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醒来天已亮透,身旁萧谢搂着她睡着了。
也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说好了叫她看日出的呢?
但她从卫生间洗漱出来,萧谢都没醒的迹象来看,他睡得很沉,应该是昨晚没睡好。
苏清带上卧室的门,出了小屋,眼前小河流淌,秋景宜人,但空气里还裹胁着凉意。
她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薄毯。
河对岸是昨晚送他们过来的黑色劳斯莱斯,司机还是昨晚那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见到苏清出来时,司机吴恺取了一包东西从木桥上过来。
将保温袋里的早餐递给他,吴恺问,“老板醒了吗?下午两点约了霖老。”
吴恺声音低沉浑厚,硬朗的五官不展言笑。
苏清接过早餐,回了句,“你老板还没活过来呢。”
吴恺脸色僵住,“没活过来?”
却听到苏清扑哧一声笑,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开玩笑。
“早餐多谢了。”苏清看了眼时间,说,“现在还早,让他再睡会吧。”
喝了口豆浆她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萧老太太约她今天中午见面来着,她倒是差点忘了!
…
苏清离开小屋时萧谢还没醒,吴恺送她去了酒庄停车场取了车,这才踩着点赴上了萧老太太的约。
苏清之前电话里听出,萧老太太与她通话时语气里不同以往的生分感,所以当她现在坐在萧老太太对面,见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多了一层令人不自在的审视时,苏清并未表现出过多意外。
或许,她担心的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服务生上完茶饮退出了包间,室内恢复静谧。
苏清低头抿了口温饮,耐心等着对面长者如何揭开这场风暴。
萧老太太顾不上喝茶,将视线似刀一般从苏清身上收回,说,“苏小姐,你是苏安的女儿?”
这一句‘苏小姐’是看在苏清之前对萧家的帮助,却也不难听出其间语气的疏离。
“是的。”苏清双手交叠在身前,正坐着,不避讳地回答。
确凿的答案直教萧老太太眉心一颤,她抑着激动又说,“你想要什么,要多少,直接告诉我。”
老人紧蜷的手微微抖着,“不要去伤害萧谢。”
苏清唇瓣轻动了动,抿着。
不是对方看她的态度,也不是话语里的侮辱,戳痛苏清的是最后的‘伤害’两个字。
苏清:“是…苏安吗?”
他伤害了谁?
苏清轻抬起眼眸,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慢慢又说,“之前,见到萧教授书里掉下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是苏安吗?”
苏清对她爸的记忆只有那张墓碑上的照片,他穿着十分得体的白衬衫,与萧宏惜老照片里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