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梨彻底愣住了,表情一片空白。
甜甜的幼儿园周五要办趣味运动会,要求家长一同参加。
往年都是阮清梨独自前往。
亲子项目比赛别的家庭父母齐上阵,所以在亲子比赛中,她和甜甜总是垫底。
每当看到其他小朋友赢得比赛、拿到小红花时,甜甜眼中那混合着羡慕与沮丧的情绪,都让阮清梨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她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为女儿填补的缺憾。
阮清梨昨天才得知甜甜加了傅斯雨的微信,更没想到两人联系如此频繁。
傅斯雨竟然答应了参加甜甜的运动会。
血缘,果然是奇妙的东西。
阮清梨心底忧虑着甜甜的身份可能暴露,可她又怎能剥夺孩子对父爱的渴望?
矛盾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搅。
“妈妈,”甜甜仰起小脸,大眼睛水汪汪的,格外惹人怜爱,“让小傅叔叔跟我们一起参加运动会,好不好?他说他以前是长跑冠军!这次我一定能拿到小红花!”
傅斯雨确实极具运动天赋,学生时代的跑步比赛,冠军于他如同探囊取物;
篮球场上,他更是焦点,总能吸引众多女生为他欢呼递水。
而那时的阮清梨,只是淹没在人群中的普通一员,普通到无人知晓她竟是傅斯雨的女朋友。
口腔里残留的姜汤辛辣味似乎更浓了。
阮清梨心口一滞,黯然垂眸,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扳正甜甜的小肩膀,认真道:“甜甜,小傅叔叔工作很忙”
话音未落,便被傅斯雨清泉击石般悦耳的嗓音打断:“我那天上午没有安排。”
阮清梨:“”
“耶!太好了!”甜甜欢呼雀跃,“小傅叔叔,一言为定!谁食言谁是小狗!”
“一言为定。”傅斯雨的声音温润如玉。
阮清梨没能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声音才随着电流传来:“你感冒了?”
阮清梨含糊地应了一声。
甜甜忽然插嘴,声音清脆:“妈妈喉咙也痛痛,就是不肯乖乖吃药!甜甜不吃药,妈妈都会打甜甜屁股,妈妈不吃药,小傅叔叔也会打妈妈屁屁!”
电话那头寂静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低沉而微哑,像羽毛轻轻搔过耳膜。
阮清梨顿时羞红了脸,红晕蔓延到脖子上,泛着微微的粉,她抬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甜甜,该睡觉了。”
甜甜咧开嘴,笑容灿烂:“小傅叔叔,再见!”
“甜甜和甜甜妈妈,再见。”
猝不及防被点名,阮清梨不情不愿地低声道:“再见。”
翌日
出门时,阮清梨正巧碰见也要出门的傅斯祁。
“早。”她戴着口罩,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发烧了?”傅斯祁伸出手,似乎想探她的额头。
阮清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