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炫命人找了一把太师椅,放在唯一有阳光窥探的地方,歪在上面,找来一把折扇挡着额头,偷偷看着夏初脚都踩不稳,好几次差点摔下来,可她还是阿巴阿巴地勇往直前时,厉承炫的唇角微微上扬。
——这小哑巴要是萧阁老的人,朕今日还真不能叫她活着跑完,可她是朕的小哑巴呀!
厉承炫莫名其妙的心声,搅扰得夏初心慌意乱,一个不留神,之前受伤的脚一扭,水桶倾斜打翻掉落。
夏初失去平衡的瞬间,她并没有像厉承炫想象中的那样惊慌失措,惶恐大叫,像断线的风筝,风一吹,歪歪扭扭地掉落地上哀嚎。
而是试图用另一只脚找回平衡,她是失败的一瞬间,厉承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作为帝王也不好轻易出手救一个宫女,蒙田等人暗中观察着厉承炫的眼色,暂时还没有行动。
夏初也只能伸手抱着最近的桩子,避免严重摔伤。
厉承炫将折扇收起,起身迈出一步,可玄梦玄羽比他更快,飞身抱着夏初的腰身,将人接了下来。
蒙田厉声质问:“怎么回事?”
夏初低垂着脑袋,倒不是因为本身哑巴无法解释,而是在愧疚自己竟一时分心险些误了自己的强身大业。
厉承炫耳朵微微一动,一脸像是早已把夏初看穿的神情,窥测着她的心声。
——真是该死,本姑娘怎么这般没有定力呢?
——原来她不曾责骂朕。
厉承炫把玩折扇,恍惚间发觉自己其实不懂她,又心虚地试探一番。
——对不起,方才是朕
——与尔无瓜。
夏初眸色冷凝阳光镀在她身上,就好像真的天神下凡一般。
——是我自己容易分心,没有做好,我认。
她知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若是常分心,外功易伤骨,内功入邪魔,此事万不可大意。
今日厉承炫的心声倒是给自己提了醒。
夏初琢磨着转头向厉承炫微微鞠躬,心中柔声道谢。
而后又找到蒙田,写下字条:“对不起师傅,是我分心了,让我再重来一遍吧!”
“等等。”厉承炫冲过来,抓着夏初的胳膊,蹙眉说,“一点基础都没有,直接练巨型梅花桩,是嫌命太长吗?”
说着,他狠狠瞪了一眼蒙田,又伸手指挥着夏初:“过去,站在太阳下面扎马步,没个三炷香时间,不许起来。”
夏初倒也听话,只是心里念叨着——左学一招,右学一招,怕不是最后学成一锅大乱炖!
厉承炫唇角抽搐,愣是没想好怎么回怼她,只能在心中自我安慰——朕是多么正值圣明的君主啊,怕扰乱那小哑巴的心神,竟连大气都不敢出。
夏初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不要理会厉承炫那叫人恶心的言论。
这时,结束一顿早饭的萧阁老再次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俊美的男人。
“小冬,恩父知道你喜欢好看的男人,这师傅定然让你满意,哎呀,皇上怎么也在?是老臣失言了,小冬对皇上倾慕已久,绝对忠诚。”
——哼哼,小丫头片子还想和老夫斗,老夫让你知道知道老夫的手段,到时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