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三岁小祖宗一记降龙十八掌拍在我脸上：
爸爸懒虫！昨晚又欺负妈妈打架了
我顶着苏晚掐腰的警告,被游乐园偶遇的绿茶同事硬塞了票。
刚哄好醋坛子老婆,转头就见她当场转账三百二,说：
亲兄弟明算账。
女儿突然指着林薇,奶凶奶凶地拆台：
阿姨你怎么老跟着我们呀妈妈说不能打扰别人吃饭！
林薇落荒而逃时,我摸着后腰的青印嘀咕：
这谈判专家老婆,下次绿茶再来,我腰子还能保住不
1
啪！
右边脸颊突然挨了一下,不疼,但力道挺实在。
我眼还没睁开,就听见个奶声奶气的小嗓门在耳边炸毛：
爸爸！起床！太阳晒屁股啦！
是我家那小祖宗,顾念希,三岁整,属哈士奇的。
精力旺盛得能从天亮造到天黑。
啪！
左边脸又挨了一下,这回更响,小巴掌带着点肉感,拍得我脸颊发麻。
我总算舍得掀开眼皮,就看见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凑得极近。
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我,手里还攥着她那只缺了只耳朵的毛绒兔子。
爸爸懒虫！妈妈说再不起床,游乐园就关门啦！
小丫头片子鼓着腮帮子,小短腿还在我肚子上蹬了两下：
昨晚爸爸是不是又偷偷跟妈妈打架了妈妈说你累,让我叫你,可你就是不起！
我脑子嗡了一下,昨晚的画面跟跑马灯似的闪过——
苏晚穿着那件酒红色的吊带,皮肤白得晃眼,在我怀里软成一滩水,嘴里的气音又软又黏……
得,这丫头片子懂个屁的打架,净瞎说。
知道了知道了,
我一把捞过她搂进怀里,故意往她脖子里吹了口热气,惹得她咯咯直笑：
你妈呢
妈妈在厨房！煎蛋！好香！
念念在我怀里扭来扭去,小胳膊小腿跟泥鳅似的：
爸爸快起！念念要坐旋转木马！还要吃棉花糖！超大个的！
我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这小棉袄是真漏风。
昨晚她妈喊疼的时候,她在隔壁房间睡得打呼噜,今早倒成了催命符。
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骨头确实有点散架。
苏晚那身子骨看着纤薄,缠人的时候力气可不小。
尤其昨晚她不知哪来的兴致,非要在飘窗上……
得,不能想,再想下去今天游乐园就真不用去了。
套上T恤刚走出卧室,就闻见煎蛋的香味混着牛奶的甜气飘过来。
厨房门口倚着个人,白衬衫配牛仔短裤,两条大长腿又直又晃眼。
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正低头给平底锅翻蛋。
侧脸的线条又娇又媚。
这就是我老婆,苏晚,二十五岁,往人群里一站,回头率能爆表。
当初追她的时候,我厂里的那帮小子都说我走了狗屎运,能把这么个大美人娶回家。
醒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
这不是被我们念念的降龙十八掌拍醒了嘛。
我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手不自觉地往她腰上摸,昨晚在这儿留下的红印估计还没消。
别闹,
她拍开我的手,把煎好的蛋盛进盘子里：
念念在客厅呢。
我探头看了眼客厅,小丫头正跪在沙发上扒拉她的小书包。
把尿不湿、湿巾一股脑往里塞,嘴里还念念有词：
小熊也要去！小兔也要去！
赶紧洗漱去,
苏晚把牛奶倒进杯子里,声音软乎乎的：
我买了油条,在桌上呢。
我凑过去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她嗔怪地瞪我一眼,耳根却悄悄红了。
结婚三年,她还是这样,容易害羞,尤其是在女儿面前。
洗漱的时候听见客厅里念念在跟苏晚告状：
妈妈,爸爸昨晚又欺负你了对不对你看他今天都起不来！
苏晚估计是被问得脸红,含糊了一句：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快吃你的蛋。
我对着镜子乐,这小丫头片子,等长大了要是知道她爸妈打架是为了造她。
不知道得羞成什么样。
早饭桌上,念念抱着她的小勺子,一口蛋一口油条,吃得满脸都是。
苏晚拿湿巾给她擦脸,动作温柔得不行。
我看着她们娘俩,心里跟揣了个暖炉似的。
当初开这个小厂多苦多累都没觉得啥,就盼着每天能早点回家,看她们娘俩的笑脸。
对了,
苏晚突然开口：
等会儿去游乐园,可能会碰到我同事。
哪个同事
我夹油条的手顿了一下。
就上次跟你说过的,林薇,
她搅了搅杯子里的牛奶：
她说她今天也带她侄子去,说不定能遇上。
林薇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个人影。
苏晚她们公司的会计,二十六岁,长得还行,但跟苏晚比差远了。
上次公司年会上见过一回,她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老是往我身上凑。
要不是苏晚在旁边,估计能直接贴上来。
哦,知道了。
我没多说,心里却有点打鼓。
苏晚这醋坛子,可别到时候又翻了。
爸爸！快点吃！
念念用勺子敲着碗边：
再不走旋转木马要被别人坐啦！
来了来了,
我三口两口把剩下的油条塞进嘴里：
吃完就走。
收拾东西的时候,苏晚往我包里塞了瓶防晒霜：
今天太阳大,等会儿给念念抹点,你也抹点,别晒伤了。
我一个大老爷们抹那玩意儿干啥。
我嘟囔了一句。
让你抹你就抹,
她瞪我一眼：
晒黑了我可不跟你睡。
2
得,这招最管用。
我赶紧点头：
抹！必须抹！
念念在旁边拍手：
爸爸变黑炭！爸爸变黑炭！
苏晚被逗笑了,弯腰捏了捏女儿的脸：
不许笑爸爸。
一家三口出门的时候,楼下王大妈正在浇花。
看见我们就喊：
小顾,带老婆孩子出去玩啊
是啊王大妈,去游乐园。
我笑着应道。
啧啧,苏晚这身段,这模样,小顾你可得看好了,
王大妈眯着眼笑：
现在的小伙子眼都尖着呢。
苏晚脸一红,拉着念念往前走。
我跟王大妈挥挥手,赶紧追上去。
心里嘀咕,该看好的是我才对吧。
就我老婆这长相,走哪儿都招苍蝇。
开车的时候,念念在后座唱儿歌,跑调跑到天边去了。
苏晚靠着副驾驶座,侧头看窗外。
阳光照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在想啥呢
我问她。
没什么,
她转过头：
就是突然想起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骑自行车带我去郊区看星星,结果半路车链子掉了,还是我帮你装上的。
我乐了：
那时候不是穷嘛,买不起车。再说了,要不是车链子掉了,我能牵你的手吗
她白我一眼,嘴角却弯着：
就你嘴贫。
那时候你穿个白裙子,站在月光底下,我心里就想,这姑娘真好看,要是能娶回家当老婆就好了。
我握着方向盘,语气正经了点：
现在不光娶回家了,还跟我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我这辈子值了。
苏晚没说话,伸手过来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那一下,跟羽毛似的,挠得我心里痒痒的。
快到游乐园的时候,念念在后座睡着了。
小脑袋歪在安全座椅上,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苏晚回头看了看,把自己的披肩解下来给她盖上。
等会儿她醒了,估计得闹着要棉花糖。
苏晚轻声说。
买,
我大手一挥：
只要咱闺女想要,天上的月亮都给她摘下来。
就你惯着她。
她笑着摇头,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
车刚停稳,念念腾地一下就醒了。
估计是闻到了游乐园的味儿,立马精神了：
到啦到啦！爸爸快开门！
我刚解开安全带,就听见有人敲车窗。
扭头一看,林薇正站在车外。
穿了条碎花连衣裙,脸上化着浓妆,看见我就笑：
顾妄川真的是你！好巧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真遇上了。
苏晚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对了,正低头给念念解安全座椅的扣。
挺巧的。
我推开车门下去,尽量表现得冷淡。
这就是你女儿吧真可爱,
林薇凑过来想摸念念的脸,被念念一歪头躲开了。
小丫头认生,尤其是不喜欢陌生女人碰她。
嗯,叫念念。
我把念念抱下来,她立刻搂住我的脖子,警惕地看着林薇。
苏晚这时候也下了车,她没看林薇,只是对我轻声说：
我去买票。
我去吧。
我刚要动,林薇就笑着说：
不用不用,我已经买好票了,正好四张,给你们。
她手里还真捏着四张票,递过来的时候手指故意碰了我一下。
我没接,往后退了半步：
不用了,我们自己买就行。
哎呀,客气啥,
她硬是把票塞到我手里：
都是同事,这点小事算什么。再说了,我侄子临时来不了,票都快过期了。
这时候苏晚已经买完票走过来了,手里捏着三张票。
看见我手里的票,脸瞬间冷了下来,没说话,转身就往游乐园里走。
妈妈！等等我！
念念在我怀里喊。
我心里暗骂一声,赶紧追上去。
林薇还在后面跟着：
顾妄川,等等我啊！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快步追上苏晚,把她手里的票拿过来塞进口袋。
把林薇给的票递过去：
用这个吧,别浪费了。
她没接,也没看我,声音硬邦邦的：
不用,我怕用了不该用的东西,心里膈应。
得,醋坛子这是直接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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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妈妈不生气嘛,
我把念念往她怀里塞,试图让女儿当个缓冲：
你看念念都急着要去坐旋转木马呢。
念念搂住苏晚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妈妈最好了,我们去坐木马吧！
苏晚这才缓和了点,抱着念念往前走,脚步还是快得很。
我跟在后面,林薇不知好歹地跟上来,还在我旁边叨叨：
顾妄川,你老婆对你挺好的嘛,就是看着有点凶。
我没理她,心里火直冒。
这女人是不是缺根筋
没看出来苏晚不高兴了
进了游乐园,念念眼睛都看直了,指着远处的过山车尖叫：
妈妈！爸爸！那个！好高！
你还小,不能坐那个,
苏晚耐心地跟她解释：
等你长大了爸爸再带你坐。
那我要坐旋转木马！
念念开始撒娇,小身子在苏晚怀里扭来扭去。
好,去坐旋转木马。
苏晚抱着她就往那边走,压根没回头看我。
我赶紧跟上,林薇还在旁边黏着：
顾妄川,你女儿跟你真像,尤其是眼睛。
嗯。
我敷衍了一声,眼睛盯着前面苏晚的背影。
她穿的牛仔短裤把臀部线条绷得紧紧的,看得我心里有点燥。
旋转木马前排着队,苏晚把念念放下来,蹲在地上给她整理小裙子。
我走过去想帮忙,她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我的手。
林薇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
其实我觉得你挺不容易的,又要管厂子又要照顾家。不像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侧头看她,她正用那种我见犹怜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好,习惯了。
我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
你跟苏晚结婚三年了吧
她又往前凑了凑：
感情一直这么好吗
嗯,挺好的。
我不想跟她多说,目光一直跟着苏晚。
她好像感觉到了,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冰冰的,跟带了刀子似的。
轮到我们的时候,念念非要坐那个最大的白马上。
苏晚只好抱着她坐上去。
我想坐旁边的小马车,林薇突然说：
我能跟你一起坐吗我有点怕。
不行。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自己找个位置坐吧。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转身找了个离我们远点的位置坐下。
旋转木马慢慢转起来,念念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苏晚在旁边护着她,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
我看着她们娘俩,心里的气也消了点。
不管林薇怎么蹦跶,只要苏晚在我身边,就啥都不是事。
下来的时候,我想去牵苏晚的手,她甩开了,牵着念念的手就往卖棉花糖的地方走。
妈妈！我要粉色的！
念念指着那个巨大的棉花糖喊。
好,给你买。
苏晚掏钱的时候,我赶紧凑过去：
我来我来。
不用。
她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把钱递给了小贩。
我看着手里攥着的几张票,心里有点憋屈。
这林薇真是个扫把星,早知道刚才就该直接把票扔了。
林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拿着个冰淇淋：
顾妄川,给你。
不用,谢谢。
我摆摆手。
尝尝嘛,挺好吃的。
她硬是往我手里塞。
这时候苏晚正好拿着棉花糖转过来,看见这一幕,脸唰地就白了。
顾妄川。
她喊我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带着股寒气。
我赶紧把冰淇淋推回给林薇,快步走到苏晚身边：
老婆,我……
啪！
她没等我说完,手里的棉花糖直接塞到我嘴里,糖渣子粘了我一嘴：
吃你的吧！
念念在旁边咯咯笑：
爸爸变成大花脸啦！
林薇站在旁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估计也觉得尴尬,说了句我去那边看看就溜了。
你跟她聊得挺开心啊
苏晚抱着胳膊看我,眼神里全是醋意。
没有啊,就说了几句话。
我赶紧解释,伸手想去擦脸上的糖渣,被她打开了。
几句话我看你们恨不得凑一块去说！
她提高了点音量,引来旁边几个人的目光。
小声点,
我拉了拉她的胳膊：
念念还在这儿呢。
念念怎么了念念也看见了！
她瞪着我：
刚才她往你手里塞冰淇淋,你怎么不躲
我躲了啊,是她硬塞的。
我觉得有点冤：
我跟她又不熟,你还不知道我
4
不熟不熟她能给你买票不熟她能跟你说那么多话
她越说越气,眼圈都有点红了：
顾妄川,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比不上年轻姑娘了
你胡说什么呢,
我赶紧抱住她,怕她真哭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看的,谁都比不上。那林薇跟你比,差远了！
你还知道她叫林薇
她在我怀里挣扎：
我看你早就记住人家了！
我是听你说的！
我把她搂得更紧：
上次你跟我说你们公司有个会计叫林薇,我这不是记住了嘛。
念念在旁边举着她的小棉花糖,看看我又看看苏晚,突然说：
爸爸,你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奶奶说,惹妈妈生气要亲亲才能好。
我眼睛一亮,这小丫头片子关键时候还挺管用。
我刚要低头去亲苏晚,她一把推开我：
别在这儿耍流氓！
那咱找个没人的地方耍
我嬉皮笑脸地说。
她被我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绷住脸：
少来这套。
真不生气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
哼。
她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我松了口气,刚想牵她的手,后腰突然被人狠狠掐了一把。
疼得我嘶了一声,差点跳起来。
下次再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我就把你这腰子给摘了！
她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声音却软了不少。
不敢了不敢了,
我赶紧告饶：
老婆大人饶命。
念念在旁边拍着小手笑：
爸爸被妈妈打啦！爸爸是胆小鬼！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
你这小叛徒,刚才还帮爸爸呢。
妈妈说,帮爸爸的都是坏孩子。
念念理直气壮地说。
苏晚被逗笑了,牵着念念的手往前走：
走,妈妈带你们去坐小火车。
我跟在后面,摸着后腰龇牙咧嘴。
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估计得青一块。
不过看着她笑了,心里那点疼也就不算啥了。
坐小火车的时候,林薇又跟了过来,想坐我们旁边的位置。
苏晚直接把念念抱到中间,自己往我这边挤了挤,把位置占得满满的。
林薇没办法,只好坐了后面一排。
一路上苏晚都没理她,就跟念念说笑着看窗外的风景。
偶尔回头瞪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点警告,又有点撒娇的意思。
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中午在游乐园的餐厅吃饭,林薇不知脸皮怎么那么厚,又端着餐盘坐过来了：
我能坐这儿吗其他位置都满了。
我刚想开口拒绝,苏晚抢先说：
可以啊,反正我们也吃不了多久。
她这话听着客气,语气里的疏离谁都能听出来。
林薇估计也听出来了,坐下后没怎么说话,就低头扒拉饭。
念念拿着个鸡翅啃得满嘴是油,突然问：
阿姨,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们呀你没有自己的小朋友吗
这话问得直接,林薇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侄子没来,我一个人有点无聊。
那你可以回家呀,
念念眨巴着大眼睛：
我妈妈说,一个人不应该打扰别人一家人吃饭。
我差点把嘴里的可乐喷出来,这小丫头片子,怼人还挺有一套,随她妈。
苏晚强忍着笑,板着脸对念念说：
不许没礼貌。
我没有没礼貌呀,
念念委屈地瘪瘪嘴：
我说的是实话。
林薇估计是坐不住了,匆匆扒了两口饭就站起来：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就赶紧走了。
她一走,苏晚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笑个不停：
咱闺女这嘴,太厉害了。
随你。
我夹了块排骨给她：
吃点肉,刚才气坏了吧。
才没有,
她白我一眼：
我才不跟那种人生气。
是是是,我老婆最大度了。
我顺着她的话说。
那是,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不过要是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保证没有下次。
我举起手作发誓状。
念念在旁边拍手：
爸爸又要被妈妈收拾啦！
吃完饭,我们又去玩了碰碰车、摩天轮。
念念玩得不亦乐乎,到下午的时候终于累得不行了,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要不咱回去吧
我对苏晚说：
看她累的。
嗯,
苏晚摸了摸女儿的小脸：
我也有点累了。
我抱着念念,苏晚挽着我的胳膊,慢慢往游乐园门口走。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贴在一起,看着特温馨。
刚才……对不起啊,
苏晚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
我是不是有点太小心眼了
没有,
我握紧她的手：
是我不好,没跟她保持距离,让你不舒服了。以后我肯定离她远远的,看见她就绕道走。
她噗嗤一声笑了：
也不用那么夸张。
必须夸张,
我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我老婆的心情最重要,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她没说话,只是把我的胳膊挽得更紧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
我直接按了拒接,把手机揣回兜里。
她打来的
苏晚问。
嗯,
我撇撇嘴：
估计没皮没脸的又想跟我们一起走。
苏晚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点笑意。
刚走出游乐园大门,就看见林薇站在路边,看见我们就跑过来：
顾妄川,苏晚,你们要回去了吗
嗯。
我懒得跟她废话。
正好,我也想回去了,
她笑嘻嘻地说：
我家跟你们家顺路,能不能搭个顺风车啊
我刚想拒绝,苏晚突然开口：
可以啊,上车吧。
我愣了一下,看了苏晚一眼,她冲我使了个眼色,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5
上了车,林薇自觉地坐到了后排。
念念还在我怀里睡着,苏晚坐在副驾驶没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
我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林薇一眼。
她正低头玩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那个……今天谢谢你的票啊,
苏晚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不用,
林薇赶紧摆手：
一张票而已,不值多少钱。
那怎么行,
苏晚拿出手机：
亲兄弟明算账,你告诉我多少钱就行。
林薇估计是没想到苏晚会来这么一出,愣了一下才说：
好像是八十一张。
好,
苏晚直接转了三百二过去：
四张的钱,收一下。
林薇看着手机,脸色有点难看,磨磨蹭蹭地收下了钱。
对了,
苏晚又说：
我听我们家妄川说,你好像对他有点意思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开撕了
我赶紧说：
老婆,你说啥呢……
你闭嘴,
苏晚瞪了我一眼,又看向林薇：
林薇,我不是想针对你,只是有些话得说清楚。顾妄川是我老公,是我孩子的爸,我们感情很好,谁也插不进来。
林薇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
我知道你长得不错,条件也挺好,
苏晚继续说：
肯定能找到适合你的人,就别在别人老公身上浪费时间了,没意思。
我……我没有……
林薇急得脸都红了。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晚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今天我把话放这儿,以后离我老公远点,不然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说完,她就转过头看窗外,不再理林薇了。
我在心里给苏晚竖了个大拇指,这气场,太飒了！
林薇在后座坐立不安的。
没过多久就说：
那个……前面路口停一下吧,我到这儿下就行。
还没到你家吧
我问了一句。
没事,我突然想起有点事,就在这儿下就行。
她语气急切,估计是想赶紧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我在路口停下,她几乎是逃一样地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都差点夹到手。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忍不住笑出声：
老婆,你刚才太厉害了,跟个女王似的。
不然呢
她哼了一声：
难道眼睁睁看着别人撬我墙角
谁敢啊,
我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有你这尊大神在,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
她被我逗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就你嘴甜。
回到家,把念念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我才松了口气。
这一天下来,比在厂里盯一天生产还累。
累了吧
苏晚走过来,从背后搂住我：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一起洗
我坏笑着回头。
滚,
她脸一红：
念念还在睡觉呢。
那等她睡沉了
我得寸进尺。
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靠在浴室门口,看着苏晚在浴缸里放水。
她穿着那件半透明的睡衣,里面的风景若隐隐若现,看得我口干舌燥。
看什么呢
她回头瞪我一眼。
看我老婆,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手不老实地往她衣服里钻：
真好看。
别闹,
她拍开我的手：
水快放好了,你先洗。
一起洗嘛,
我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节省水。
就你理由多。
她嗔怪了一句,却没再拒绝。
洗完澡出来,念念还在睡,小脸红扑扑的。
我们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刚关上门,我就把苏晚按在了墙上,吻了上去。
她一开始还挣扎,后来也慢慢软了下来,搂住我的脖子回应着。
今天……吃醋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我喘着气说。
可爱你个头,
她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我就……
就怎么样
我故意逗她。
就把你那玩意儿给剪了！
她恶狠狠地说,眼里却带着笑意。
别啊,
我赶紧告饶：
剪了谁给你当老公啊。
她被我逗笑了,推了我一把：
去你的。
我把她抱到床上,刚想做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吓得我一激灵。
拿起来一看,是林薇发来的微信：
顾妄川,我知道今天让你为难了,对不起。其实我就是喜欢你,没别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直接把她拉黑了,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
谁啊
苏晚问。
垃圾信息,
我脱了睡衣钻进被窝：
别管了。
她看了我一眼,没再问,只是往我怀里钻了钻。
老婆,
我搂紧她：
以后不管谁来捣乱,我都只爱你一个人,真的。
嗯,
她在我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
我知道。
那……是不是可以做点我们昨晚没做完的事了
我坏笑着,手开始不老实。
别闹,
她按住我的手：
我有点饿了。
饿了
我愣了一下：
那要不要出去吃点
嗯,
她点点头：
我想吃火锅,要特辣的。
大半夜的吃特辣火锅
我有点懵：
不怕胃疼啊
就要吃,
她撒娇：
你陪我去嘛。
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我哪还有抵抗力,赶紧点头：
去去去,别说特辣火锅了,就是你想吃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那倒不用,
她笑着捏了捏我的脸：
赶紧穿衣服。
穿衣服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什么,问她：
刚才林薇跟你说顺路,你怎么知道她不顺路
我听同事说过她家在哪儿,
苏晚系着鞋带,头也不抬地说：
跟我们家根本就是反方向。
我乐了,这女人,看着大大咧咧的,心思还挺细。
刚要出门,念念突然在房间里哭了起来,估计是醒了。
我们赶紧跑过去,她揉着眼睛喊：
妈妈！爸爸！我要喝奶奶！
苏晚赶紧冲了奶粉给她,她抱着奶瓶咕咚咕咚喝起来,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哪儿
爸爸妈妈出去吃点东西,
我摸了摸她的头：
你乖乖在家睡觉,我们很快就回来。
我也要去！
她立刻放下奶瓶,伸着胳膊要抱抱：
我也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去！
你刚醒,外面冷,
苏晚哄她：
听话,在家等着,妈妈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6
不要！我就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去！
她开始耍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跟苏晚对视一眼,都无奈了。
这小丫头片子,真是我们俩的克星。
行吧行吧,带你去,
我抱起她：
不过你得答应爸爸,到了地方要乖乖听话,不许闹。
嗯！念念最乖了！
她立刻破涕为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苏晚去给她找外套,嘴里念叨着：
这小祖宗,真是跟你一个德行,犟得很。
随你随你,
我笑着说：
随谁都好,只要是我们的女儿。
她白了我一眼,嘴角却弯着。
一家三口开车去了常去的那家火锅店,已经快十点了,店里人还挺多。
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念念坐在宝宝椅上,拿着菜单指指点点：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你能吃辣吗
我逗她。
能！我是小勇士！
她拍着胸脯说。
苏晚点了鸳鸯锅,把清汤那边推到念念面前：
小勇士,先吃清汤的。
好吧。
她有点小失望,却还是乖乖答应了。
菜刚上来,念念就迫不及待地拿起小勺子要去舀,被苏晚拦住了：
还没熟呢,等熟了妈妈给你夹。
我看着她们娘俩,心里暖洋洋的。
其实幸福也挺简单的,就是这样,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顿饭,说说话,就挺好。
正吃着,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林薇换号打来的,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语气不太好：
谁啊有事说事。
顾妄川你吃枪药了
电话那头传来我妈的声音：
我跟你爸刚从你王阿姨那儿回来,听说你们去游乐园了玩得怎么样啊念念开心吗
妈,是你啊,
我赶紧换了个语气：
挺好的,念念玩疯了,刚还闹着跟我们一起来吃火锅呢。
这丫头,跟你小时候一样,精力旺盛,
我妈在电话那头笑：
对了,明天有空吗有空回家吃饭,我给你们做红烧肉。
有空有空,
我赶紧答应：
明天一早就回去。
挂了电话,苏晚问：
妈打来的
嗯,让我们明天回家吃饭。
行啊,正好我也想妈做的红烧肉了。
她夹了块毛肚放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看着特别可爱。
念念在旁边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用勺子敲着碗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吃到一半,我去结账,回来的时候看见苏晚正拿着纸巾给念念擦嘴。
念念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苏晚直笑。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走过去问。
念念说,
苏晚笑着看我：
爸爸今天被妈妈掐了腰,肯定很疼,她明天要去告诉奶奶,让奶奶骂妈妈。
我捏了捏念念的小脸：
你这小叛徒,爸爸白疼你了。
嘻嘻。
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回家的路上,念念又睡着了,估计是玩累了也吃饱了。
苏晚靠在我肩膀上,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说：
顾妄川,谢谢你。
谢我啥
我愣了一下。
谢谢你这么爱我,这么爱这个家。
她声音轻轻的：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无理取闹的,尤其是今天,明知道林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还是忍不住吃醋。
傻瓜,
我握紧她的手：
吃醋说明你在乎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你要是不吃醋,我才该担心呢。
她没说话,只是往我肩膀上靠得更紧了。
回到家把念念安顿好,我们也累得不行了。
苏晚卸了妆,素着一张脸,在灯光下看着更清纯了。
我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老婆,今天累坏了吧
嗯,
她转过身搂住我的腰：
不过挺开心的。
那……是不是可以继续我们刚才没做完的事了
我坏笑着,手开始解她的睡衣扣子。
别闹,
她按住我的手,脸红红的：
我困了。
困了才好啊,
我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
睡着了就不觉得累了。
顾妄川你个流氓！
她在我怀里捶打着,声音却软得像棉花糖。
我把她扔到床上,扑了上去,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她没说话,只是搂住了我的脖子,主动吻了上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像蒙上了一层轻纱。
我看着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心里的爱意泛滥成灾。
苏晚,
我喘着气说：
我爱你。
嗯,
她在我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我也爱你。
夜色渐深,房间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交织成最动听的旋律。
这大概就是幸福吧,有吵有闹,有笑有泪。
有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小宝贝,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