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孕检单
雨下得很大,我没打伞,站在门口等陆昊川回来。
门一开,他搂着林若曦走进来。
林若曦穿着他的外套,领口有咬痕。
陆昊川把伞递给我:拿着。
我没接住,伞掉在地上,砸到我脚背,钝痛。
林若曦笑了一下:你笨手笨脚。
我把伞捡起来,放回鞋柜。
陆昊川说:姜汤好了没有
我说:在厨房,马上端来。
我转身去厨房,林若曦跟进来。
她站在我身后,突然伸手把我推到料理台边。
我的腰撞到台面,疼得吸气。
她说:别装,你知道我怀孕了,离昊川远一点。
我说:我没有靠近他。
她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立刻火辣辣地疼,嘴里有血腥味。
陆昊川听见声音进来。
林若曦立刻红了眼眶:她推我,我怕撞到肚子。
陆昊川看向我:道歉。
我握紧手里的汤勺:是她先推我。
陆昊川声音更冷:我让你道歉。
我低头:对不起。
林若曦又说:姜汤太烫,我不想喝,倒掉。
陆昊川说:倒掉,重新做。
我把那锅姜汤倒进水池,手被蒸汽烫得发红。
林若曦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顺便帮我扔。
我低头一看,是孕检单。
姓名:林若曦。
孕周:6
周。
父亲一栏写着陆昊川的名字。
我说:你什么意思
林若曦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抬头看陆昊川。
他没否认,只说:别在这里吵。
我心里发闷,手指发抖。
林若曦又说:明天陪我去产检。
陆昊川说:好。
我转身要走,林若曦拉住我:还有,把你的房间腾出来,我要住。
我愣住:那是我的房间。
陆昊川说:若曦怀孕了,需要安静,你搬到客房。
我说:客房没有卫生间。
陆昊川说:那就先住佣人房,反正你习惯了。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林若曦把一串钥匙塞进我手里:这是佣人房的钥匙,别忘了把你的东西搬走。
我回到房间,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管家。
管家敲门:叶小姐,先生说让你半小时内搬完。
我加快动作,把衣服塞进旅行箱。
箱子拉链卡住,我用力一拉,指甲断了,血流在拉链上。
我把手指含在嘴里止血,继续装东西。
搬完行李,我拖着箱子去佣人房。
佣人房不足十平米,一张铁架床,一张桌子。
我把箱子靠墙放好,坐在床上,手心全是汗。
手机响了,是我爸。
我爸说:你妈又住院了,交不上医药费,医院让转院。
我说:我手里没钱,工资还没发。
我爸沉默几秒:那就把陆先生送你的项链卖了,先应急。
那条项链是陆昊川去年送的生日礼物。
我咬住嘴唇:我再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我走出房间,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林若曦站在楼梯口,手里拿着我的项链。
她得意地说:找这个
我伸手:还我。
林若曦把项链举高:你欠我一次道歉,跪一次,我就给你。
我站着不动。
林若曦说:不跪那就别想要。
她抬手,把项链从窗户扔了出去。
窗外是花坛,天黑,找不到。
我跑下楼,在雨里翻草丛。
雨水打在脸上,像针扎。
我找不到项链,手指被石头划破,血混着雨水往下滴。
陆昊川站在门口:你在干什么
我委屈地说:项链掉了。
他说:一条项链而已,再买。
我认真地说:那是我的。
他不耐烦地说:别闹,上楼洗澡,脏死了。
我站起来,手心全是泥。
我说:陆昊川,你有没有心
他皱眉:你发什么疯
我说:我妈住院了,我需要钱,你把工资给我。
他说:你不是有存款
我委屈的说:我工资都给你买生日礼物了。
他说:那是你自愿的。
我喉咙发苦,说不出话。
林若曦在楼上喊:昊川,我肚子疼。
陆昊川立刻转身:我马上来。
我站在雨里,看着他们上楼。
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流,衣服全湿。
我低头,看见自己手指的血被雨水冲成淡粉色。
我回到佣人房,把湿衣服脱掉,换上一件旧
T
恤。
我坐在床上,打开钱包,里面只剩一张二十块。
我把二十块塞进口袋,准备天一亮就去医院。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我开门,是管家。
管家递给我一个信封:先生说,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提前结清。
我打开一看,只有一半。
我气愤地说:为什么只有一半
管家说:先生说,若曦小姐需要添置婴儿用品,先借用。
我捏着信封,手在发抖。
管家说:叶小姐,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做早餐。
我关上门,把信封扔在桌上。
我坐在床边,看着墙上的钟,秒针一格一格地走。
我告诉自己,今晚不许哭。
眼泪还是掉下来,滴在地板上,没有声音。
第二章旧糖与新伤
凌晨佣人房的灯管嗡嗡作响。
我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怎么也睡不着。
门外响起极轻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一条缝,陆昊川挤进来,反手关门。
脚还疼吗
他蹲下来,握住我的脚踝。
我挣了一下,没挣开。
他从睡衣口袋掏出一支烫伤膏,拧开盖子,用指尖蘸了一点,抹在我脚背被伞柄砸青的地方。
药膏冰凉,他的指尖却烫。
别怪若曦,她怀孕,情绪不稳。
我没说话。
他从兜里又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条新的项链,吊坠是颗小小的珍珠。
刚才那条脏了,换这条。
我看着他,嗓子发干:陆昊川,你是不是只会用钱堵嘴
他把项链塞进我掌心,声音低低的:别闹,我心疼。
早上我照样起床做早餐。
厨房灯亮,陆昊川却已经在里面。
他穿着围裙,煎蛋翻面,动作有点笨拙。
去坐着,今天我弄。
我没动。
他转身,把我按到餐桌前。
以前都是你伺候我,今天轮到我。
他把煎蛋、吐司、热牛奶摆在我面前,还撒了糖霜。
我咬一口,太甜,却咽了下去。
林若曦下楼,看见桌上的盘子,声音拔高:昊川,我孕吐,闻不了油味。
陆昊川立刻端起盘子,对我说:你先吃,我给她重做。
我低头喝牛奶,甜味里全是苦。
上午司机请假,陆昊川开车送我去医院。
我妈在急诊走廊打点滴,脸色苍白。
我把兜里仅剩的二十块交了押金,还差三千多。
医院窗口说:不交钱就停药。
我站在窗口,手在发抖。
陆昊川走来,什么也没问,直接刷卡。
密码是你生日。
我喉咙发涩:我会还你。
他皱眉:再说还,我就亲你。
中午回到别墅。
林若曦坐在客厅,面前摆着婴儿用品清单。
她抬头看我,笑得温柔:婉宁,下午陪我去逛街,宝宝需要床品。
陆昊川替我回绝:她累了,要去你自己去。
林若曦立刻红了眼:我一个人怎么提得动
陆昊川犹豫。
我开口:我去。
我想早点把欠他的钱还清。
下午商场母婴区。
林若曦挑最贵的婴儿床,标价两万多。
她侧头看我:昊川的卡在你那吧刷。
我把卡递过去,收银员说余额不足。
林若曦声音瞬间拔高:怎么可能
我拿出手机,看见短信提醒:副卡已冻结。
林若曦冷笑:原来你也有今天。
她掏出手机,给陆昊川打电话,按免提。
昊川,卡怎么停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床品我来买,婉宁回别墅。
林若曦挂断电话,把空卡甩到我脸上:你满意了
晚上别墅。
陆昊川坐在书房,面前摆着那张被冻结的副卡。
我停的。
他看着我:以后每月给你固定额度,别再委屈自己。
我倔强地反问:我欠你我妈的医药费,算委屈
他起身,把我拉进怀里:我娶你,所有钱都是你的。
我挣不开,只能听见他的心跳,一下一下。
夜里,林若曦喊肚子疼。
陆昊川冲进她房间,又出来敲我的门:你学过护理,帮她看看。
我提着医药箱过去。
林若曦躺在床上,脸色红润,没有半点病态。
她抓着我的手,指甲掐进我掌心:记住,你只是佣人。
我给她量血压,正常。
她突然抬手,把床头玻璃杯扫落。
玻璃碎了一地。
陆昊川进来,看见碎玻璃,皱眉:怎么回事
林若曦红着眼:她故意吓我,害我手抖。
陆昊川看向我:道个歉。
我蹲下去捡碎片,指腹被划破,血滴在地板上。
我低头:对不起。
我回到佣人房。
陆昊川跟进来,手里提着创可贴。
他蹲下来,给我贴伤口。
我抽回手:不用。
他固执地重新握住:婉宁,再忍忍,等她胎稳了,我会处理。
我抬眼看他:怎么处理娶我,还是赶我走
他沉默。
我笑了笑: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凌晨我口渴,去厨房倒水。
路过客房,门没关严,透出灯光。
林若曦的声音传出来:昊川,孩子不能没爸爸。
陆昊川的声音很低:我知道。
我站在门外,手里杯子里的水晃出来,烫到手背。
我轻轻退回佣人房,关灯。
黑暗里,我盯着天花板,告诉自己:
叶婉宁,再忍一忍,欠的还清了,你就自由了。
第三章四次抽血
早上闹钟响,我起身做早餐。
林若曦七点准时下楼,看了眼桌上的煎蛋,皱眉:太油,重做。
我把盘子拿回厨房,倒掉,重新煎。
她又说:太咸,再换。
第三次煎好,她尝一口,直接吐在桌上:难吃。
我站着没动。
陆昊川进来,端起那盘煎蛋:我觉得正好。
他几口吃完,擦嘴:以后早餐我陪你吃,若曦那份我让厨师单独做。
林若曦脸色发青。
上午医院打电话。
护士说:你妈妈刚被送去抢救,需要输血,你是家属,先去验血。
我点头,跟着护士去检验科。
抽血窗口,护士抽了我三管血,说备用。
我按着棉球,坐在走廊长椅上,头晕。
手机响,是林若曦:昊川陪我去产检,你回别墅做午饭,十二点四十必须开饭。
我回:我在医院抽血,晚点回。
她直接发来一段语音:佣人还装病半小时回不来,你就别回来了。
我拔掉棉球,按住针眼,起身往外走。
我回到别墅,脸色发白。
厨房里,林若曦坐在高脚椅上,面前摆着空碗。
她看我进来,把碗推到我面前:银耳羹,现炖。
我打开冰箱,拿出银耳,泡发,剪根,撕小朵。
手抖,剪到指尖,血滴在银耳上。
我用水冲掉,继续。
一个小时后,炖好,我端给她。
她喝一口,直接摔碗:太甜,你想害我血糖高
瓷片崩到我脚踝,划出细长口子。
我弯腰捡碎片,陆昊川进来,看到血线:脚怎么了
我委屈地说:不小心划的。
他蹲下去,拿纸巾按住:别动。
林若曦在旁轻笑:一个口子而已,演给谁看
我没回,只看着陆昊川头顶的发旋,心里发凉。
下午我接到医院电话:你妈妈醒了,要见你。
我向陆昊川请假:我想去医院。
陆昊川点头: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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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曦起身:我也要去,顺便给宝宝买东西。
陆昊川看她:你休息,别折腾。
林若曦挽住他胳膊:我就要去,宝宝也想爸爸陪。
陆昊川无奈,对我说:一起吧。
我转身去拿包,林若曦跟在我身后,声音压得极低:你最好祈祷你妈命够硬。
医院病房。
妈妈看到我,伸手:婉宁,别太累。
我握住她的手,冰凉。
医生说:血库紧张,今天抽的三管血不够,还要再抽一次。
我点头,卷起袖子。
护士把针头扎进血管,血慢慢流出。
我眼前发黑,耳边嗡嗡响。
陆昊川进来,按住我肩膀:怎么又抽
护士解释:病人需要大量血浆,家属血型匹配。
陆昊川皱眉:抽我的。
护士说:要空腹,你刚吃过午饭,不行。
我只能继续。
第四管血抽完,护士拔掉针头,我手臂一片青紫。
林若曦在病房门口,拿着手机拍视频,笑得温柔:记录一下,多感人。
回到别墅。
我直接倒在佣人房床上,头晕目眩。
门被推开,陆昊川进来,端着一碗红糖鸡蛋。
补血。
他坐床边,用勺子舀一口,吹了吹,递到我嘴边。
我偏头:不想吃。
他放下碗,伸手探我额头:发烧了。
我说:睡一觉就好。
他把我打横抱起,往外走。
我挣扎:放我下来。
他温柔地说:主卧有空调。
我低声:那是你和林若曦的房间。
他脚步一顿,转身往书房走:那就去客房。
客房门关上,他把我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我闭眼,听见他打电话:立刻叫家庭医生过来。
医生给我量体温,38.7
度。
抽血过多,加上劳累,需要休息。
医生给我挂吊瓶,开了补血药。
陆昊川送医生出去,回来坐床边。
我睁开眼,看到他手臂上也缠着棉球。
你也抽血了
嗯,备用。
他握住我手:以后抽我的,别再抽了。
我没说话,只感觉手被他握得发烫。
夜里吊瓶还剩半袋。
林若曦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保温桶。
我给昊川炖了汤。
她看见我手上的针头,挑眉:哟,真病啦
陆昊川起身:出去,她需要安静。
林若曦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我特意给你炖的,喝一口嘛。
陆昊川接过,放回原处:她病着,别刺激她。
林若曦撇嘴:真偏心。
她转身要走,突然回头:对了,医生说宝宝血型特殊,需要提前备血,你记得安排。
陆昊川说:我会处理。
林若曦离开,关门声很重。
吊瓶滴完。
陆昊川拔掉针头,用棉球按住我的手背。
我抽回手:谢谢。
他坐在床边,沉默几秒:等孩子出生,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看着他:什么交代
他动情地说:娶你。
我笑了,笑得咳嗽:拿什么娶抽血娶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全是汗:婉宁,再忍忍。
我闭眼,不再说话。
第四章被迫签字
早上我被敲门声叫醒。
门外是管家:林小姐让你现在去她房间。
我起身,头还是晕,只能扶着墙走。
林若曦坐在梳妆台前,面前摆着一份文件。
把这个签了。
我低头一看——《自愿离职协议》。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辞职,工资一次性结清。
我摇头:我不签。
林若曦拿起电话,拨通,按免提。
陆昊川的声音传出来:婉宁,签吧,对你身体好。
我喉咙发紧:你要赶我走
他说:先休息,别多想。
电话挂断。
林若曦把笔塞进我手里:签。
我拿着协议去找陆昊川。
书房门没关,他正开视频会议。
我站在门口,等他结束。
他抬头:有事
我把协议放桌上:我不辞职。
他揉了揉眉心:婉宁,现在情况特殊,你先避开。
我问:避多久
他说:孩子出生后。
我苦笑:八个月。
他沉默。
我转身要走,他抓住我手腕:签了吧,我每月给你双倍工资,外加一套公寓。
我甩开他:我缺钱,但不卖尊严。
上午林若曦把我叫到她房间。
床上摆着婴儿服,粉色的。
她拿起一件,对我晃:好看吗
我没回答。
她继续说:等孩子出生,你就当保姆,工资照给。
我抬眼:如果我不呢
她笑得温柔:那就滚出别墅。
我站着没动。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感受一下,这是昊川的孩子。
我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
她声音压低:你最好祈祷孩子平安,不然昊川会恨你一辈子。
中午管家送来午餐。
一碗白粥,一碟咸菜。
我问:就这些
管家低声说:林小姐说,你胃不好,清淡点。
我把筷子放下,起身去厨房。
冰箱里的食材被清空,只剩几个鸡蛋。
我拿出一个鸡蛋,打散,准备蒸蛋。
林若曦进来,把鸡蛋拿走:孕妇优先。
我看着空碗,胃里一阵绞痛。
医生通知手术推迟。
我坐在病房外,头抵着墙。
护士过来:你妈妈让你进去。
我走进去,妈妈握住我的手:不治了,回家。
我眼泪掉下来:再等等。
妈妈无奈地摇头:你爸已经签了放弃治疗同意书。
我冲出病房,看见爸爸坐在走廊尽头,双手抱头。
我走过去:为什么签字
爸爸声音低哑:没钱。
我站在原地,像被抽干力气。
凌晨两点,我发烧到
39
度。
浑身发冷,又烫。
我摸黑去找退烧药,药箱被锁。
我去敲陆昊川房门,没人应。
我去敲林若曦房门,她开门,穿着睡衣:又装病
我说:药箱钥匙。
她抬手,把钥匙从窗户扔了出去:自己找。
我蹲在地上,眼前发黑。
凌晨三点,我晕倒在走廊。
醒来时,躺在客房床上,手背挂着吊瓶。
陆昊川坐在床边,眼睛通红: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声音沙哑:告诉你有用
他握住我的手:我已经联系医院,把你妈转到私立,费用我出。
我看着他,眼泪止不住:陆昊川,我欠不起。
他低头,吻我额头:那就用一辈子还。
第五章一百万换一夜
吊瓶滴完。
陆昊川把一张银行卡放我枕边: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你生日,先救阿姨。
我没接:条件
他说:没有条件。
我拿起卡:我写了借条,会还。
他叹气:随你。
私立医院。
妈妈被推进
VIP
病房,医生安排三天后手术。
我交完押金,卡里还剩八十万。
我松了口气,站在走廊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放心。
挂断后,陆昊川递给我一杯温水:先吃点东西。
我摇头:不饿。
他拉着我往外走:必须吃。
医院食堂。
陆昊川买了粥、鸡蛋、牛奶,摆在我面前。
我低头喝粥,胃里还是抽疼。
他坐对面,手机响,是林若曦。
我听见林若曦在那边哭:昊川,我肚子不舒服,你快回来。
陆昊川看着我:我先送你回去,再看她。
我赌气地说:我自己打车。
他按住我的手:别逞强。
回到别墅。
林若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行李箱。
见我进门,她站起来:我妈来了,说别墅风水好,要住进来照顾我。
我愣住:那我住哪
林若曦笑:佣人房啊,你不是住习惯了
我还没说话,陆昊川进门:阿姨可以住,但客房已经满了。
林若曦撒娇:那就让婉宁搬出去,反正她不是佣人吗
陆昊川皱眉:她不走。
林若曦立刻红了眼:那我妈住哪我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
陆昊川沉默几秒,看向我:婉宁,你先搬到我房间,客房腾出来。
我手指发僵:你确定
他点头:只是暂时。
我搬进行李。
陆昊川的房间很大,黑白灰色调,没有多余的装饰。
我把行李箱放在角落,坐在床边,浑身不自在。
管家敲门:叶小姐,林太太到了,让你下去帮忙搬行李。
我下楼,看见林母,五十多岁,穿金戴银。
林母提出要吃海鲜大餐。
厨房忙不过来,让我去帮忙。
我洗菜、切菜、蒸螃蟹,手上伤口被蒸汽一熏,钻心地疼。
菜上桌,林母尝了一口,皱眉:太淡,重做。
我重新做,她又嫌咸,再重做。
第三遍做好,我已经饿得胃疼。
林母终于满意,转头对陆昊川说:婉宁手艺不错,以后专门给我做饭吧。
陆昊川放下筷子:她手受伤了,改天。
林母撇嘴:矫情。
我洗完澡,准备回陆昊川的房间。
林若曦堵在门口:我妈说,孕妇不能闻到香水味,你身上的味道太重,今晚睡阳台。
我看着她:阳台没床。
她笑:打地铺,你不是吃苦耐劳吗
我还没说话,陆昊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睡我房间,你回自己房。
林若曦立刻红了眼:我妈说孕妇要安静,她打呼噜会吵到我。
陆昊川皱眉:够了,婉宁睡我房间,谁都别吵。
他拉着我进屋,反锁门。
陆昊川的房间。
我坐在床边,浑身僵硬。
陆昊川从衣柜拿出备用被子,铺在地上:你睡床,我睡地。
我说:不用,我睡地上。
他按住我肩:听话。
我躺上床,盖上被子,闻到淡淡的薄荷味,是他的味道。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脚一滑,踩到地上的被子。
陆昊川闷哼一声。
我连忙缩回脚:对不起。
他坐起来:床够大,一人一边。
我僵着不动。
他躺回床上,关灯。
黑暗中,他声音低低的:别怕,我不碰你。
我嗯了一声,眼泪却滑下来,浸湿了枕头。
凌晨两点,我发烧了,浑身发冷。
我缩成一团,牙齿打颤。
陆昊川伸手摸我额头:又烧了
他起身,去浴室拧了温毛巾,敷在我额头。
又去拿退烧药,倒水,把我扶起来:吃药。
我迷迷糊糊地咽下药片,靠在他怀里。
他抱着我,轻轻拍我的背:睡吧,我在。
我闭上眼睛,听见他心跳,一下一下,像催眠的鼓点。
凌晨四点,我退烧了,出了一身汗。
陆昊川还抱着我,手臂酸了也没松开。
我轻声说:谢谢。
他低头,下巴抵着我头顶:婉宁,等孩子出生,我带你走,离开这里。
我没回答,只把脸埋进他胸口,眼泪浸湿了他的睡衣。
第六章三天期限
早晨我醒了,发现自己还窝在陆昊川怀里。
我轻轻挪开他的手臂,下床,脚刚落地,眼前一黑,差点跪倒。
我扶着墙站稳,回头看他,他还在睡,眼下一片青黑。
我拿了衣服,轻手轻脚去浴室,锁上门。
花洒打开,冷水冲在身上,我抖得厉害,却不敢哭出声。
我下楼做早餐。
林母已经坐在客厅。
她抬眼:今天吃西式,三明治加牛奶,面包边切掉,牛奶热到
40
度。
我点头,走进厨房。
面包刚烤好,林若曦进来,端起盘子:我突然想吃中式的,面线糊。
我把面包放下,重新烧水。
水刚开,林母又喊:面线太咸,我要喝粥。
我关掉火,洗米下锅。
半小时后,三人桌上面线、粥、三明治各一份,谁也没动。
林母把粥推到我面前:你喝,别浪费。
我端起碗,一口一口咽,米粒像沙子。
陆昊川下楼,看了眼桌上:怎么又这么多
林若曦笑:婉宁怕我们吃不饱。
陆昊川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皱眉:面包边没切
林母接话:婉宁故意的,她说有营养。
陆昊川看我,我低头喝粥,没解释。
他放下三明治:以后早餐我来做。
医院来电,说妈妈术后感染,需要立刻转
ICU。
ICU
探视时间。
我穿上隔离衣,进去看妈妈。
妈妈插着呼吸机,虚弱地抬手。
我握住她的手,眼泪止不住:妈,再坚持一下。
妈妈虚弱的用口型说:别哭。
探视时间到,我被护士拉出来。
我坐在走廊长椅上,抱紧自己。
夜里陆昊川来了。
他递给我一杯热豆浆:没吃晚饭吧
我摇头,接过豆浆,手抖得厉害。
我喝一口豆浆,没味道。
他侧头看我:再忍忍,等孩子出生,我会处理。
我看着手里的杯子,轻声问:怎么处理
他沉默几秒:我会娶你。
我笑了,笑得眼泪掉下来:陆昊川,你拿什么娶我
他握住我的手:我名下所有资产,都给你。
我抽回手:我要的不是钱。
他低头:我知道。
夜里十一点,我回到别墅。
林若曦像往日一样趾高气扬,我们争吵了起来。
林若曦冷笑:你就等着给你妈收尸吧。
我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林若曦尖叫。
陆昊川冲过来,拉开我们。
林若曦扑进他怀里:她打我,肚子疼!
陆昊川看我,眼神复杂:你先进去。
我转身进储物间,关上门,反锁。
夜里储物间门外。
陆昊川敲门:婉宁,开门。
我没动。
他声音低下来:我们谈谈。
我打开门,他进来,把门关上。
储物间很小,只能站两个人。
他伸手想抱我,我后退一步。
他低声说:我妈明天到,她会处理若曦。
我抬头:处理怎么不现在就处理
他沉默。
我气笑了:陆昊川,我累了。
他伸手摸我的头发:再给我一个月。
我推开他:一个月不行。
他看着我,声音发哑:那你说多久
我抬头,声音平静:三天。
他愣住:什么三天
我认真地说:三天内,你让林若曦搬走,否则我走。
他皱眉:你能去哪
我看着他:死也能走。
他脸色一变,伸手拉我:别胡说。
我甩开他:三天。
凌晨两点,储物间。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
手机震动,是医院:病人情况恶化,准备后事吧。
我坐起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我给陆昊川发消息:不用三天了,我妈要走了。
发完,我关机。
我起身,把储物间里所有东西装进一个纸箱。
纸箱很小,只装得下几件衣服和妈妈的病历。
我抱着纸箱,走出别墅。
雨还在下,我没打伞,直接走进雨里。
第七章协议锁死
凌晨三点半,我抱着纸箱,站在别墅大门外。
雨停了,风很冷。
我刚迈出一步,保安拦住我:陆先生吩咐,没有他同意,你不能离开。
我说:我只是出去透气。
保安摇头:协议里写得清楚,您违约,需要赔偿五百万。
我愣住。
三个月前,为了帮爸爸还高利贷,我和陆昊川签了一份《同居协议》:
——我留到孩子出生,他替我爸还清所有债务。
——任何一方提前离开,需赔对方五百万。
我抱着纸箱,又慢慢退回院子。
储物间。
我把纸箱放下,手机开机。
陆昊川打了二十三个未接来电。
我回拨过去,他秒接:在哪
我说:院子里。
他急切地说:回房间。
我说:储物间。
他沉默几秒:我马上来。
陆昊川推门进来,身上带着雨水的味道。
他看着我脚边的纸箱,声音低哑:想走
我点头:我妈走了,协议终止。
他蹲下来,握住我手:阿姨后事我来办,协议照旧。
我抬眼看他:凭什么
他说:凭你爸的债还没还完。
我抽回手:我自己还。
他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本金加利息,还剩四百八十万。
我握紧拳头:我可以打工。
他说:月薪五千,要还八十年。
我咬唇:那我就还八十年。
他伸手抱住我:婉宁,别倔,留下来,我娶你。
我推开他:娶我还是娶保姆
他沉默几秒,从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打开:原本打算明天给你。
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冷光。
我没接:迟了。
早上七点,殡仪馆来电,问什么时候接遗体。
我嗓子哑:今天。
陆昊川接过电话:我来安排。
我看着他:不需要。
他握住我肩:你需要休息,其他我来。
我甩开他:我妈不需要你假好心。
他脸色一沉:婉宁,别闹。
我看着他:协议继续,但我有条件。
他点头:你说。
我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林若曦三天内搬离别墅;第二,从今天起,我住回主卧;第三,医院所有费用你承担,直到我妈下葬。
他毫不犹豫:好。
我补充:写进补充协议,签字按手印。
他立刻叫律师过来。
律师到。
补充协议打印两份,我和陆昊川签字按手印。
林若曦被叫到客厅,看到协议,脸色发白:我不搬。
陆昊川冷冷:由不得你。
林若曦扑过去:我肚子里是你的孩子!
陆昊川推开她:孩子我会负责,但你必须搬。
林若曦指着我:她逼我!
我平静:协议白纸黑字。
林若曦看向陆昊川:你为了她,赶我走
陆昊川点头:是。
林若曦咬牙:好,我走,但你别后悔。
林若曦带着行李和林母离开别墅。
我回到主卧,床单已经换新。
陆昊川站在门口:还缺什么
我说:把林若曦用过的东西全扔。
他点头:已经让管家处理。
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冷水冲头,终于哭出声。
下午两点,殡仪馆。
我妈的遗体被推进告别厅。
我跪在旁边,眼泪止不住。
陆昊川跪在我旁边,陪我烧纸。
我低声说:我妈活着时,你没跪过。
他沉默。
我拿起一张黄纸,放进火盆:以后也不用跪,她听不见了。
火化结束。
我抱着骨灰盒,坐在殡仪馆门口。
陆昊川打开车门:回家。
我抱紧盒子:我没有家了。
他蹲下来,与我平视:我在,房子在,家就在。
我看着他:房子不是我的。
他说:明天过户给你。
我愣住:你说真的
他点头:真的。
别墅。
主卧重新布置,所有林若曦的痕迹消失。
我坐在床边,看着骨灰盒发呆。
陆昊川端来一碗热汤:喝点,你今天没吃东西。
我接过,喝一口,没味道。
他坐在我身边:协议继续,期限改到孩子出生,之后你想留想走,随你。
我看着他:孩子出生,你真的放我走
他握住我的手:如果你想走,我陪你走。
我苦笑:陆昊川,你拿什么陪我
他掏出钱包,把身份证、银行卡、房产证全放在我手里:这些,加上我。
我低头,看着一堆卡片,没说话。
夜里,我躺在床上,睁着眼。
陆昊川躺在地铺上,背对着我。
我轻声问:你后悔吗
他声音闷闷的:后悔没早点护住你。
我闭眼:晚了。
他翻身坐起,走到床边,蹲下:婉宁,给我一次机会。
我转身,背对他:机会不是给的,是挣的。
他握住我的手:我挣,你别走。
我没抽回手,也没回应。
第八章她的战场
天亮之前,我睡了一个小时。
醒来时,陆昊川已经不在地铺。
床头放着一张便签:
早餐在锅里,我去公司,有事打我电话。——昊川
我捏着便签,丢进垃圾桶。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等任何人的早餐。
上午八点,我换好衣服,拿上身份证、银行卡和妈妈的死亡证明,出门。
保安看见我,立刻立正:叶小姐早。
我点头,第一次正大光明走出别墅大门。
没有协议拦我,因为陆昊川昨晚已经把补充协议锁进保险柜,钥匙给了我一把。
我现在可以离开,但我选择留下——欠的债,要用战场的方式还清。
银行柜台。
我把八十万划出二十万到爸爸账户。
剩下六十万,我开了三个账户:
20万——注册公司启动资金;
20万——给妈妈买墓地;
20万——留给自己的应急金。
柜员问我公司名称,我说:宁川商务咨询
事业在前,感情在后,从此不再颠倒。
工商局。
我排队,填表,递交材料。
工作人员抬头:法人
我写下自己的名字:叶婉宁。
钢章落下,营业执照到手。
我把执照拍照,发给陆昊川:第一步,完成。
他秒回:需要办公场地吗
我回:免了,我不欠人情。
中午十二点,墓园。
我选了一块朝南的草坪,阳光刚好。
工作人员问碑文。
我说:叶母之墓,女儿立。
刻字机嗡嗡响,我摸着冰凉的石碑,第一次觉得踏实。
我给妈妈放下一束白菊。
下午人才市场。
我租了一个最角落的摊位,贴出招聘:
商务助理,月薪
5k
起,可兼职。
不到半小时,收到十几份简历。
我挑了三个大学生,现场面试。
公司刚成立,工资不高,但提成高,干不干
三个人异口同声:干!
我当场敲定,明天九点公司见。
下午回到别墅。
陆昊川坐在客厅,面前摆着一份合同。
他看我进门,把合同推过来:办公地点给你准备好了,市中心写字楼,一年免租。
我扫了一眼,推回去:谢谢,我租得起。
他沉默几秒,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林氏最近竞标的项目,利润两千万,我想和你联手。
我翻开文件,看到项目负责人:林若曦。
我合上文件:成交,但条件由我定。
他挑眉:说。
我伸出一根手指:利润,我拿七成。
他爽快签字:给你八成。
我收起文件:三天后,我要看到林氏底价。
他点头:好。
厨房。
我第一次没动手做饭,点了外卖。
陆昊川看着桌上的麻辣烫,皱眉:胃不好,别吃辣。
我夹了一筷子:我妈走后,我胃早就没知觉了。
他拿过我的筷子,把辣菜全挑到自己碗里,把清汤推给我:至少喝点汤。
我喝汤,辣得眼泪出来,却硬生生咽回去。
书房。
我把白天招的三名大学生拉进群,发任务:
今晚
12
点前,把林氏近三年所有招标数据扒出来,500
奖金。
群里瞬间刷屏:收到!
陆昊川端着水果进来,看见屏幕,笑了:兵贵神速。
我咬了一口苹果:商场如战场,慢一步就死。
他靠在桌边:需要我支援就说。
我抬眼:我需要你闭嘴。
他举手投降:遵命。
夜里十一点,第一份数据汇总发到我邮箱。
我快速过一遍,发现林氏惯用围标,漏洞明显。
我把资料打印出来,用红笔圈出重点。
陆昊川洗完澡,擦着头发进来,看见我伏案工作,走过来,手搭在我肩上:早点睡。
我抖开他的手:别碰我,现在是工作时间。
他无奈地退后一步:那我等你。
我没理他,继续敲键盘。
凌晨,方案初稿完成。
我伸了个懒腰。
陆昊川还没睡,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喝了再睡。
我接过,喝了一口,皱眉:太甜。
他拿走杯子:那下次少放糖。
我起身,往门口走:今晚我睡客房。
他拉住我:协议期间,主卧是你的。
我甩开他:协议也写着,互不干扰。
他沉默,松手。
客房。
我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是银行短信:
【您尾号
xxxx
收入
200000
元,备注:项目预付款。】
我勾唇,给团队发消息:
【明天早上九点,公司会议室,分红。】
群里瞬间炸锅:老板威武!
我关掉手机,闭眼。
这一次,我不靠眼泪,不靠男人,只靠我自己。
第九章求婚与复仇
三天后,林氏招标大厅。
我穿着黑色西装,踩着七厘米高跟鞋,带着团队走进会议室。
林若曦坐在甲方席,脸色苍白。
投影仪亮起,我打开
PPT,第一页写着:
林氏围标证据汇总
我声音清晰:各位评委,林氏连续三年暗箱操作,证据在此。
林若曦猛地站起:叶婉宁,你血口喷人!
我按下遥控器,录音播放——她亲口承认串标的通话。
会场瞬间哗然。
评委当场宣布:取消林氏投标资格,项目重新招标。
林若曦拍桌:叶婉宁,你给我等着!
我微笑:好,我等着。
中午,停车场。
林若曦拦住我,扬手就要打。
我抓住她手腕,反手一巴掌。
第一巴掌,替我母亲。
再一巴掌,第二巴掌,替我自己。
她踉跄后退,指着我:你敢打我
我拿出孕检单复印件,甩她脸上:孩子父亲是谁,你心里清楚。
她脸色瞬间惨白。
微博热搜爆了:
林氏集团围标丑闻
林若曦假孕逼宫
照片、录音、数据,全是我放的。
网友群嘲:白莲花变黑心莲。
林氏股价跌停。
我关掉手机,端起咖啡,抿一口,苦得正好。
下午,别墅。
陆昊川单膝跪在我面前,手里拿着戒指。
婉宁,嫁给我。
我低头看他:理由
他说:我欠你一辈子。
我伸出手:戒指戴上。
他愣住,随即把戒指套在我无名指。
我抬手,阳光照在钻石上,刺眼。
我轻声说:好,我嫁。
晚上六点,微博再爆:
陆氏总裁求婚现场
视频里,我含泪点头,陆昊川抱着我转圈。
网友直呼:虐恋情深终圆满。
我关掉手机,看向陆昊川:明天领证
他说:民政局九点开门。
晚上林若曦打来电话,声音嘶哑:叶婉宁,你赢了。
我靠在阳台栏杆上:输家才说输赢,我从没和你比。
她冷笑:你以为昊川真的爱你
我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至少他娶的是我。
我挂断电话,拉黑。
夜里储物间。
我打开保险箱,取出那份《同居协议》和补充协议,一并撕碎。
纸片洒进垃圾桶,像一场雪。
我转身,陆昊川站在门口:撕了也好,以后用结婚证。
我走过去,抱住他:陆昊川,别再让我哭。
他低头吻我额头:不会。
第二天,民政局。
钢印落下,红本本到手。
我翻开,照片里我笑得很淡。
陆昊川牵着我手:陆太太,余生请指教。
我回握:陆先生,别犯规。
傍晚,林氏集团宣布破产清算。
林若曦被曝挪用公款,警方介入。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夕阳。
陆昊川从身后抱住我:一切都结束了。
我转身,吻他:不,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