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简月拿着文件来找傅斯雨签字,恰好捕捉到方才几人的对话。
她盯着那扇厚重的门看了几秒,转身走到姜江的工位前,涂着精致美甲的纤长手指在玻璃隔板上轻轻敲了敲。
“阮棠是谁?”她压低声音,含笑看着姜江。
姜江瞥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略作思忖,如实道:“傅总大学时的女朋友。”
“他前女友跟刚才送东西那位很像?”简月的目光意味深长。
姜江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刚才那位”指的是阮清梨。
阮清梨。
名字倒是清雅,很衬她的人。
“有六七分相似。”他点头。
简月的唇角缓缓弯起,勾起一抹近乎诡异的弧度:“有意思。”
大嫂竟然是弟弟的前女友?
姜江一时没明白她话里的深意。
简月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总裁办。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无声却带着压迫感。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声音渗着冷意:
“帮我查两个人,阮棠和阮清梨。一周内,我要她们所有的资料。”她顿了顿,眼神冰冷锐利,“或者说,查清楚她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
傅斯雨的办公室极为宽敞,一侧是简洁的办公区,另一侧是会客区,沙发茶几一应俱全。
此刻,他正闲适地坐在沙发上,长腿舒展,姿态慵懒,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给我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他笑起来时,那双桃花眼弯起,眸光流转,似春水含情,却又深不见底。
阮清梨实在摸不透这人。
明明可以当面接过的东西,偏要她拿进来办公室。她压下心头的异样,她将纸袋放在光洁的茶几上:“昨天弄脏了你的衬衫,我去商场买了件款式相似的赔你。”
傅斯雨淡淡睨了她一眼,语调玩味:“怎么,在心里腹诽我故意折腾你?”
他精准地戳破了她的心思。
阮清梨嘴硬:“我没有。”
“之前有个秘书,”他慢悠悠地开口,仿佛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给我送咖啡时,‘不小心’泼了我一身。第二天,她也像你这样,送了件衬衫过来。”
阮清梨简直无语。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昨天是故意泼他一身油污,借此接近他?
究竟被多少女人“设计”过,才防备得如此滴水不漏?
“小叔子,”她刻意加重这个称呼,提醒他两人的关系。
“东西送到了,我先出去。”
衬衫上的油污洗不净,她赔给他一件崭新的衣服,在她看来,两清了。
他们之间最好不要再产生什么牵扯。
他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挑眉道:“大嫂,赔礼道歉总该有点诚意吧?至少等我看看尺寸合不合适?”
说着,他已从纸袋里抽出那件淡蓝色条纹衬衫,修长的手指捏起吊牌一看,正是他的尺码。
“大嫂的眼睛真是‘尺’啊,”他声音低沉温润,带着磁性的涟漪,笑容暧昧不明,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她悄然泛红的耳垂,“这个尺寸,刚刚好。”
阮清梨耳根的红晕并非羞涩,纯粹是窘迫之下本能的生理反应。
她立刻搬出挡箭牌:“你的身材跟祁哥差不多,我是照着他的尺码买的。”
七年前,他们曾亲密无间。
他的身形变化不大,穿衣尺码理应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