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厉承炫语气阴沉,略带着几分怒意,“让我先砸了这聚贤楼。”
蓝鹤寒一个闪身,抱着夏初的腰,从窗户跳了出去:“那我带她先走了。”
“给老子站住。”厉承炫随手揪着一个伺候的小二道,“好酒好菜给我留着,不然老子砸了你这店。”
他说着,飞身追了出去。
——刺激啊!
夏初一会儿被蓝鹤寒夹着胳肢窝,一会被他扛肩上,二月的风呼呼地吹在脸上,就像小刀一样。
出了玄武街蓝鹤寒转入小巷子,七拐八拐的,到了天桥下,说书人醒目拍桌,这好戏刚好开场。
蓝鹤寒把夏初一丢,嘚瑟地问:“怎么样,要不要我来教你武功?”
夏初不语,只是一味地整理凌乱的头发。
这时,厉承炫才追赶过来:“老子的女人呢?”
——这儿!
厉承炫扭头看了一眼,心道——你好像顶了个鸡窝在头上。
“交了钱的里面落座喽。”侍者招呼几句,蓝鹤寒从袖中取出三张票根,看来是早有预谋的。
厉承炫斜睨一眼夏初,示意她先跟上。
只见上面的说书人折扇大开,遮掩着上扬的唇角,他的声音如同春水潺潺,讲起话来娓娓动听。
“今儿咱们先不聊先贵妃假死脱身之事,就先说说这七岁小儿称帝后。”
——厉承炫,要是有百姓妄议皇室秘辛是何罪名?
夏初一愣,只道这说书人好生大胆。
——死。
厉承炫见夏初也听出端倪,他要是再不知道说书人讲得什么,那还就真不配做这一国之君了。
“等等。”蓝鹤寒一把按住厉承炫的手,“稍安勿躁,听他能讲出些什么。”
“这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说书人压低嗓门,身子前倾,没说完一句话呢,又用折扇挡住嘴巴。
忽而,风来,云涌,电闪雷鸣,树枝摇晃,仿佛要被连根拔起。
小孩子吓得钻进大人怀中,呜咽哭着,厉承炫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祈求副人格别出来捣乱。
啪!醒目落下,风消云散,雷电全退,树影静止。
台上说书人笑道:“就是这样一个晚上,忽一个人影,从那富丽堂皇的宫殿,钻出,你道他要去往何处?那一路叫喊呀,好像被什么人追杀一样。”
他说着,折扇再次挡住脸,风声又起只是比方才急些,刚刚经历了被蓝鹤寒夹着奔来的夏初,马上反应过来那人在模仿厉承炫飞身屋檐赶往萧府的声音。
“啊”
突然,尖叫声、哀嚎声、人语声、脚步声、求饶声声声交织,又声声入耳。
台下听众听得愈发揪心,一个个瞪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出。
又听噗嗤一响,是剑刺入肌肉骨骼的摩擦声,声声不绝于耳。
旋即是血的滴答声,流淌声,被踩踏的声音
——我的天啊!难怪人家做这行挣钱呢?这也太细腻了,就好像亲临现场一样。
——嗯,那你还分心?
厉承炫反问一句。
——谁让你掐我大腿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