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眼毛金星,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拖出去!把这对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拖出去!”商凛川嘶吼着,每一个字都是要将人撕碎的恨意。
那大汉意识到自己方才睡的竟是主母,瞬间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胡乱套上裤子,抖如筛糠。
两人被拖了出去,狠狠掼在院中。
林夕被闻讯赶来的钱妈妈用一件宽大的外袍死死裹住,勉强遮住了狼狈。
“老爷,夫人是被陷害的啊!”钱妈妈忙道。
“钱妈妈,你当大哥是眼瞎还是耳聋呀。”乔婉珍阴阳怪气道。
林夕狠狠瞪像乔婉珍,尽管她现在瘫坐在地,头发散乱如疯妇。
精心维持了半辈子的体面和尊贵,在这一刻彻底摔得粉碎!
而刚刚被商卓昀一脚踹碎了肋骨的商霆景,此刻更是如遭雷击。
他挣扎着抬起头,当看清地上那个被拖出来、狼狈不堪的女人竟然是母亲时,声音嘶哑。
当林夕看清围观人群中儿子商霆景重伤的模样,她挣脱家丁的钳制,疯了似的扑过去。
“我的儿!”林夕哭嚎着。
“娘!你在做什么?你怎么那么不知廉耻?”商霆景眼中满是嫌弃。
林夕猛地扭头,怨毒地看向沈芙苏,伸出手指向她,声音尖厉扭曲:
“是你!这里应该是你才对!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害了我!沈芙苏!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不知死活。”商卓昀周身寒气骤起,正要发作。
“夫君。”
一只微凉柔软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
沈芙苏对他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缓缓上前一步,走到了状若疯癫的林夕面前,问道:
“大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应该是我?什么叫是我害了你的?芙苏愚钝,还请大夫人明示。”
“明示?!”林夕被这副无辜模样刺激得目眦欲裂,“你装什么糊涂!事实就摆在眼前!是你!就是你设的这个局!是你毁了我!毁了我的景儿!”
沈芙苏直接无视了林夕的歇斯底里,甚至微微俯身,靠近林夕,一脸的和煦。
“大夫人,我今日不过是应您盛情相邀,来府上喝茶叙话罢了。”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真诚的惋惜,“只是您特意准备的那茶,香气虽浓,我却实在消受不起呢”
“你没喝!”商霆景猛地抬起头,惊怒交加间牵动了断骨,痛得他一阵抽搐。
“是呀!”沈芙苏坦然迎上商霆景怨毒的目光,无辜地摊开双手。
不等他们二人再咆哮,沈芙苏再次开口道:
“大夫人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那碗茶,究竟是被谁喝下了呢?”
青梧上前一步道出真相:
“今日我奉夫人之命暗中留意。见大夫人院中丫鬟奉茶前神色有异,便暗中跟随。那丫鬟将药下在茶中后,就想让夫人喝下。奴婢趁其不备将其制住,逼问出是大夫人与二少爷欲设计陷害掌印夫人清白,并已在偏院厢房备下外男,只等夫人药发失态,便可撞破奸情,彻底毁掉我们夫人的名节!”
青梧的声音毫无起伏,却字字惊雷。
“我随后将那下药丫鬟打晕藏匿,并换上那丫鬟的衣物。恰好见大夫人独自一人行至偏院附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其敲晕送入厢房。”
“自作孽不可活。”沈芙苏说着轻轻转动腕间的玉镯,笑意盈盈地看向面色如土的商霆景,上前一步逼问道:
“你说是不是?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