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已是天黑,我洗漱完躺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
谢渊感觉到沈药在身边翻来翻去,那股好闻的茉莉花香时而浓重,时而清淡。
他鼻尖被花香逗/弄得有点儿酥/痒。
我最终泄气了,侧身面朝向谢渊,小声开口:“我有一点点忍不住”
谢渊一愣。
沈药这是要做什么?
紧接着,我苦恼道:“王爷我其实是个话很多的人,我再不说话,我就要难受坏了。”
谢渊:
原是说话啊。
他还以为是说话呢。
“对了。”
我忽然有了主意,趴在床上,双手撑着枕头,支起了上半身,“王爷,我跟你说吧,反正你昏睡着。”
不管我说了什么,他都听不见。
我是这么想的,也打算这么做了。
两个小腿竖起来,悠然晃荡着,整个人兴致勃勃,“我今天把账本都整理好了,梳理了过去一年的账目,还将这个月大婚的收支大致清算了下。接下来我打算清点王府的人员,不管是小厮丫鬟,还是守卫,就连马匹也不能放过。”
谢渊扬起眉梢。
将军府的确将她教得很好。
“我今天还碰到了一个少年,眼睛跟太子很像,说是他偷了薛遂川的毛笔,摔坏了,几个小厮就想打死他。那少年说想来我身边,还说什么能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谢渊:?
“但是青雀、丘山、银朱都已经把我伺候得很好了,已经够舒服的了。”
谢渊沉默。
所以,将军府是根本没教她吗。
“我没让他们把那个少年打死,吩咐把他送去马厩了,其实也有我的一点点私心”
谢渊内心不爽。
所谓私心,不过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因为他长得像谢景初,因此动了恻隐之心。
我却笑嘻嘻道:“因为我很想看看,谢景初喂马的样子”
谢渊一愣。
“谢景初总是趾高气昂的,谁都看不上,还总是发脾气,现在想想,他这样其实很讨厌”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越来越轻。
我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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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安生了几日。
倒是晚香堂越来越焦灼。
周氏催着问:“你不是说安排好了,一定能行?这都两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薛浣溪却依旧淡定,“娘,您就放心吧,她就喜欢太子,想嫁进东宫,配不上,没法子,这才被赐婚给了表哥。见了那么像太子的男人,她怎么克制得住?”
周氏斜眼,“那你说,怎么一点儿风声没听见?连人回来禀报的都没有!”
薛浣溪心里也有点儿没底,抿了下嘴唇,“她毕竟年纪小,又是第一次,多半是谨慎,连咱们的人都给扣下了”
“那怎么办?”周氏急了,还等着去捉奸呢!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丫鬟快步进来,神色紧张又隐隐兴奋,“夫人,隔壁院子那个终于出门,朝着后院马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