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抱大腿这个事,原来会上瘾。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终究抵不过一句话:我不要你了。
曾想的死磕到底,他的白月光跳出来宣告主权,迎难而上何尝不是一种刺激
傻瓜,你可否想过,复婚才会利益最大化,不考虑一下…
我以为我们之间从没有爱过,后来才发觉正是那些不爱的日子留下了痕迹,让我们恋恋不忘。
1
入夜,秋意缱绻,微风吹动白色的窗纱。
及腰黑发的我赤脚来回踱步,张望着大门的方向。
今天是周三,对于我来说,每个周三都是特别的存在,他会来,我会等,渐渐成为了一种默契。
喵,奶声奶气的小家伙露出肚皮,我再次被它的撒娇本领折服:小布偶,你也想他了吗
它‘喵’声回应,我故意弄乱它的长毛,会心的笑着,它呀,是馋罐头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小布偶噌的一下子跑到门边等候。
我想去开门的手刚一抬起,迟疑了一秒,扭头往二楼卧室跑。
‘喵’叫声连连,抱大腿的毛孩子在男人的西装裤上大显身手。
男人习惯性地打开一盒罐头投喂,屋内只有灯带开着,不见人影,低沉轻语:这个家,最欢迎我的竟然是只猫,比你的主人有良心多了。
周可源推开卧室门,就看到弯腰找东西的女人。
或许是姿势太过婀娜,让男人觉得领带有点紧,索性也不委屈自己。
被从身后抱住的我,身体一僵:别闹,我戒指不见了。
下一秒,男人一个用力,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在男人身下了,他深邃的眼眸晦暗。
这里只有你我,装什么丢了不是更称了你的心。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少把戒指戴在手上,但必须确定它没有丢失,这是我对这段婚姻最大的诚意。
还记得上周跟闺蜜出去约会,车都开出去三公里,也要返回来把戒指放家,深怕被闺蜜发现我已婚了。
我的失神,换来了疼痛:呀,周可源你属狗的呀,有你这么接吻的吗
不对劲,他今天抽什么风。
孙一檬,你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今天是怎么了,他好像变了一个人,难得看到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算了,可能外面受气了,我猜想后故意哄他:当然知道了,跟我老公呀。
前半句一出口,明显可以看到男人的喉结在蠕动,很快反唇相讥:不错,结婚一年半,第一次叫我老公吧。
修正一下,隐婚的老公。看他眼神不对,我赶忙补上一句。
下一秒,我就后悔了,没有说错呀,可他却像报复一般,让人感受‘翻云覆雨’的体验。
屋内白热化,许久,回归了平静。
这场婚姻,一个不甘一个不愿,这样的组合让人唏嘘。
如果说,这段婚姻,有痕迹,那可能对于双方共同默认的一点是身体的契合度。
做不到灵魂的融合,但某些欢愉,却在俩人身上得到了极致体验,‘每周三’的约定,从初次的意外一发不可收拾的演变到如今。
既然,戒指丢了,我们离婚吧。打火机合落地瞬间,男人沙哑地嗓音吐出。
此刻,我放在床边的胳膊缓缓垂下,手指上悬挂的戒指摇摇欲坠。
其实,我曾想过无数次离婚的场景,却万万没想到是在床事温存过后。
好,已经推迟了半年,早该办了。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拽过一旁的睡袍,匆忙往浴室跑。
叮当声传来,戒指在地板上转圈,俩人目光不约而同地盯着它,直到停止转动。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了。
一年半前,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将素未蒙面的我和周可源叫到病床前。
周可源的奶奶周刘氏,宣布了一份两个年轻人不知情的‘娃娃亲’。
这对于周可源来讲,就是个笑话。
可对于火烧眉毛的我来说,却是天上掉下来的喜饼。
不知道奶奶用什么威胁了周可源,他从起初的反对到配合,只用了一周时间,俩人约定奶奶离世后,婚姻也就到了尽头。
直到喵叫声打破了寂静,我尴尬地笑道:婚后胖了,戒指有点紧。
孙一檬,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婚后幸福肥吧
是呀,多亏了你,帮我减轻了家里负担,周可源,还是想说声谢谢。既然要分开了,能不能告诉我,奶奶当年说了什么,你同意跟我结婚的
这个谜底,就如同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底,直到奶奶去世,我还被蒙在鼓里,加之俩人隐婚,从不曾加入过他的圈子,什么都不得而知。
签了这份协议,一切都与你无关了。从欢愉中回神的周可源,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2
三个月后。
夜,室外灯火闪烁。
室内的酒桌之上,迎来送往,推杯换盏间有人碰杯黄金万两,有人落肚苦水难咽。
李总,我听说,您旗下的广告公司法律顾问跳槽了。女人手腕晃动,摇晃着红酒杯,眼神若有似无地带着期盼。
分寸拿捏间,让男人心花怒放:林妹妹不愧是业界的小灵通,我旗下的事你门清呀。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关心你……的生意嘛,为您守护好钱袋子。林雪纯主动碰杯,一饮而尽。
一句话,一语双关,酒桌上的老板们开始起哄。
你一言,我一语,林总打趣道:这case小,若你说亲自负责,咱们立刻签约,诺不轻许,你做不到。
说完,还不忘跟身边人抱怨,现在敬业的员工少呀,走了穿红的来了挂绿的,牵扯精力,要找个靠谱的。
瞧您说的,林氏是我的大客户,分内的事我哪有不亲力亲为的,这次我没机会,给你推荐个我妹妹--孙一檬,名牌大学毕业,业务上我给你审核过了,绝对没问题。
我被学姐林雪纯推着,站了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手只能从矿泉水杯转移到了红酒杯。
各位老板好,我叫孙一檬,政法毕业后就到林姐律所里了,今天有幸参加林总的饭局,学到了很多,以后还望多多关照,妹妹就清了杯中酒,表真诚意。
酒桌上,向来有两类人最为引人瞩目,一则主位的敬宾,二则美人。
而我,在学姐的指点下,成为了后者,从小到大,也算拿得出手,身边人对我的评价则是:美而不张扬,脸蛋略施粉黛,透着一分清冷,三分柔情。
林妹妹,你太不够意思了,有孙小姐这么优秀的妹妹,还藏着掖着,早点带出来,找业务还不是分分钟嘛。郑老板主动拿出名片,起身抛出了意向合作。
向来听说,很多律所的姐妹生意是从酒桌上拉来的,烫手的名片,此刻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在律所挠头苦找案源,就差到法院门口蹲委托人去了。
我的傻妹妹,愣着干什么,郑老板是做出版行业的,你的知识产权快要派上用场了。
林雪纯推着我往对面郑老板的身边凑,美其名曰离这么远,不方便谈业务,要就近交流。
这么一来,我一时之间成为了酒桌上的焦点,学姐搭了梯子,剩下的戏需要我自己唱。
老板们一个接一个抛来业务合作,我只能大脑高速运转,小心翼翼应对。
可比专业更让人头疼的莫过于此刻在腰臀处的咸猪手。
那看似耐心的倾听,实则在一下又一下的揩油。
我耐心讲解,为了防止尴尬,手上加了推开的动作,脸上堆着假笑,制造气氛。
察觉到自己有些应付不了,想找学姐求救,可不知何时,她离开了包间,我猜想应该是去卫生间了吧。
可这郑老板,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推搡而收敛,反而将咸猪手伸向了我的大腿。
感谢各位老板抬爱,我敬大家一杯。逃不掉,那就喝酒,不知何时,我杯中的红酒已经变为了白酒。
站起来,就不打算坐下,我豁出去的以各种由头敬了三杯,可算是把学姐给盼回来了。
我刚想求救,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迎面走来,可能我喝的太快,有点上头,许久不见,他好像英俊了几分。
有人说,缘分断了,哪怕在同一个城市,相遇的几率是零。我跟我的前夫就是如此吧。
离婚后,街上飞驰的黑色奔驰,我都忍不住会多留意几眼。
周总,周总来了。
要知道,每次周可源的出现,总会引起商会的轰动,他不经意间透露的信息,可能就是下一个风口,这帮桌上的老狐狸齐齐起身迎接。
林雪纯张罗起来:瞧我这运气,碰到周总的饭局散场,我说什么都要抱住大佬的大腿。
这一举动,让大家对学姐的社交能力连连赞扬。
看着方才对自己侃侃而谈的男人们,换了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我突然好想说,也该轮到灌他们酒了,哎,原来有些人,站在那里,就是一束光。
不知过了多久。
当我睁开眼睛,用力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曾经熟悉的环境,那巨大的落地窗就在咫尺。
醒了
是他,清冷又低沉的嗓音,我确定不是梦:我怎么会在这里
周可源好像听到了笑话:不然你想在哪里郑老板的床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头好痛,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点想不起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断片了。
周可源不满地抓住我手臂:我亲眼所见,你为了一单生意,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能不能别给我们周家丢脸。
周可源,你管的也太宽了,我不是你的妻子,你说了我们再无瓜葛,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你不用担心丢你和周家的脸面。
哼,男人不满意地道:你觉得可能吗虽然隐婚,可难免有一天会曝光,所以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谈举止,就算你不是我妻子,别忘了你答应过奶奶,会一起守护周家的荣光。
这样的提醒,让我失神,真的很怀念奶奶在的日子,如果奶奶没有离世,这份不能见光的婚姻此刻应该还在存续,该死,这听起来好像有对他的眷恋。
听奶奶说过崔氏是个家族企业,做的很大,只要嫁过去,弟弟的病会全权负责,可以安心当少奶奶。
你是想跟崔家断绝一切关系吗别忘了你弟弟还在崔家的医院接受守护。周可源阴阳怪气的提醒。
答应奶奶的我会遵守,至于其它,我过我的日子,请你不要指手画脚。我的头还很晕,不想听无故的指责,起身就要走。
看她死撑的模样,周可源一把将她推倒到床上。
站住,你不是想要案源嘛,周氏的法律顾问,考虑吗
我的脚步迟疑了一下,那可是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地方。
看她的神情,男人得意上前一步,从身后搂住女人:傻女人,这才是那个姓郑的三流老板想对你做的事。
别碰我,少用你龌龊的思想来评价别人。熟悉的气息,靠近的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整个人都为他沦陷,那是身体的本能。
我为自己的没出息感到愤慨,故意跟他唱对角戏。
周可源没想到她会如此抗拒,这才几个月的功夫:怎么,是有人了嘛
周老板,你管的太宽了,我不接受你的施舍,再见。
她洒脱的说走就走,周可源向来不委屈自己:想走,没那么容易,我照顾了一晚上醉鬼,要收利息的。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瘫软的我,一句话都不想说。
周可源就是个混蛋,竟然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强迫我,还在舒服的昏死前大言不惭的表示:真乖,依然是属于我的。
3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胆小鬼,距离上一次翻云覆雨,我又一次落荒而逃了一个月。
直到我被学姐林雪纯骂醒。
孙一檬,你是白痴吗别说你一个小女子,就是七尺大汉都想抱周可源的大腿,你装什么清高呀
律所不养闲人,你要还想当少奶奶,也给我求周可源包养去。
我听说,向来不近女色的周先生,最近有了新欢。
我抢过她摇晃的时尚杂志,照片上的女人素颜出镜,黑长直头发,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为何,我与她有那么几分神似。
没记错的话,她出现过。
可是在哪里呢
还有心思发呆我真不知道你是哪根弦搭错了,别的女人想方设法上他的床,你不费吹灰之力,还落荒而逃,能不能有点出息
雨夜,我想起来了。
一年半前,那个领证的晚上,下了瓢泼大雨。
别人领证欢天喜地,而我领证那天,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电闪雷鸣。
那晚佣人上来催促一起跟老夫人用餐,我知道奶奶想为我们庆祝,可我的心情就跟窗外的天气一样,不知道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婚姻生活,所以太想透口气了。
我走向窗边,推开窗子,感受雨水倒流,不轻易的一瞥,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身影那么刺目。
她在抽泣,肩膀抖动的样子,哪怕我在二楼也清晰可见。
一个女人在周家别墅门前哭,还不够奇怪吗
带着疑问,我小跑下楼,不识趣的提醒奶奶门口好像有客人。
奶奶充耳不闻的给了七个字:不速之客,用餐吧。
我忘不了,那一刻周可源压抑的神情,表面看上去没有变化,可他握筷子的手,出卖了他。
可对于一个自身难保的人,没有周家的救济,我谈何坐下吃饭,只能压下所有的疑问。
学姐,你说的对,我不能坐以待毙,我需要养活自己。说完这句话,我就夺门而出了。
不知为何,我相信,我无法解开的谜底,应该跟这个白衣女子有关,或许她的出现并不寻常。
这一年多的婚姻生活,我确定她不曾出现过,现在俩人离婚,她却出现了,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我打车直奔郑氏,说明合作的来意,对方很快接见。
孙小姐,你真是姗姗来迟呀,看来也没有那么揭不开锅。郑老板对于那天饭局,被捷足先登还是很不爽。
听这口气,明显合作有戏,我陪着笑脸:郑老板,我对咱们公司法律顾问的位置,可是信心满满,可要给我机会呀。
男人笑眯眯的起身,绕了一圈到了我身后,那咸猪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我肩上。
果然是贼心不死,周可源说的没错,他没安好心,不过今日就是借着他不安分的心,取一个契机。
郑老板,你别心急呀,今天来,我不光是求职,也是跟你建立合作,听闻你想承包周氏宣传的业务。我欲言又止,给他想象的空间。
男人的手立马缩了回去:孙小姐,有渠道我看那晚周总对你可是很紧张。郑老板带着试探。
我知道,鱼儿上钩了:也谈不上什么渠道,不过就是跟周总有份旧情,还能说上话。
添油加醋下,郑总表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我如愿的走出了郑氏。
不出半个小时,我就接到了正主咆哮的电话。
哎呦,前夫大人,我可听说,上了你的床,可以在这城市横着走,我轻微试一下,难道你周老板不好使了
周可源冷笑出声:我就知道,你怎么轻易舍得离开周家,耍什么花样,一次性解决。
电话那头,有女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我很想去求证,索性约了见面聊。
我打车直奔周氏,说来旁人可能不信,这是我存续一年半婚姻从不曾驻足过的地方。
隐婚的保密工作,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如今不装了,那就高调承认好了。
麻烦传达一下,预约了周总,我是他的前妻孙一檬。
一句话,前台小姐愣在原地,谁不知道周总是黄金单身汉,哪里来的前妻,明显是骗子。
我催促她打电话求证,明晃晃的求证,让我一路备受瞩目。
终于,我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见到了白色连衣裙女子。
真够不要脸的,都离婚了,还好意思打着周家人的名气出现。女人气焰嚣张的开口讽刺。
一上来,就是正妻的口吻,我倒有些惶恐:说话的前提,要先自报家门,你若能拿出结婚证,我马上转身走人,对了,我不仅有结婚证,还有离婚证,你又是哪位
你亲爱的,你不是说她沉默寡言吗这分明是伪装的,我看她就不是省油的灯。乔敏生气的摔杯子。
我懒得看他们打情骂俏,直奔主题: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提出离婚,是因为外面有人了。
周可源忍不住皱眉:你别无理取闹,咱们是和平离婚好吗
好吧,我承认,我是同意了,可离了你还破坏规矩动手动脚呢:我不管,郑总的合作,你要落实一下,就当我拿那晚换的。
乔敏听不懂两个人的哑谜,不过俩人心照不宣的样子,让人很不爽。
孙一檬,你不用暗指我是小三,我比你先认识的周可源,我是他十年同窗的初恋,是他的青梅竹马,如果不是你的忽然出现,如果不是老太太……。
周可源打断了她:够了,乔敏,你先出去,我跟她有话说。
原来如此,这就是真相,是自己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可又是什么让他妥协娶了自己,奶奶到底说了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我咬着下唇主动开口:对不起,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娶我的。
你会,你会为了救你弟弟,不顾我的爱情死活,毕竟命大于情。
命大于情我不置可否,但或许有第三种解决方案。
周可源无所谓的耸肩: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弥补不了你,你也弥补不了我,现在就是最好的结局。
我没有对不起他为什么难道就因为那个订下的娃娃亲
说好的,好聚好散,你为什么突然曝光是我的前妻吃不起饭,拿我给你铺路大可不必,离婚的份额,你还是可以要的。周可源想不出她的目的。
结婚一年半,她除了弟弟的医药费用周家的供给,连买个面包都自己掏钱。
因为抱你周可源的大腿,我可以生存下去,相比直接用你的钱,我宁愿用附加值,我用婚姻换来的附加值,哪怕卑鄙点,再见。
4
我再次落荒而逃了。
但只是避而不见周可源,凭借抱大腿的新技能,我成为了律所新晋的热度律师。
原本三个月开一次张,如今一天能开三次张,都是听闻我是周可源前妻来的,有的为了送生意上门,干脆把我当成了招财猫摆设。
学会借势,生活如同开挂,我突然发觉自己浪费了资源,原来我的前夫产业链惊人,涉及地产、游戏开发、装修、酒店诸多行业。
原本只是觉得他脾气大,有个性,这几个月从各方面的传言,我才发觉对这个前夫真的不够了解。
他如此好用,敢‘白嫖’我,那就对不起了,我故意找了一些麻烦,拿他当挡箭牌,亲测管用。
吵闹声传来,我放下水杯,看向门口的方向,那个身影有点眼熟。
让开,我找孙一檬,不需要预约,不要脸的小三,别躲着。
恶劣的骂人腔,越来越刺耳,我站起身迎接她的到来。
好大的火气,坐下喝杯水,慢慢聊。上次乔敏被赶出办公室,明显跟自己吵的意犹未尽。
不管如何,上次我并不知情她没有过错,的确是自己捷足先登,这到哪里都理亏。
乔敏摔了杯子,水洒了一地,一副吃人的模样。
你要不要脸都离婚了,还提供外卖服务,你怎么就如此阴魂不散,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婚姻,现在离了,还勾搭可源。
她是怎么知道的周可源怎么会把那个意外让她知道。
我哑口无言,被强迫现在说出来,反倒欲盖弥彰。
我承认,利用了他的名望,不过那天过后,我跟他没有见过面,需要我跟你保证,以后也不会发生吗但话说回来,这是我一个人可以保证的吗
乔敏讽刺道:你就是绿茶婊本婊吧,装无辜的出现,抢走我的男人,让我在国外这一年多过的无比痛苦,说是隐婚,还不是犯贱的勾引他。
你以为可源为什么同意娶你,是因为愧疚,你们全家的荣华富贵,都是踩着你父亲的鲜血得到的,你父亲不过是个司机,怎么配搭上周家的娃娃亲,你没长脑袋吗
这是怎么回事妈妈说父亲是溺水身亡的,难道跟周家有关系
我告诉自己冷静,不要听一个陌生女人的话: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你想让他娶你,出门右转,请不要来找我的麻烦。
这话,好像触动了某个开关,乔敏疯了一般朝我拳打脚踢。
半小时后的我,湿巾沾满了血,坐在派出所做笔录。
能不能不告她
这是周可源出现的第一句话,我不知道他跟乔敏说了什么,她此刻整个人还很狂躁。
她说的,是真的吗我爸是因为你爸死的原来这个娃娃亲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是爸爸用鲜血留下的荣华富贵。
周可源蹲下身子,用纸巾擦拭我的脸蛋,那心疼的表情好像真的。
不是,那是个意外,有什么话,咱们去完医院再说好吗你还在流血。周可源没想弄到这个地步。
如果,我早知道这个娃娃亲是如此来的,在弟弟病重那刻,我是否还会来周家
乔敏的喊叫声一直在持续,谩骂的话很有针对性,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发疯。
因为这个等了她一年半的男人,突然告诉她,其实,哪怕没有我,他心里也没有乔敏了。
她回来的逼婚,对于周可源来讲,就成为了负担,残忍吗真相就是如此残忍,说他薄情也好,说他负义也罢,这个男人向来不会委屈自己。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把矛头指向了我,说出大言不惭的话:我以为没把孙一檬当老婆,可当她以我前妻自居,我觉得很满足。
或许,说者无心,可是听者有意,我被揍的无妄之灾就是如此来的。
好像过了很久,我脸上流的血都干涸了,我大叫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走向乔敏,大声的宣布:我不告你了,就当补偿当年因为我,你在周家楼下淋的雨,我的确不知道,是我破坏了你的感情,抱歉。
离开派出所,我直奔医院,我需要去寻求一个答案,一个只有血肉至亲才能给我的救赎。
病房内,传来欢声笑语,都快十点了,弟弟怎么还没有睡。
我趴在门缝处,看得出弟弟的精神状态很好,一个护工陪他下棋,一个护工给他喂水果。
孙一泽,很晚了,你该睡觉了,再不睡,我可告诉你姐夫,你就没有最新款的游戏机。护工故作严厉的提醒。
弟弟骄傲的昂起头:不可能,姐夫对我最好了,只要我要的,他都会想方设法给我变出来。
没错,周可源对他很好,有求必应,哪怕他身子不方便,说想去泰国看演出,都抽空陪同。
一檬,姐姐,来了。
弟弟突然大叫,我无处可躲,只能快速擦干眼角的泪走进病房。
太太,你来可太好了,一泽今天闹觉,就是不睡。护工赶忙求救。
我笑着让他们先去休息,由自己照顾,弟弟的病因为周家的悉心呵护,给了他重生。
想到这,我突然有些释怀,对于周家来说,这也是无妄之灾。
周家为了弥补,所以订下了娃娃亲,也是希望两家人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姐姐,你这么晚来,难道是跟姐夫吵架了孙一泽感觉姐姐状态不对。
何止是吵架,已经闹了离婚,可是这件事不能让弟弟知道。
一泽,有件事,姐姐想问你,母亲是否跟你提过父亲意外离世的事我试探性的询问。
孙一泽嘴角的笑意顿住,握住了我的手,一副怕我走的样子。
姐,你别怪周奶奶隐瞒,妈妈当年离开,就告诉了我,周家和孙家因为都有遗憾,而你们的结合就可以弥补这份遗憾。
什么就连倒下的弟弟都知道真相,而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
5
我一直在逃,在躲,失去双亲,弟弟出事,母亲的话就如同一个智慧锦囊,我抱着它找到了周家这棵救命稻草。
我时常问自己,如果周家不认娃娃亲,我将如何面对抚养弟弟的重担,可是没有如果,我顺利结了婚,同老公没有爱,却也度过了一年半的时光。
离婚的这段日子,竟然是我难得的独立生存日,在连蒙带骗下,我拾起了我的业务,从抗拒周家到接受周家带来的便利,是心态的转变,直到对方忍不住,兴师问罪。
孙一檬,现在整个Y市都知道我周可源有个前妻,你满意了吗闹够了就回家。
听一听,这话,明显是嫌弃自己:不要,我可以养活自己,没有爱的婚姻,是没有灵魂的。
周可源快要被气吐血:别闹了,你无依无靠,我现在也无依无靠,一个人回家太冷了,求暖被窝。
知道真相后,我去了奶奶的墓地,听到了奶奶留下的录音,她说:孙媳妇,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他从小也失去父母,性格乖张孤僻,但他内心柔软,嘴硬,你要多包容他,给他时间,他会找到方向的。
我被窝可以自己暖,周先生,单身挺好的。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我就后悔了,这个男人使出了杀手锏,竟然在Y市的律师界封杀了我,原来的客户不顾大笔违约金也要解除代理。
他幼稚的想以此逼我回家,我一怒之下搬到了病房,跟弟弟同吃同住。
很快,周可源就发现了不对劲,主动来医院探望。
姐夫,你终于来了,快把我姐带回家,她陪我住都唠叨死了,我都不能沉迷游戏了。孙一泽叫苦连天。
刺鼻的香味让我止不住恶心干呕,这家伙来看男士还买鲜花。
可算有机会接近,男人赶忙上前关心:是不是吃不舒服了回家吧,有营养师给你调养身体,弟弟都赶你回家了。
我想反驳,可又开始干呕,控诉让他赶紧把花拿出去,实在是受不了了。
在一旁打点滴的小护士打趣道:周夫人该不会有喜了吧。
一句话,病房内瞬间安静了。
姐,真的吗自从你来陪我,的确不是第一次恶心了。孙一泽也发觉不太对劲。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就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都怪周可源,不持证上岗还弄出了隐患,太可恶了。
老婆,真的吗走,我带你下楼检查。兴致勃勃的男人凑过来就要搀扶。
我抽回手,嫌弃的躲开:你叫谁呢我现在单身,没有孩子,你想多了。
周可源忍不住气鼓鼓,坚决的说:我不信,你休想骗我。
半小时后,检查结果就在眼前。
我无言以对,这个大男人已经在叫嚣着复婚了。
我错了,是我太冲动,不该提离婚,可你也很过分,跟我结婚一年多,对我不冷不热的,对你那只小布偶都比对我好。
这叫认错我气得捶打他的肩膀,有这么认错的吗
你把小布偶的抚养权还给我,我再考虑复婚。一想到这家伙竟然擅自抱走我的小可爱,就觉得他幼稚。
男人不假思索的拒绝:休想,还给你,你更是什么筹码都没有了,只要你跟我复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孙一泽捂住耳朵:肉麻死了,姐夫,我知道我姐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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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周氏总裁大婚,还是二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商圈。
传闻,头婚和二婚的新娘是同一个人。
传闻,伴娘是男主的白月光。
传闻,伴郎是一只布偶猫。
传闻,度蜜月俩人如胶似漆,造娃成功。
一时间,传闻的一切都成为了现实,我曾以为冷漠如他,原来可以是一个十佳老公。
周可源,我欠你一句,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