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月脑子嗡嗡地,伸手想要去抢,“给我,还给我,别看。”
柳照弈索性将纸举高,一个侧身便躲过了钟明月伸过来的小手,继续念。
钟明月不甘心,还想继续去抢,情急之下,两个小手不由地抱紧了柳照弈高大的身体。
柳照弈的脸色冷了下来,语带寒意的命令,“放开。”
钟明月这才意识到此时自己的动作已经突破了她与他的边界,只好默默放开,“能,能不能别念啊?”
“不能。”柳照弈断然拒绝。
“大公司就能不问青红皂白冤枉人吗?”柳照弈念完,扫了钟明月一眼,继续念,“该死的,去死吧,柳照弈,柳照弈,柳照弈”
男人越念,脸色越冷。
钟明月此时恨不得时光倒流。
原本只是自己心烦在屏幕上胡乱敲击出来的话,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柳照弈两指依旧捏着那张纸,看向钟明月的时候,眉眼淬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看起来十分骇人。
“不是,绝对不是!”钟明月作发誓状,“你没看到那个‘去死吧’和‘柳照弈’之间隔着行呢吗?‘去死吧’是说前面辞职冤枉人的事。”
“是么,”柳照弈轻蔑一笑,继续往下念,“柳照弈,柳照弈”
钟明月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知道她当时困得迷迷糊糊到底都胡乱在上面打了些什么,她又到底打了多少个“柳照弈”呢?
“柳照弈,我”男人念到一半,突然顿住,盯着那纸上的字迹,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钟明月原本是耷拉着脑袋的,听到男人停下,不由地抬头,下意识地问,“怎么突然不念了?”
“你还挺想让我念?”男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不,不是。”钟明月努力扯了扯嘴角,连忙趁此机会,从柳照弈的手里拿回了那张纸,然后向纸上看去。
纸上最后一行:柳照弈,我爱你。
钟明月看着那纸上的字迹,顿时瞪大了眼睛,小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她悄悄抬头看了眼正凝视她的柳照弈,“不是的哈,这个‘我爱你’也跟前面的那个‘去死吧’是一样的,都是单独的,你别误会,其实我是想写别的没写完。”
柳照弈绷着脸看她,“想写什么。”
“额,这个”钟明月挠了挠头,清了清嗓子,几乎是用唱的,“我爱你,塞北的雪”
柳照弈扭过头去,简直没眼看。
钟明月连忙把那张纸背在身后,团成了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你,你的手没事了吧?”钟明月默默探了探脑袋,想看看他的伤究竟怎么样了。
柳照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自己被烫伤的手臂,略微侧眸,目光便凉凉地落在钟明月的锁骨处。
虽然幸好没烫到脸,锁骨处被烫的面积也不算大,可那里看起来还是红肿着。
钟明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拿手挡了挡受伤的地方,“白天的时候,还要谢谢你。”
“谁让你写辞职报告的。”柳照弈淡淡地问。
钟明月摇摇头,没准备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来开除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