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眉眼间满是阴鸷,直直地向他看过来。
纪寻被看得头皮一炸,瞬间跳了起来,指着顾屿的鼻子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顾屿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我今晚可一直和沈宴白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回我屋呢。”
纪寻急欲自证清白,赶紧推了推旁边情绪萎靡的沈宴白。
“沈宴白你倒是说话啊!今晚我们是不是一直在一块儿?”
沈宴白看着床上没了生息的冷芙,整个人像是被从梦中突然惊醒过来似的。
如果这一切要是真的
想到这里,心底升起一丝隐晦惋惜的同时,赶紧摇晃着脑袋把混沌的思绪,企图强行清明过来。
纪寻看他一直不说话,更急了。
“你别光顾着摇头了,倒是说话啊!”
沈宴白茫然地看了一眼纪寻,又重新盯住冷芙,嘴唇抿了几下,最终痛苦地闭上眼睛,哑声道
“对,他今晚一直在我屋里没出去过。”
“听见了?都听见了没!”
纪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着谢凌和顾屿辩解。
“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这分明是栽赃陷害!我瞧着顾屿才不对劲呢。”
谢凌的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一双鹰眼盯着纪寻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要不是纪寻确实有沈宴白这个人证,他恐怕刚刚已经动手了。
就在五人信任濒临崩溃之际,一直沉默搜寻地面的江弥声,忽然“咦”的一声。
蹲下来直接从冷芙垂落床沿的嫁衣褶皱旁,捡起来一枚灰突突不起眼的腰牌。
“你们看这是什么?”
顾屿接过来,擦去上面的灰尘后,腰牌上刻着的字迹清晰显露在眼前。
“朝圣塔第五代守塔人…”
“守塔人!这里竟然还有守塔人?”
江弥声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
“奇怪…那守塔人为什么要杀冷小姐呢?”
纪寻脑子飞快地转着,目光在对面神色各异的几人脸上扫过,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关键的点。
“我知道了!肯定是冷小姐把能打开朝圣塔的玉佩给了我们!所以守塔人才对她下了杀手!”
说到这里纪寻顿了顿,眼神变得警惕的同时、声音也压低下来。
“所以我们五人之间,肯定有一个…是那个守塔人!或者,跟守塔人有关?”
“你是说咱们中有内鬼?!”
江弥声说完后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似乎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二人看似胡乱的猜测,却像一把钥匙瞬间将玉佩、守塔人、灭口动机这几个散落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谢凌充满杀意的眼神终于从纪寻身上移开,神色莫名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互相怀疑的种子只要被种下便会疯狂滋长,无形的裂痕在五人之间骤然拉开。
曾经短暂的合作氛围荡然无存,只剩下互相猜忌和提防。
顾屿眉头紧锁,指腹摩挲着那枚腰牌、试图在上面能找到其他线索。
纪寻最先受不了这种压抑到极致的气氛,直接指向窗外不远处巍峨的塔影方向。
“我说大家伙的现在互相干瞪眼有用吗?”
“甭管这守塔人是鬼是神,也不管我们中间谁是内鬼,冷小姐的死都跟那座塔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