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踹我!”商卓昀说着扣住沈芙苏的手腕,眼底漫开笑意。
他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压低声音道:“整个京城,也就你敢这般放肆。”
沈芙苏挣开手,将玉佩塞进他怀中:“你是我夫君,不送你送谁?难不成”她顿了顿,迎着商卓昀的目光,微微扬起下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补充道:
“难不成掌印大人敢做不敢当,睡过我便不认账了?”
这话听得周围宾客目瞪口呆!
萧羽婳亦是惊得捂住了嘴。
“沈芙苏,你矜持一点!”
商卓昀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一下直冲头顶,耳尖泛红,瞬间手足无措道。
他那副又惊又羞又拿沈芙苏毫无办法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杀伐决断、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影子?
“哎哟喂!”旁边一位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年轻官员终于忍不住了,夸张地用袖子掩住半张脸,声音带着满满的笑意控诉。
“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九千岁,您二位这般和睦恩爱,浓情蜜意,对下官这等没媳妇儿的孤家寡人,简直是杀人诛心,惨无人道啊!”
他商卓昀何曾在大庭广众下如此窘迫过?
偏生始作俑者还是他打不得、骂不得、甚至舍不得真生气的小妻子。
他耳尖通红,蟒纹衣袍下的手指蜷了又松,最终轻轻剜了那年轻官员一眼。正欲开口斥责,却又被沈芙苏眼中的笑意噎住。
最后,商卓昀喉间滚动半晌才“咳”了一声清了清嗓,便将沈芙苏往身后一带回到席位。
他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那个出声的年轻官员,带着点警告的意味,让对方瞬间缩了缩脖子。
萧怀瑾看着眼前一幕,也是笑着打圆场,“歌舞何在?还不开演!”
乐师们一个激灵,慌忙奏起丝竹。
候场的舞姬匆匆整理衣裙,鱼贯而入。
喧嚣再起,丝竹盈耳,舞袖翩跹。
沈语瑶忽而轻笑出声,解开肩头的织锦斗篷,月白色绣着银丝蝶纹的襦裙倾泻而出。
她缓缓上前在帝王座前盈盈一拜,“陛下,臣女也备了份薄礼,这曲臣女独创的《天若有情》,是臣女研磨数月的心血,还望陛下不嫌聒噪。”
沈语瑶此举实在是唐突,萧怀瑾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便应允了,“既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朕倒要听听,这独创的曲子,能唱出怎样的风月。”
接着婉转歌喉扑面而来。
“天若有情亦无情,爱到最后要分离”
歌至情深处,席间众人纷纷掏出手帕拭泪,有老臣摇头轻叹,“此曲委婉动人,曲风当真是闻所未闻!”
沈语瑶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却不知萧羽婳正看着她冷笑,并与沈芙苏交换了个眼神。
“够了!”一声清喝将沈语瑶打断。
萧羽婳冷笑道:“沈二小姐,你为何要将清音阁的心血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