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房内,陆在野拍桌而起,“她居然打了小桃花的主意!那你们为何还留着她?”
“当时我也想将她遣送了,可她不愿走,还将小桃花抢了回来,并承诺会赎回小桃花,这几日她的确大不同了。”二郎如实解释说。
陆在野冷哼,“那她拿回卖身契了吗?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装,稳住我们,然后酝酿更大的阴谋?”
难怪叶采莲这女人变了这么多,原来是装的,一定是装的,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回头是岸,家里人都被她蒙蔽了。
“二哥,我如实说了,我这次回来,一定要送走叶采莲,让陆家和叶家切断关系,不然我没法安心考试,遣送费不必操心,我这些日子在书院抄书讲课,存下了些银子,马上送她走!”
叶采莲当众断亲,谁知道是不是和叶家人联合演的一出大戏,他是不会信他们叶家一句话的。
一时间,二郎拿不下主意,只因他答应过叶采莲,再信她一次,但他三弟向来果决,说一不二,他确定了要送走叶采莲,那就是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正是这时,林喜娘推门进来,用袖子擦着眼泪,陆在野握紧拳头,让出了位置给二嫂。
低声怒道:“二嫂,是不是叶采莲又欺负你了?”
林喜娘是个容易掉眼泪的人,不想让三弟误会长嫂,可她就是没出息,忍不住泪水,刚擦干又溢出来了,只好连忙摆手。
“不是的,不是长嫂欺负我,三郎你千万千万不能误会长嫂!”
“二郎,长嫂把人参卖了,让你去拿钱,去牙婆那把卖身契赎回来,再找一名都料匠,她要改造房子。”林喜娘头一次语速这么快,说完心头甚是畅快。
二郎一听,也来不及与陆在野多说,甚至顾不上吃午食,赶紧拉着陆在野去找叶采莲拿钱,陆在野说要遣送叶采莲之事也就顾不上了。
陆二郎拿了钱,叫上陆在野一起出发去县城。
李大夫给的是银票,五十两面值一张,叶采莲计算了一下,乡下改造一间房屋的费用大概是二两银子左右,她需要按照现代规格修蹲厕,再盖一个洗澡房,翻新家里所有的房屋,添置些家具,差不多得花二十两。
她便直接拿了一张五十两银票给陆二郎,让二郎先支付都料匠定金和赎回卖身契,顺道买一些日用品回来,再给家里人每人买一身新罗衣,顺道把喜娘生产需要准备的东西也买上。
陆二郎怕自己独自一人拿着这笔钱出什么意外,就叫上了陆在野一起。
陆在野临出门时看叶采莲的眼神很复杂,恨意并未消解多少,但叶采莲已经不惧怕了,礼尚往来地瞪了回去。
说到底,原主是原主,她是她,她已经尽力在弥补原主留下来的烂摊子,总不能还总是夹着尾巴做人。
在现代当了二十多年牛马,重活一朝,她有了家人自会对他们好,但她也不会一直惯着谁,不给她好脸色,也别想她有好脸色了。
锅里,木薯快要煮熟了,木薯的清香味飘得到处都是,小桃花闻着味儿来了。
“大伯娘,你在煮什么,好香啊!”小桃花垫着脚伸长脖子往锅里瞅,舔了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