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筷子的指尖有点泛白，再次抬起头来已经恢复了冷静。
吃完饭，粱屿澈去结账。
两个人走在街上，只是这次，他却有意地和宋栀晚保持距离。
“你说的村子在哪儿，远不远？”宋栀晚依旧和往常一样无意地靠近。
粱屿澈惊了一下，稍稍向旁边挪了一步：“不远，就在前面了，我带你过去。”
他加快了脚步。
宋栀晚眉心紧蹙，看着男人变得冷淡的背影，无奈撇了撇嘴：“不就吃吃了你一碗卤煮！要这么小气吗？”
村子的确不远，走了十分钟便到了。
只是那荒地就有点远了，宋栀晚整整走了二十分钟才看到。
刚刚吃饱的肚子，这么一会儿便消食了。
宋栀晚蹲下来，摸了摸地表，又扣下一块干巴巴的黄土仔细研究了一下。
太干了，也没有营养。
这种土地，打眼一看，就是种什么死什么。
她站起来，拍去了手上的灰土：“面积可以，就是土地营养不太够，得多沤点肥。”
“喂喂喂，你谁啊？”
不远处，一个干瘦的男人缓缓靠近，肩上扛着锄头，眼底一片警觉。
“你好同志，请问一下，生产队队长是哪一户？”粱屿澈走上前去，挡在了宋栀晚的面前。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粱屿澈，向后退了两步，大风吹得有点睁不开眼，黝黑的脸有点狰狞：“我们村儿三个生产队呢！你找哪个队长？”
“这片荒地归哪个队？”宋栀晚凑了过来，脸上堆起一个和善的笑。
男人同样打量的目光扫了一眼宋栀晚：“跟我来吧！”
说完，男人转了过去，向不远处走去。
粱屿澈依旧站在原地，警惕地环顾四周，宋栀晚早已迫不及待，抓起他的手便跟着男人的身后撵了上去。
这村人户也不少，跟着男人进了一家小院。
“哥！有人找！”男人撂下锄头，高声喊了一句，随后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两人，挑了挑眉：“进去吧。”
屋子里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个烧锅炉，再加上几件木椅子和一张木桌子，就是这个屋子里的所有家具。
“找我干啥？”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比领路的男人看着精壮一些。
兄弟俩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大哥眼里多了点凶气。
“介绍一下，我哥大亮子，三阳村生产三队的队长。”弟弟坐了下来，喝了口水润润嘴巴，随后拍着胸脯道，“叫我二亮子就行。”
大亮子打量着宋栀晚和粱屿澈，一记眼刀子扎在了弟弟身上：“这谁啊，不明不白你就往家里领？”
宋栀晚淡淡一笑，向前一步：“亮子队长，我叫宋栀晚，是京市中医药大学的学生，这是我同学。”
“我俩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您，村北头的那几亩荒地，能不能借给我们种一下？我们不种粮食，就种点药材，种出来和咱们队里一起分，您看怎么样？”
宋栀晚脸上挂着诚恳。
大亮子目光依旧警惕，听宋栀晚说完，沉默了一会儿，他将水壶放在了炉灶上，转身坐去一旁，开始编草篮没再看宋栀晚一眼。
宋栀晚和粱屿澈相视一眼，尴尬转过头去：“亮子队长？”
“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