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会见室内,系主任隔着防爆玻璃坐在对面。
他胡子拉碴,眼泡浮肿,整个人透着颓丧。
傅斯雨拿起听筒,声音冷得像冰:“你还记得阮棠吗?”
系主任抬眼,对上男人那张矜贵却寒意森然的脸。
明明是天生含情的桃花眼和微笑唇,此刻看向他的目光却淬着刀子。
他心知眼前人非富即贵,握着话筒的手都在抖:“你你是她家属?”
“是你害死了她。”傅斯雨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加重了分量:“我姓傅。京城顶级豪门的傅家。”
系主任地中海脑门上瞬间沁满冷汗。
他清楚,自己可能会被判几十年,但若被傅家这样的权贵盯上,他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他急急辩解,声音发颤:“误会!当时有两个阮棠,同名同姓!出事那个那个本来肾脏就有严重问题,继续治疗就是无底洞!事故后我赔了她丈夫一大笔钱,对方亲口承诺不再追究!另一个阮棠还活得好好的!”
傅斯雨瞳孔骤缩:“死的那个,有什么特征?”
“胖胖胖的,嘴角有颗很大的黑痣!”
“啪!”傅斯雨握着听筒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你敢骗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连绵数日的暴雨终于放晴。
傅老太太也从乡下返回,搬回了老宅。
周婧张罗着晚上办洗尘宴,特意叮嘱傅斯祁:“斯祁,奶奶回来了,晚上家宴,你叫上清梨,把甜甜也带来吧。”
她对那个奶呼呼、笑容甜美的小女孩一见就喜欢。
傅斯祁沉默片刻,声音沉稳而克制:“阿姨,奶奶刚回来,我想先探探她的态度。甜甜和清梨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她们承受任何可能的伤害或难堪。”
周婧这才恍然,自己思虑不周。
阮清梨毕竟是二婚带着女儿,与傅斯祁仓促成婚,老太太那关未必好过。
想到见不到甜甜,她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结束与傅斯祁的通话,周婧转而打给宋斐然:“斐然,老太太回来了,晚上老宅洗尘宴。你和斯祁的联姻也该提上日程了,正好过来让老太太见见。你这么聪明伶俐,老太太肯定喜欢。”
宋斐然在电话那头抿唇一笑:“好呀,周阿姨。”
她仔细打听了老太太的喜好,立刻吩咐助理去置办得体的见面礼。
阮清梨走出香奈儿大厦,一眼便看见停在路边的库里南。
车窗半降,傅斯祁正靠着真皮椅背,专注地看着平板。
她快步上前,司机已恭敬地拉开车门:“太太,请。”
阮清梨微微颔首:“谢谢。”
库里南绝尘而去。
不远处,宋斐然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原来傅斯祁的妻子,竟是自己公司的员工。
车内气氛微凝。
阮清梨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偏头看着窗外。晚霞被夕阳晕染成瑰丽的粉紫色。
“不是回老宅?”阮清梨发现路线不对,疑惑地问。
“先去商场挑婚戒。”傅斯祁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