谷底。
眼前景象触目惊心,临时搭建的窝棚里全是呻吟声、哭嚎声。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与绝望。
甚至还有一些尸体被草席匆匆卷起,堆叠在路边,蝇虫嗡嗡成片。
“吁——”马蹄声响起。
一个身着素白布裙、面覆轻纱的女子在一群侍卫簇拥下快步走出。
正是沈语瑶。
她看着风尘仆仆的沈芙苏,夸张地掩口惊呼,语气刻意娇嗔,“哎呀我的好姐姐!您跑来这儿做什么?妹妹我可是神医,忙得很!万一你染上这要命的瘟病,妹妹我呀,怕是腾不出手救你哦。”
沈芙苏无视她阴阳怪气,转身问她身旁的主事,“疫情控制如何?药材补给可足够?”
沈语瑶撇撇嘴,“姐姐操的心可真多,我可是有神术的,用不着你的这些药材。”
“神术?且让老身看看何人如此大言不惭。”就在这时,沈芙苏身后那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角,一个干瘦,腰间挂着个硕大酒葫芦的老头探出头来。
“臭老头,你什么意思!”沈语瑶气得跺脚。
“放肆,沈语瑶,这位可是神医扁十八,你最好恭敬些。”沈芙苏斥责道。
“竟然是神医扁十八!”主事一听,连忙恭敬上前行了一礼。
此人正是沈芙苏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到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