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苏不明所以,心跳瞬间乱了,下意识地抬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按在自己腰后,抱得更紧了些。
直到她气息微乱,商卓昀才稍稍退开,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
“苏苏,你心里还想着萧承熙吗?”他问道。
今日见萧承熙看她的眼中似有醋意,他内心是狂喜的。
同时,他心里是自卑的,他怕沈芙苏只是利用他让萧承熙吃醋。
就算是利用,他也甘之如饴。
沈芙苏望着商卓昀近在咫尺的脸,声音带着刚被吻过的微哑,“夫君怎么突然这样问,我心里只有夫君的。”
“那就好”商卓昀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她,牵着她的手往院里走,心底藏着杀意。
萧承熙,到底怎样才不会让他出现在苏苏眼前?
要不直接将他杀了?
与此同时。
驿馆深处,一间门窗紧闭、光线昏黑的暗室。
室内坐着两人,其中一人打了个喷嚏,是萧承熙。
其中一个身着北狄使者服饰,脸上的倨傲十分刺眼。
“二皇子殿下。”北狄使者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你我的交易还需再考量考量。”
话音未落,他已利落地转身。
阴影里,兜帽压得极低的萧承熙,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下一瞬。
“砰!”一声巨响炸开。
他狠狠将手中的酒盏掼在地上,白瓷瞬间四分五裂。
“沈语瑶!”萧承熙猛地扯下兜帽,他几乎是咬着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
若非她!若非她自作聪明,擅自用了玲珑这步棋,还做得如此拙劣、漏洞百出!
他精心布置的局怎会功亏一篑?
他又何至于被北狄人如同丧家之犬般嫌弃、鄙夷?
不过,北狄人的嘴脸反复无常,靠不住。
翟旌那头老狐狸,狡诈深沉,只认利益,更靠不住!
萧承熙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声。
不!
他还有一根救命稻草——沈家!
沈芙苏!
那个从前对他痴心一片、满心满眼都是他,那个愚蠢地将他视作救命恩人、几乎为他付出一切的沈芙苏。
他就不信沈芙苏这招欲擒故纵还能撑多久。
只要只要她沈芙苏能重新站在他这边。
只要她能说服沈家,或者哪怕只是利用她在商卓昀身边的位置,为他撬开一丝缝隙一切都还有希望
翌日,一叠书信,出现在了商卓昀的书案上。
“这是何物?”商卓昀蹙眉。
“回督主,这是二皇子送来的东西,来人说此物关乎夫人,请您务必亲览。”苏沁柔恭敬道。
听到“夫人”二字,商卓昀便搁下笔,修长的手指捻起最上面一封。
信笺已然泛黄,字迹清丽婉转,赫然是沈芙苏的笔迹。
他拿起一封开始细读,却越读越觉得刺目。
信中字字句句都是温软絮语,此刻于他却如同淬了毒。
他强忍着心中的醋意,翻动着,一封、两封
狠狠扎进他眼底,瞬间麻痹了他的思绪。
直到他的手指停在了一封展开的信上。
那上面的字迹略显潦草,却让他的心猛地一疼。
商卓昀死死捏着那页薄纸,指节绷得惨白。
上面写着:
承熙吾爱,展信如晤。
芙苏的婚事身不由己,语瑶病重,只能由我替嫁九千岁府。然纵使红妆加身,凤冠霞帔嫁作他人妇,芙苏此心永生永世只系于二殿下一人。请殿下放心,沈家一定会倾尽所有,为殿下斩尽荆棘,荡平障碍,助殿下登上太子之位。
殿下,前路艰险,务必珍重万千。
此心昭昭,天地可鉴,纵使身陷囹圄,心亦与卿同在!
盼卿珍重,静待佳期。
芙苏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