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脉?呵,好大的威风。”商卓昀折扇轻叩掌心,冷笑道:“商老爷,眼下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过不了几日,怕是就有人上门请您去喝茶。这商府的金山银山,可未必能保住你囫囵个儿从大狱里出来。”
“你!孽障!你这个”商凛川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商卓昀,胸膛剧烈起伏,后面斥骂的话竟噎在喉头不敢说出来。
林夕此刻再也按捺不住,踉跄着上前却被莫问拦下。
“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的景儿!他不过是年少轻狂”
“轻狂?”没等林夕将话说完,莫问已将她打断。
“敢帮着李民德在漕运文书上动手脚,保不齐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掌印大人念在同宗份上没让商府满门遭殃,已是格外开恩。夫人,您该烧高香才是。”说罢,莫问一把将林夕甩开。
“整个商府”乔婉珍喃喃自语,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尖冰凉。
牵连?那她的霆昊她的霆昊岂不是也会被卷进去?
眼见林夕状若疯癫,乔婉珍强压下心头惊惧,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她快步上前,故作亲热地挽住林夕的胳膊:“大嫂,您消消气,眼下咱们自家人闹得不可开交,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要不要不还是算了”
“啪——!”
她话音未落,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骤然炸响!
林夕这一巴掌狠狠扇在乔婉珍脸上,将她打得一个趔趄,发髻都散乱了几分,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道五指红痕。
“啊!”乔婉珍捂着脸,惊愕又愤怒,“大嫂你打我做什么?我这可都是为商府着想!难道要让全家都给商霆景陪葬?”
“你!”林夕气得浑身颤抖:“你这蛇蝎心肠的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什么算了?你是想让我儿景儿去死,好保全你儿子商霆昊是不是?你想得美!我告诉你,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二房家也别想独善其身!要死大家一起死!”
乔婉珍彻底撕下了伪装,扑上来就要抓林夕的脸,“林夕!你自己儿子作孽,休想攀扯我的昊儿!你这个疯妇!我跟你拼了!”
两个平日里端庄持重的贵妇,此刻钗环散落,衣襟凌乱,互相撕扯、怒骂,哪里还有半分体面可言。
商凛川气得脸色铁青,连连跺脚:“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我住手!”
这狗咬狗的场面,商卓昀则冷眼旁观。
场面几近失控时,沈芙苏款步上前,面上笑意盈盈,恭敬道:“诸位长辈,想让我夫君留大公子一条命,也不是没有办法。”
商凛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呵斥扭打的二人了,急切地看向沈芙苏:“贤媳!快讲!是何办法?”
“这办法说来也不难。”沈芙苏笑意盈盈,清晰地抛出了她的条件,“那就是让我夫君的生母——叶姨娘,以正妻之尊,风风光光地入商家宗祠,享后世子孙香火供奉。”
“什么!”林夕揪着乔婉珍发髻的手骤然僵住,珠翠凌乱的乔婉珍见状一把将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