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露错愕地摇着头,她慌乱地向前一步,双手伸出去,想要抓住尹曼秋的手,给她一点安慰:“曼秋,你冷静一点,我真的没有其他都是心思呀。”
“我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但我对孟老板真的没有其他任何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抢他。”
“你别过来!”尹曼秋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后退一步,双手在身前交叉,眼中满是疏离与抗拒。
她垂下眼眸,声音中泛着丝丝缕缕的哽咽,“寒露,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知道你无心与我争,我也知道你是无辜的。”
“可是每次看到你,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孟老板,想起他对我的拒绝,想起他对你的喜欢。我的心里就像有千万根针在扎着一样痛,我真的没办法面对你。”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背对着江寒露,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坚决:“你走吧,这段时间别来看我,我们也别一块搭档唱戏了,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江寒露的心猛然一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曼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
“难道就因为这件事,你就要和我绝交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尹曼秋紧闭双眼,泪水却还是不停地从眼角滑落:“你别管我了,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江寒露沉默了片刻,泪水不停地滚落,她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好,曼秋,那你先自己静静吧,我走了。等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始终等着你。”
说完,她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
尹曼秋听着江寒露渐远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轻,最终消失在门外。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那打翻在地的八宝粥上,还有那因粥洒出而显得格外空荡的房间。
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放声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在这寂静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窗外,夜色深沉而压抑,一如尹曼秋此刻灰暗无光、破碎不堪的心。风轻轻吹过,树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为这一段破碎的情谊而叹息。
自那一场情事的波澜掀起后,尹曼秋与江寒露之间便筑起了一道心墙。因为这一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爱恋,她无法再坦然面对江寒露,于是选择了逃避。
曾经默契无间的两人,如今在戏班里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一同登台唱过戏,犹如拆档。
这次百越班接到集思剧院的场子,这个场子仍然有尹曼秋和江寒露的戏,只不过两人不再一同搭档。离开了江寒露身旁,尹曼秋选择和同为女小生的师妹苏叶儿搭档演《十八相送》。
当尹曼秋扮作祝英台上场时,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莲步轻移,眼神中瞬间流露出祝英台的娇羞与灵动,试图将自己内心的纷扰暂且抛却。
那一身绚丽的水袖云鬓衬得她身姿婀娜,台下的看客们顿时被吸引,掌声雷动,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