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陆小妹在陆家人之中,她立即就嚣张起来,冷哼:“你这小贱蹄子还知道回来,还不快进去照顾你男人,死娘家得了!”
叶采莲走上前来,厉声道:“你们娘俩整日虐打我家小妹,现在还想她照顾你儿子,想屁吃,我们今日来,是要和离的!”
陆小妹眼含泪水,望着挡在她身前坚定的背影,咬牙挺起胸膛,生生将心底的阴影撕开,一瘸一拐地上前,亲口对恶婆婆说:“对,我要和王大郎和离。”
说出这句话时,她心中积压的那些愤懑和委屈终于得以宣泄。
这一年多来,她每日都紧绷着神经,生怕做错一点被责骂、虐打。
后来她发现,不管她做没做错,只要王家母子想,就总有理由将她当做发泄对象,给她一顿教训毒打,满身伤痕,没有一处不是委屈和冤枉。
她时时刻刻都紧绷着,甚至都忘记人放松下来是什么感觉了。
现在她终于找回这种感觉来了,她是一个人不是牲畜,她想要和离,她就要说出来!
“好你个小蹄子!回一趟娘家你长本事了,还想和离?我呸!我们王家只有休妻,没有和离,你还得把十两银子彩礼还回来!”王婶子呲牙咧嘴地喊道。
张寡妇这会儿也跟出来,一听说陆小妹此时要和离,马上就慌了,这节骨眼,王大郎伤成那样,她和离了谁来干活照顾那废人?总不能指望她吧?她还想让陆小妹伺候呢!
张寡妇附和着王婶子劝:“好妹妹,按照我朝律法,女子不能主动提和离,得先受梳洗枷刑才能受理,你和王郎夫妻一场,何必弄得两败俱伤?”
“我和王郎就是个意外,他那日喝醉酒了,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嘛,我都没在意吃亏,你也别生气了。我保证,我在王家生了娃我就走,绝对不和你争王家主母的位置!”
陆小妹听罢冷笑出声,对张寡妇说:“我根本不在乎什么主母的位置,更不在乎你和他是如何搞到一起的,张姐姐,我要和离,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叶采莲眸光一闪,将张寡妇眼底的盘算看得透透的。
揭露道:“小妹你太单纯了,张寡妇是想让你伺候完她月子再离开王家,预备着把你当仆人用呢。”
说罢,叶采莲冷冷地看向张寡妇,叹息道:“可惜你和王家母子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今日我们必须要拿到和离书。”
她又看向王婶子,“我们都知道,昨夜你家遭了贼,家里被偷,王大郎也被打成废人,按照我朝婚律,男子若失去经济能力,女方有权提出和离返家再嫁,王婶子,你以为你瞒得住吗?刚才我们也碰到李大夫了,他说你儿废了腿,就算治好,也得花费无数银钱。”
“往日你们母子若对我家小妹不是非打即骂,整日虐待,我们陆家也不至于得知此情况就带小妹来和离,是你们王家不仁不义再先,如今可怪不得我们陆家不顾念联姻之情!”
陆家此番阵仗闹得大,一路上追随而来不少看客。
听到叶采莲这话,有人不由附和:“是,王家忒不是人了!好几回他们打陆小妹,将人打得没法了,跑出来还是隔壁谢大脚庇护着才躲过一劫,结果一回去,就被王婶子恶意用滚水烫手,一个多月手才好,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和他们讲人情!”
叶采莲听到这话,回头应道:“今日众位乡亲见证,也省得他日说是我陆家不顾情面,王婶子,我们已经将和离书草拟出来,鉴于你家出了这档子事,我们陆小妹净身出户,嫁妆我们也不要,只要求和离,让王大郎签字!”
别说嫁妆,就是王家的库房也整个被她搬进了空间,不然怎么可能不要,王家这种人,就是流落到街边行乞,她都不会动一丝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