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那边,现在不是急着要个准信儿吗?”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玲珑,嘴角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你去,把话递给北狄使者。”
“二小姐,递递什么话?”玲珑有些发怵。
“你去告诉他”沈语瑶顿了顿,“大庆长公主萧羽婳,深慕北狄二皇子拓跋律已久,已亲口答应和亲之约,愿早日礼成,永固两国邦交之好。”
她微微侧首,声音陡然压得极低,“记住,务必要快!更要隐秘!绝不能被发现是我做的,否则你我二人吃不了兜着走。”
“是,小姐!奴婢明白!”玲珑连忙低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带上,屋内只剩沈语瑶一人。
她突然对着虚空,问道:
“系统!这样真的能行吗?二皇子他真的会因此对我回心转意吗?”
冰冷的机械声响。
“宿主请放心,你帮助他与北狄达成合作,你将是他不可或缺的助力,二皇子回心转意,指日可待。”
三日后。
未央宫。
长公主府,萧羽婳素日最爱的暖阁,此刻却冷得像冰窖。
“殿下,您多少吃些东西吧”芍药捧着白玉碗,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劝着。
萧羽婳摇了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此时,一阵近乎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朝阳!朝阳!”
门帘被“唰”的一声掀开。
沈芙苏鬓发微乱,平日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里此刻盛满了焦急。
梅染和棠梨忙帮她取下披风,她便几步冲到萧羽婳的软榻前,一把抓住萧羽婳冰凉的手。
“羽婳,你怎么样了?”沈芙苏问道。
“他们若让我嫁,我便自我了结在路上。”萧羽婳冷声道。
“羽婳你先冷静一下!”沈芙苏的声音又急又快,“我夫君刚得到北狄那的密报。”
她喘了口气,眼神亮得惊人。
“北狄去年冬天吓了好几场雪,闹了雪灾,冻死了大批牛羊。如今他们军中粮草已然告急,索要和亲根本就是外强中干,是虚张声势,想来讹诈我们大庆!”
萧羽婳顿了顿,干涸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反手紧紧抓住芙苏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当真?”
“千真万确!”芙苏用力点头,“他让我立刻来告诉你,此事尚有转圜余地!他已在联络军中旧部,太子殿下那边也在暗中准备。陛下那里他和太子殿下都会设法再劝的。”
“但愿如此。”萧羽婳轻声道,声音里透着几分虚浮。
夜已深沉,府中各处灯火渐次熄灭。
萧羽婳虽心怀希望,但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已到极致。
芙苏见萧羽婳面色苍白,便陪着萧羽婳。
“睡吧,羽婳,天大的事,也等明日再说。”她替萧羽婳掖好被角。
萧羽婳疲惫地点点头,闭眼睡去。
沈芙苏一直守在她身边,一夜无眠。
翌日,梅染急匆匆跑来。
“夫人!不好了!”
沈芙苏心猛地一沉,并未惊动萧羽婳,轻轻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
梅染脸色焦急,“北狄使者方才入宫面圣!说说长公主殿下早已亲口应允和亲,恳请陛下即刻下旨和亲,三日后便起程去北狄”
轰——
沈芙苏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三日后起程?!这比前世快太多了!
沈芙苏猜到了,这又是沈语瑶的手笔。
“沈语瑶你好毒的心肠!我绝不会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