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月正在浴室里洗澡,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声音。
她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要继续洗,又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钟明月,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不怕那些,你胆子最大了!”她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小声嘟囔着。
胆子最大了!胆子最大了吧
她关掉花洒,裹上了件浴巾,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门口,悄悄将浴室的门错开了一条小缝。
隐约见到,一个黑影突然一闪而过。
钟明月连忙关上了浴室门,用后背抵着门,早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该不会是进了贼?
怎么办?
钟明月此刻脑海中无数想法一起涌上来,环顾四周,这浴室里连件趁手的东西都没有。
顷刻间,钟明月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有人站在了浴室门口。
那人拧动了门把手,轻轻推门。
没推动。
又稍用力了些。
钟明月咬紧牙关,也知道自己无路可走,将心一横,转身抄起旁边的玻璃杯。
死就死吧。
浴室门被推开,钟明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手里的玻璃杯朝那来人的脑袋砸去。
玻璃杯还未碰到对方,纤细的手腕便立即被来人有力的大手擒住。
钟明月手腕吃痛,忍不住叫了一声。
对面的男人轻吼,“发什么疯!”
钟明月定睛一看,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刀削般的面庞,桀骜不驯的眉眼,除了柳照弈还能有谁?
“你怎么在这?”钟明月心中一松。
“我倒要问你,”柳照弈没好气地,一把甩开她的手腕,“跑来我的房间干什么?”
他的目光往钟明月的身上略微扫了扫,清了清嗓子,“还洗澡。”
钟明月低头,下意识地挡了挡自己的身体,“什么你的房间,明明是我的房间。”
柳照弈懒得听她说什么。
反正这个女人是惯会撒谎的。
“出去。”他冷酷地直接命令。
“我不,”钟明月倔强的劲头一旦上来,也不遑多让,“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出去?你出去。”
刚说完,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脖子僵硬地转向窗口。
房间的窗户,大敞着。
晚风吹得窗帘呼啦啦作响。
可是,她刚进房间的时候,明明记得窗子是关着的!
“你是你开的窗户吗?”她的汗毛再次竖起,咽了口唾沫,尽量压低了声音问柳照弈。
柳照弈似乎早已察觉出哪里不妥,没有说话,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沉着冷静地缓缓向窗口走去。
钟明月心里直发毛,下意识地抓住了柳照弈的手。
柳照弈感受到她的恐惧,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难得没有甩开她的手。
“抓紧了。”他沉声道。
声音异常镇定,听不出半点慌乱,对她说话的语气也分外温和,似乎在宽慰她。
明明是十分危险紧张时刻,可听着他的声音,钟明月就是感觉安心许多。
房间的灯,突然异常地闪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