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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当晚，我盛装出席。
我选了一件黑色的露背长裙，剪裁利落，衬得我身形高挑。
妆容精致，却和我以往，以及和苏蔓的任何一个造型都不同。
那是我自己的风格。
我一走上红毯，就吸引了所有媒体的目光。
闪光灯此起彼伏。
“是陶悦！她居然来了！”
“天哪，她离开沈越之后，好像更美了！”
“这气场，完全不输当年的苏蔓啊！”
我听着耳边的议论，目不斜视，从容地走过红毯，在签名板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走进宴会厅，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沈越和苏蔓。
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
苏蔓穿着白色的公主裙，笑得温婉动人，正和身边的名流们相谈甚欢。
沈越站在她身旁，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目光却一直心不在焉地在场内巡视。
直到他看到了我。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身边的苏蔓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
看到我时，苏蔓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她甚至还对我举了举杯，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然后，我收回目光，径直走向了《雨声》的导演。
“张导，好久不见。”
张谋看到我，眼前一亮。
“陶悦！你可算出现了！最近跑哪儿去了？”
“拍了部新戏，刚杀青。”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闲不住，”张谋拍了拍我的肩膀，“《雨声》拿奖，还没好好跟你庆祝呢。走，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我跟着张谋，游走在宴会厅里。
他把我介绍给圈内顶级的制片人和导演。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八卦和探究，慢慢变成了欣赏和认可。
我能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紧地跟随着我。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
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在走廊的尽头，沈越拦住了我。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身上带着很淡的酒气。
“我们谈谈。”他开口，声音沙哑。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绕过他想走。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为什么搬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死死地盯着我，眼底布满红血丝，“就因为苏蔓回来了？”
“是。”我挣了挣，没挣开，索性放弃了，“正主回来了，我这个替身，当然该识趣地退场。”
“替身？”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自嘲地笑了一声，“陶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肤浅了？”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沈越，到底是谁肤浅？你敢说，你当初找上我，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她？你敢说，你这三年来，不是透过我在看她？你敢说，你书房里那些画，你醉酒后喊的名字，都不是她？”
我一连串的质问，让他哑口无言。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抓着我的手，力道也松了些。
“我承认，一开始”
他艰难地开口，“我承认一开始，是因为你像她，但是后来”
“后来什么？”
我打断他，“后来你发现，我这个替代品越来越好用，越来越像她，让你越来越满意，对吗？”
“不是的！”他急切地反驳，“陶悦，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我冷冷地看着他，“沈越，别自欺欺人了，你爱的人是谁，你比我更清楚。”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插了进来。
“阿越，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蔓走了过来，她的目光在我俩交握的手上停顿了一秒，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挽住了沈越的另一只手臂。
“大家都在找你呢。”她笑得体贴又大方。
沈越的身体僵住了。
我趁机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
“不打扰二位了。”
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身后，传来苏蔓的声音。
“阿越，她好像误会我们了，你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然后，是沈越疲惫而压抑的声音。
“不用了，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