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晚蹑手蹑脚开了个门缝,看见沈家煊拿了半篮子鸡蛋和三分之一的五花肉离开。
好奇心驱使她跟了上去。
沈家煊七拐八拐到一处低矮平房,他敲开了门。
“娟娟,你睡了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
女人披着薄毛衣外套走了出来,眼下有淡淡黑眼圈,面色憔悴却难掩姿色。
“家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说。”
“这些给晓晓吃,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女人明显吃了一惊。
“家煊,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她一把将袋子塞回沈家煊手中,二人拉扯一番,屋内响起稚嫩女童的呼唤声,
“妈妈”
“晓晓醒了,你快进去吧,我给家里留了些,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月光映出女人眼里的水汽氤氲。
在这样的年代,连活着都奢侈,更不要说她还独自带着孩子了。
而沈家煊周身散发出的温柔气氛,是宋栀晚没见过的。
不过刚回来就撞见这桩秘密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翌日,天刚蒙蒙亮。
“有小偷!”
沈瑶瑶指着剩的半篮子鸡蛋和五花肉,将一家人都吵醒,话里指向意味十分明显。
所有人都被她摇醒,外祖父刚见好的脸色再次阴沉下去。
“瑶瑶,出什么事了?”
“有人偷了家里的鸡蛋和肉。”
见只有宋栀晚没到场,沈瑶瑶立刻提高了音调。
“怕是有人在外面没吃过这些东西,偷了这些也不怕爷爷没得吃,真是坏透了!”
外祖父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不忍心外孙女再受这样的欺负。
“瑶瑶,有话好好说。”
“爷爷!你就知道偏袒她!”
在宋栀晚没来之前,她可是家里的团宠,不止几个哥哥对她爱护有加,就连爷爷也从来没有说过重话。
如今一切都变了。
她侧过头,表情变得有些扭曲,将罪名都加在宋栀晚身上。
“你们都醒了?来吃饭吧。”
宋栀晚端着盘子走出来,饭菜的香气一时间让众人没有出声反驳。
她早早出门从空间中拿了点零钱,买了鸡蛋和肉,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我听说这是黑省的招牌菜,第一次做,你们别嫌弃!厨房还有几道菜,我去端。”
外祖父一把将人按在凳子上,对着几人厉喝。
“你们还不去端?”
拿出手绢细细擦着她的汗水,眼前少女身影和记忆中的小女儿重合,他又红了眼。
“和你妈妈一样能干。”
沈舒妤是他最拿得出手的孩子,才情满分,对他的研究也颇有几分兴趣。
如果没跟着那个男人,她的成就说不定要超过自己。
饭后,三个哥哥都出了门,沈瑶瑶打扮一番也出去找小姐妹玩耍。
外祖父摆弄着自己种的提蓝草,只可惜不管他如何努力,它总是耷拉着脑袋。
“外祖父,提蓝草喜暖,是不是这里太冷了?”
从前在沪市的温度条件,自然是黑省不能比的。
没想到外祖父却摇了摇头,“即使放在屋内用棉被御寒也还是不起效。”
“我来看看。”
趁着外祖父不注意,宋栀晚直接浇了一勺灵泉下去,提蓝草立刻焕发从未有过的生机。
“晚晚,你这瓶子里是什么灵丹妙药?”
见他追问,宋栀晚有几分尴尬,赶紧想了个借口搪塞。
“这是我自己调配的营养液。”
“没想到晚晚有如此天赋。”
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宋栀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都是外祖父和妈妈的基因好。”
外祖父早年留学德国,明明有机会留在国外,毅然回国扎根在基层农业。
清算环节除了因为他早早上交了全部家产,还因为他答应来黑省钻研农业研究,还将三个儿子送进军队,这才保全了全家。
“这个营养液,你能不能再配点?”
外祖父略沉吟,记起研究所里面有一株植株在沪市活蹦乱跳,到了黑省就萎靡不振,说不定可以用这个营养液试试。
“能是能,不过我要去准备材料。”
外祖父将瓶子和所有需要的票和钱都交到她的手上。
“我打电话叫了小澈,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了,外祖父,还是植株重要。”
提到梁屿澈,宋栀晚心中警铃大作,想到昨晚不愉快的经历,她暂时不想考虑未婚夫这个问题。
她直接抓了钱跑了出去。
可刚到路口就被人叫住。
“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