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社死体验卡
带苏晚晚出门,基本等同于给自己挂了个社死体验卡。
那天阳光挺好,我寻思着带她去新开的那个网红书店装装文化人。她穿了个粉白色的泡泡袖连衣裙,头发扎成俩松松垮垮的丸子顶在脑袋两边,背上还挎了个毛茸茸的兔子双肩包,活脱脱就是从哪个动漫里蹦出来的二次元萌物。她那张脸,啧,纯属老天爷作弊,眼睛大得占半张脸,睫毛忽闪忽闪跟小扇子似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加上她那身材……嗯,该有料的地方一点不含糊,属于那种走在街上能让人一步三回头的合法萝莉。
我,陆骁,一米八五的个头,穿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黑T恤,胡子拉碴,眼角还挂着昨晚熬夜打游戏的残骸——黑眼圈。我俩并肩走着,她蹦蹦跳跳,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我则像个刚下夜班的沧桑老父亲,拖着沉重的步伐思考中午该点哪家外卖。
刚走到小区门口,准备去拦车,旁边花坛边坐着个遛弯的老大爷。他推了推老花镜,目光在我俩身上来回扫射,最后定格在我脸上,痛心疾首地摇头,那眼神里的惋惜都快溢出来了：哎哟！造孽啊小伙子！看你这年纪也不大啊这么小的闺女……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他重重叹了口气,仿佛我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我：……
苏晚晚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还故意往我胳膊上蹭了蹭,眨巴着大眼睛,捏着嗓子甜甜地喊：爸爸,爷爷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呀！
我额角青筋欢快地蹦跶了两下。这小祖宗,绝对是故意的！我咬牙切齿,压低声音：苏晚晚！再演今晚别想我带你上分！
切,小气鬼！她撇撇嘴,但还是收敛了点,只是那大眼睛里狡黠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好不容易摆脱了老大爷那看失足青年的眼神,打车到了商场。刚走进那家号称城市之光的书店,一股子咖啡豆混着油墨的味儿扑面而来。环境是真不错,安静,光线柔和,书架高耸入云,很有格调。苏晚晚目标明确,直奔漫画和绘本区,轻盈得像只小蝴蝶。我则慢悠悠踱到历史书架那边,打算找本冷门点的战争史催眠。
刚抽出一本砖头厚的《地中海霸权争夺战》,还没捂热乎呢,一个穿着书店制服、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严肃的中年女店员就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先是警惕地扫了我一眼,然后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远处正踮着脚试图够最高层一本精装绘本的苏晚晚。
这位先生！女店员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瞬间吸引了旁边几个看书人的目光。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我们这里是正规营业场所,严禁雇佣童工！请你立刻让那位…小朋友停止工作！否则我们只能报警处理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几个顾客放下书,眼神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审视、谴责,还有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奇。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在手里那本价值不菲的《地中海霸权争夺战》上。童工！我特么是带老婆出来买书,不是开血汗工厂啊！
不是,大姐,您误会了！我赶紧把书塞回去,急得舌头差点打结,那是我…是我家里人！亲的！她就是长得…长得显小！我努力挤出个真诚的笑容,试图证明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家里人女店员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不信,什么家里人侄女外甥女看着也就初中生吧你让她整理那么高的书架多危险！家长怎么当的
我真是百口莫辩。余光瞥见苏晚晚那边,那小混蛋居然还保持着踮脚够书的姿势,侧着身子,正捂着嘴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兔子背包跟着乱颤,显然是看到了这边的热闹。
晚晚！苏晚晚！过来！我拔高声音,带着点恼羞成怒。
苏晚晚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小跑着过来,脸上还残留着憋不住的笑意。她跑到女店员面前,仰起那张极具欺骗性的小脸,声音清脆：姐姐,他不是我叔叔,他是我老公呀！合法的哦！说着,还冲我俏皮地眨眨眼。
老公！女店员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看看我又看看苏晚晚,脸上写满了这世界太疯狂了的震惊,混杂着我是不是多管闲事的尴尬,表情精彩纷呈。周围竖起耳朵偷听的顾客也发出一阵低低的、压抑不住的哄笑。
女店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憋出一句：啊…这…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飞快地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离了现场。
我捂着脸,感觉热气从脖子根一路烧到头顶。苏晚晚则挽住我的胳膊,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骁哥哥,脸皮这么薄可不行哦！以后这种场面多着呢！
我瞪她一眼,没好气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闭嘴吧你！回家再收拾你！
书店是彻底待不下去了,我俩灰溜溜地出来。苏晚晚嚷嚷着要去吃商场顶楼那家巨贵的日料。行吧,就当安抚我受创的心灵。电梯里人不少,我俩被挤在角落。苏晚晚抱着我的胳膊,小脑袋靠在我肩膀上打瞌睡,呼吸均匀。
电梯平稳下行,快到一楼时,那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女声突然响彻整个轿厢：
安全提示：检测到未成年乘客单独出行。请监护人注意照看。重复,检测到未成年乘客单独出行……
唰！
电梯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俩身上。那眼神,充满了对失职监护人的无声谴责。我甚至看到一个年轻妈妈,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孩子往怀里搂了搂,警惕地看着我。
我：……
我特么……这破AI！绝对是瞎了吧！我这么大个活人杵在这儿是空气吗
苏晚晚也被这提示音惊醒了,迷迷糊糊地抬头,茫然地看看四周,然后对上我那张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汁的脸,瞬间明白过来。她非但没解围,反而把小脸在我胳膊上蹭了蹭,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的软糯声音说：爸爸,电梯说话好吵哦。
噗嗤……
旁边有人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了。电梯门一开,我几乎是拽着苏晚晚,顶着无数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埋头冲了出去,身后隐约还传来几声窃笑和现在的小年轻真会玩的议论。
苏！晚！晚！
站在商场门口,我咬牙切齿。
她仰着脸,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没心没肺：哎呀,别生气嘛老公！这说明我看上去青春无敌呀！你应该高兴才对！走啦走啦,吃寿司去！我请客！
她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兔子包。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无辜和狡黠的脸,一肚子火愣是发不出来,最后只能化作一声认命的长叹,被她拖着走向了日料店的方向。行吧,社死就社死,至少能吃顿好的回回血。这日子,真是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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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家长考验
我以为日常社死已经是极限,没想到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见家长。
苏晚晚的家庭情况有点特殊。她爸走得早,她妈,也就是我未来的丈母娘周阿姨,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属于那种特别坚韧但也特别谨慎、容易操心的性格。听说宝贝女儿找了个比她大五岁的男朋友（重点是她女儿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周阿姨电话里的声音都带着点颤音,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我的年龄、职业（苦逼游戏原画师）、家庭状况（普通工薪）,最后才勉强同意见一面。
见面地点定在一家环境清雅的私房菜馆。我和苏晚晚提前到了,特意选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感觉自己像个等待面试的应届生。苏晚晚倒是一派轻松,穿着件相对成熟点的米白色针织连衣裙,试图增加点可信度,但她那张脸和娇小的骨架,套上这裙子反而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萌感。
放轻松啦,骁哥哥！她用小勺子搅着面前的柠檬水,笑嘻嘻地给我打气,我妈就是看着严肃,其实人可好了！而且,你看我今天多努力在装大人！她挺了挺胸脯。
我看着她努力凹造型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更多的是忐忑：宝贝儿,关键不是你装得像不像大人,是我看起来不能像个拐带儿童的怪蜀黍……
正说着,门口风铃清脆一响。一个穿着得体深蓝色套裙、气质干练的中年女士走了进来。她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很快锁定我们,快步走来。那气场,瞬间让我想起高中时那位以严厉著称的教导主任。
妈！苏晚晚像只小燕子似的飞扑过去,抱住周阿姨的胳膊。
周阿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女儿的手,然后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那眼神,带着审视、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她上下打量着我,眉头微微蹙起。
阿姨好！我是陆骁！我赶紧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又可靠,微微躬身,伸出手。
周阿姨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好几秒,像是在确认什么,才伸出手跟我轻轻握了一下：小陆是吧坐吧。声音还算温和,但没什么温度。
落座,点菜。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周阿姨没怎么动筷子,问的问题都带着钩子。
小陆啊,听晚晚说,你是做…画画工作的她夹起一根青菜,状似随意地问。
是的阿姨,游戏原画设计。主要就是设计游戏里的角色、场景这些。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哦,游戏啊……周阿姨拖长了尾音,眼神瞟向正埋头跟一只虾饺奋斗的苏晚晚,这行业,接触的都是年轻人吧听说挺…新潮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新潮怕不是指不靠谱或者容易带坏小孩我赶紧解释：阿姨,行业是年轻化,但我们工作还是很专业和规范的。而且收入也稳定,养家没问题。
我特意强调了养家两个字。
嗯,稳定就好。周阿姨点点头,没再深究这个,但话锋一转,小陆,我看你…挺成熟的。她顿了顿,目光在我和晚晚之间扫了个来回,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们家晚晚呢,从小就被我保护得比较好,心思单纯,看着也…显小。你们在一起,平时出去,没少被人误会吧
来了！核心问题直击要害！我感觉后背有点冒汗。
苏晚晚抢在我前面开口,嘴里还含着半个虾饺,含糊不清地说：妈！误会就误会呗！我们又不在意！骁哥哥对我可好了！
你闭嘴,吃你的。周阿姨瞪了女儿一眼,眼神又落回我身上,带着无形的压力,小陆,阿姨不是老古板。但晚晚这样子,你们走在一起,别人怎么看闲言碎语少不了吧你一个大男人,能承受得住还有,将来要是有了孩子……她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一个看着像高中生甚至初中生的妈妈这画面太美不敢想。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坐得笔直,迎上未来丈母娘审视的目光：阿姨,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也遇到过很多次。我苦笑了一下,说不尴尬是假的,有时候也挺窝火。但阿姨,我喜欢的是晚晚这个人,跟她看起来多大没关系。别人爱怎么看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日子是我们俩自己过的,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我顿了顿,语气更加诚恳：至于压力,说实话,有。但我扛得住。晚晚虽然看着小,但她心智很成熟,有自己的主见,不是需要我处处保护的小孩子。我们在一起,是互相照顾,互相扶持。至于未来……我看向苏晚晚,她也正看着我,大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有规划,会一步一步来。我向您保证,我会尽我所能,让晚晚幸福,保护好她,也…保护好我们的家庭,不让任何闲言碎语伤害到她。
这番话我说得很慢,但很清晰,每个字都发自肺腑。我看到周阿姨紧绷的脸色似乎缓和了一些,但眼底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她沉默地喝着茶,包厢里一时间只剩下空调轻微的送风声。
苏晚晚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我的手,用力捏了捏,给我无声的支持。
过了好一会儿,周阿姨才放下茶杯,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阿姨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但是晚晚,她看向女儿,语气严肃,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的路,酸甜苦辣都得你自己尝。妈妈只希望你,眼睛擦亮点,别委屈了自己。
妈！我知道啦！苏晚晚用力点头,眼圈有点红。
周阿姨又看向我,眼神依旧带着审视,但少了几分尖锐：小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晚晚我就交给你了。要是让我知道你让她受半点委屈……后面的话她没说,但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阿姨您放心！我立刻保证,心头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一关,算是惊险过关。虽然丈母娘大人看我的眼神,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带着这家伙是不是有特殊癖好的隐晦怀疑,但至少,她承认了我们的关系。未来的路还长,用行动证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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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婚礼乌龙
送走了气场强大的周阿姨,我和苏晚晚都像打了一场硬仗,累得够呛。回家的路上,我俩挤在地铁车厢的角落,晚晚靠着我,小声嘟囔：我妈那眼神,活像你要把我拐去卖了似的。
我揉揉她脑袋：理解万岁,谁让你长这么一张‘未成年保护法重点关照对象’的脸呢
哼,便宜你了！她傲娇地哼了一声,随即又笑嘻嘻地凑近我耳朵,不过骁哥哥,你刚才在我妈面前的样子,还挺帅的嘛！‘保护好我们的家庭’,啧啧,台词功底不错哦！
那是真情流露！我捏捏她的脸,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大事。关系过了明路,该给这合法萝莉一个更正式的名分了。婚礼,必须提上日程！
筹备婚礼的过程,简直是一场大型身份认知障碍灾难现场。
先是订酒店。我和苏晚晚跑了好几家心仪的场地。第一家,西装革履的客户经理热情洋溢地接待我们,介绍得天花乱坠。当我说到这是我们婚礼场地需求时,那位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目光在我和苏晚晚之间来回切换,眼神充满了困惑和难以置信。
呃……先生,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着职业微笑,您是说……这位小姐,是新娘他看向苏晚晚,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苏晚晚眨巴着大眼睛,用力点头：对呀对呀！叔叔,你们这里办儿童主题婚礼吗我喜欢城堡那种！
经理：……
他脸上的笑容彻底裂开了,看我的眼神已经从困惑升级为这怕不是个变态吧的惊恐。
咳咳,她开玩笑的。我赶紧把一脸坏笑的苏晚晚拉到身后,掏出身份证和我们的订婚戒指,我们真的是来订婚礼的,她只是……长得比较显小。
经理狐疑地接过身份证,对着苏晚晚的脸看了又看,又看看我,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才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啊……抱歉抱歉！苏小姐真是……真是驻颜有术！请这边看资料……
后续的沟通,他全程眼神飘忽,时不时偷瞄苏晚晚,显然还没从冲击中缓过神来。
第二家酒店更绝。接待的是个年轻姑娘,一听说我们是新人,立刻热情地拿出各种套餐介绍。当苏晚晚兴奋地指着宣传册上一个满是粉色气球的梦幻场景说这个好可爱！时,那姑娘顺口就接了一句：是呀,小朋友都喜欢这种！我们还有专门的儿童甜品台哦,可以让小花童们玩得很开心！对了,你们的花童找好了吗
苏晚晚：……
我：……
我默默捂住了脸。得,又被当成带妹妹/侄女来看场地的了。
最后选定的这家酒店,客户经理是个见多识广的大姐。虽然她看到苏晚晚时也明显愣了一下,但职业素养让她迅速调整过来,全程专业高效,只是签合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着感叹了一句：苏小姐这模样,真是……太有福气了！陆先生好眼光！
这话听着是夸,但我总觉得里面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信息量。
选婚纱更是灾难中的灾难。苏晚晚兴致勃勃地试了好几件精致的小拖尾和A字裙,每一件穿在她身上都像个精致的洋娃娃,美则美矣,但……怎么看都像是要去参加学校成人礼或者高端儿童汇演。
店员小姐姐们围着她,赞不绝口：哇！小妹妹穿这件好漂亮！像个小公主！这件也超适合你！太可爱了！你哥哥真有耐心,陪妹妹试这么久婚纱……
苏晚晚一开始还笑嘻嘻地解释：不是哥哥啦！他是我老公！
后来次数多了,她也蔫了,噘着嘴,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我：骁哥哥,我是不是该去童装区看看有没有加大码的婚纱啊
我哭笑不得,最后是经验丰富的店长出面,挑了一件设计相对简约利落、剪裁合身的缎面鱼尾婚纱,又搭配了稍微成熟点的妆容发型,才勉强压住了她身上那股过于蓬勃的幼龄感。即便如此,看着镜子里那个依旧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新娘,我和店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最绝的是发请柬。给我那帮狐朋狗友发电子请柬时,群里直接炸了锅。
死党老K：卧槽老六（我外号）！你丫禽兽啊！请柬上这妹子谁看着还没我侄女大！你从哪个高中拐来的@陆骁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大学室友胖子：兄弟,虽然知道你好这口,但这也太刑了吧这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嫂子成年了吗有身份证吗发出来让兄弟们验验
表弟更是直接私聊我：哥！亲哥！你玩儿真的这照片…这…这犯法啊！听弟一句劝,悬崖勒马！自首吧哥！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直接在群里甩了张我和苏晚晚的结婚证照片（关键信息打码）,附言：滚蛋！都特么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持证上岗！国家认证！谁再瞎哔哔,婚礼份子钱翻倍！喜酒没他份！
群里安静了三秒,然后被666、卧槽牛逼！、嫂子牛逼！（指长相）和一堆膜拜结婚证的表情包刷屏。
虽然过程曲折又心塞,但看着请柬上并排的名字陆骁
&
苏晚晚,看着家里渐渐堆起来的喜糖盒子和各种婚礼用品,那份即将尘埃落定的喜悦和期待,还是冲淡了所有的乌龙和尴尬。行吧,就当是为我们这场不般配的爱情提前预热了。我甚至有点阴暗地期待,婚礼当天,那些第一次见到新娘真容的宾客,下巴能掉到地上的精彩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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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持证上岗
婚礼当天,晴空万里,阳光好得不像话。
我穿着笔挺的黑色礼服,站在宴会厅侧门,手心全是汗,心脏在胸腔里像个失控的鼓槌,疯狂擂动。不是因为紧张婚礼流程,而是因为……苏晚晚还在化妆间,我还没看到她穿婚纱的最终模样。之前试妆时她那惊为天人的造型,被周阿姨和化妆师联合下了封口令,坚决不让我提前看,说是要保留First
Look的惊喜（惊吓）。
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宾客。舒缓的钢琴曲流淌着,亲朋们低声谈笑,气氛温馨而热闹。但我能感觉到,不少第一次见到苏晚晚照片或者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亲友,尤其是老一辈的,眼神里都带着点掩饰不住的探究和好奇,交头接耳间,新娘、年纪、看着小之类的词隐约飘过来。
司仪是我大学时辩论队的搭档,嘴皮子贼溜,气氛调动一流。他穿着合身的礼服,拿着话筒,站在鲜花拱门下,满面红光,声音洪亮：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在这阳光灿烂、喜气盈门的美好日子里,我们欢聚一堂,共同见证一对新人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美丽的新娘入场！
《婚礼进行曲》庄重而悠扬的旋律瞬间响彻整个大厅。所有的灯光暗了下来,只留下一束柔和纯净的追光,打向宴会厅那两扇紧闭的、缠绕着鲜花和纱幔的大门。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随即跳得更快,几乎要冲破喉咙。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
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追光下,苏晚晚挽着她妈妈周阿姨的手臂,出现在门口。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她穿着那身定制的缎面鱼尾婚纱,婚纱的设计其实已经尽量往成熟简约上靠,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头纱是精致的蕾丝短款,半遮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化妆师显然使出了浑身解数,眼妆深邃了些,唇色用了正红,试图增加气场。但是……但是！
那张脸,那双在追光下显得更大更亮的眼睛,那小巧的鼻子和微微嘟起的、涂着诱人红色的嘴唇,还有她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不谙世事的、纯真又带着点小紧张的气质……
追光灯在她身上笼罩出一圈朦胧的光晕,非但没有增加成熟度,反而让她更像一个不小心闯入成人世界的、被精心打扮过的精灵娃娃,或者……一个即将参加重要典礼的、漂亮得惊人的未成年少女。
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刚才的谈笑声、音乐声仿佛被瞬间抽空。无数道目光聚焦在门口的新娘身上,充满了震惊、茫然、难以置信。我能清晰地看到前排几个阿姨张大的嘴,看到老K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胖子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直愣愣地看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巨大的问号：这……真是新娘！没搞错！
站在拱门下的司仪,显然也被这极具冲击性的First
Look震得有点懵。他脸上的职业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和不确定。他下意识地低头,飞快地瞟了一眼手中的流程卡,似乎在确认新娘的名字和照片。但这短暂的停顿在寂静的大厅里被无限放大。
周阿姨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氛围和四面八方射来的、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她握着女儿的手紧了紧,脸上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但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司仪大概是凭借强大的职业素养和之前对我新娘显小的模糊印象（我当初含糊其辞,只说长得可爱）,强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重新堆起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勉强。他举起话筒,用一种试图活跃气氛、但明显用力过猛的、充满仪式感的语调,激情澎湃地喊道：
现在！让我们以最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美丽的新娘！和她慈爱的父亲！请父亲把心爱的女儿,郑重地交到我们新郎的手中！开启她人生崭新的篇章！
轰——！
如果说刚才的寂静是真空,那么司仪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直接把整个宴会厅炸开了锅！
父亲！谁父亲！
我的天！搞错了搞错了！
我就说看着不对吧！这哪像新娘啊！
这司仪怎么回事眼瞎吗
新郎官呢这…这太尴尬了吧
周阿姨脸都白了！
议论声、惊呼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瞬间爆发开来,像开了锅的沸水。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石化在门口的周阿姨和苏晚晚、以及台上那个终于意识到自己捅了天大篓子、脸色煞白的司仪之间来回扫射。场面彻底失控,尴尬指数爆表！
周阿姨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看向司仪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难堪。而苏晚晚,我可怜的合法萝莉老婆,站在追光灯下,承受着全场最集中的、含义复杂的目光洗礼。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委屈、羞愤、无措……像只被无数猎枪指着的小鹿。她死死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强忍的模样看得我心如刀绞。
所有的社死,所有的误会,加起来都没有眼前这一幕来得刺眼,来得伤人！这不仅仅是在打我的脸,这是在把我心尖上的人,放在火上烤！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腾地一下直冲我的天灵盖,烧光了我所有的理智和紧张！
去他妈的流程！去他妈的优雅新郎！
我猛地分开挡在我前面、同样处于震惊石化状态的伴郎团（老K和胖子）,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几步就冲到了拱门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一把从呆若木鸡的司仪手里夺过了话筒！
金属话筒柄被我攥得死紧,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我灼热的神经。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通过话筒放大,回荡在突然又安静下来的大厅里。
安静！都特么给我安静！我对着话筒吼道,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有些嘶哑,但异常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惊疑和探究。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一点点,但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台下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后定格在追光灯下那个泫然欲泣、显得无比脆弱又无比委屈的小小身影上。我的心猛地一抽。
我举起话筒,声音洪亮,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鼓面上,敲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搞清楚了！台上这位！周阿姨,是我尊敬的岳母大人！我侧身,郑重地向脸色苍白的周阿姨微微鞠躬致意。
紧接着,我猛地抬手,指向追光灯下的苏晚晚,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近乎凶狠的宠溺：
而她——苏晚晚！不是什么女儿！她是我陆骁明媒正娶！持证上岗！国家法律承认的！老婆！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在所有人还没从这爆炸性宣言中回过神的瞬间,我动作快如闪电！右手猛地探进我笔挺的西装礼服内袋——那里一直贴身放着最重要的东西。
唰！
两本通体鲜红、印着庄严国徽的小册子被我高高举起,像一面胜利的旗帜,在追光灯下反射出耀眼的、不容置疑的光芒！
看清楚！结婚证！钢印！日期！名字！苏！晚！晚！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手指用力地戳着结婚证上苏晚晚的名字和她那张虽然稚气但盖着钢印的照片,恨不得怼到每一个质疑者的眼前。她成年了！合法了！是我老婆！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举起的铁证震慑住,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本小小的、却重若千钧的红色证件。震惊、错愕、恍然大悟、尴尬、好笑……各种表情在宾客脸上交织变幻,精彩纷呈。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就在我举着结婚证,准备迎接大家反应的那一刻——
啪嗒！
整个宴会厅所有的灯光,毫无预兆地,瞬间熄灭！
黑暗,毫无防备地、彻底地吞噬了一切！
啊——！
女宾客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停电了
哎哟！谁踩我脚！
别挤别挤！
手机！快开手电筒！
短暂的惊慌失措后,星星点点的手机屏幕光亮了起来,像黑暗中摇曳的萤火虫,勉强勾勒出人影的轮廓。但大部分地方,依然被浓稠的黑暗笼罩。
我举着结婚证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点懵。黑暗放大了感官,周围是宾客们混乱的低语和脚步声。刚才那股一往无前的怒火和气势,被这黑灯瞎火浇灭了大半,只剩下茫然和一丝荒谬感。这都什么事儿啊
就在我试图在黑暗中摸索,想找到苏晚晚或者司仪时,一股熟悉的、带着甜甜果香的温热气息,毫无征兆地贴近了我的颈侧。
是她。
黑暗中,一只微凉的小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空着的左手,十指紧扣,带着安抚的力度。紧接着,温软的身体依偎进我怀里,带着婚纱特有的、沙沙的摩擦声。
然后,我感觉到她踮起了脚尖。
湿热的气息带着她特有的、清甜的果香,羽毛般轻轻拂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痒。那气息越来越近,最终,柔软的唇瓣几乎贴上了我的耳垂。
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一丝狡黠笑意、又充满了无尽诱惑的、气若游丝的声音,呵着气,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老公……
那两个字被她叫得百转千回,尾音微微上挑,像带着钩子,刚才……帅炸了哦。
她顿了顿,温热的气息更近了些,几乎是在用气声呢喃,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细小的电流,窜过我的脊椎：
那……今晚洞房花烛……
……还装你女儿吗
轰！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奔涌向下腹！刚才的怒火、尴尬、茫然,被这一句话炸得灰飞烟灭,只剩下最原始、最滚烫的冲动在血管里咆哮奔腾！这妖精！这种时候还不忘撩拨我！还是在几百号人（虽然看不见）的黑暗里！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她身体的柔软紧贴着我,婚纱的缎面冰凉光滑,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料子,清晰地传递着她温热的体温和微微加速的心跳。那喷洒在耳边的气息,带着果味的甜香和她独有的气息,像最烈的酒,瞬间点燃了所有压抑的火苗。
我几乎是本能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更用力地箍进怀里。黑暗中,我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大眼睛在黑暗里闪着狡黠的光,嘴角勾起那抹让我又爱又恨的、得意又挑衅的弧度。
苏晚晚……
我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低头凭着感觉去寻找她的唇,你给老子等着……
等着呢。
她轻笑着回应,带着点小得意,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下巴,主动迎了上来。
就在我的唇即将捕捉到那份柔软甘甜的瞬间——
啪！啪！啪！
宴会厅顶部的巨型水晶吊灯骤然亮起！紧接着,壁灯、装饰灯、舞台灯……所有的光源在几秒内争先恐后地重新绽放光芒,将整个金碧辉煌的大厅照耀得如同白昼！
刺目的光线让我和苏晚晚同时不适地眯起了眼睛。等我们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看到的景象简直让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全场的宾客,几乎都维持着刚才黑暗中的姿态：有的高举着手机照明,有的正互相搀扶着站稳,有的还保持着弯腰找东西的姿势……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无比精准、无比统一地聚焦在我们俩身上！
我和苏晚晚,还保持着那个在黑暗中紧紧相拥、我低头她踮脚、嘴唇几乎相贴的暧昧姿势！在骤然亮起的、如同白昼般的强光下,无所遁形！
时间,再一次凝固了。
几百双眼睛,清清楚楚地看着新郎新娘在停电的短暂黑暗里,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新郎的手紧紧箍着新娘纤细的腰肢（礼服都快被他揉皱了）,新娘的小手还和新郎十指紧扣,两人脸贴着脸,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嘴唇近在咫尺……那姿态,那氛围,活脱脱就是下一秒就要上演限制级画面的前奏！
死寂。
比刚才司仪认错人时更彻底的死寂。空气仿佛变成了胶水,粘稠得让人窒息。
我和苏晚晚像是被这强光给定住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贴着我胸膛的身体瞬间僵硬,原本搭在我肩上的小手猛地攥紧了我的礼服肩线,指甲隔着布料都掐得我有点疼。她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唰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皙变成了爆红,一路红到了脖子根,连小巧的耳垂都像要滴出血来。那双刚才还带着狡黠笑意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写满了完蛋了、社死终极版、没脸见人了的绝望。
我的脸皮再厚,此刻也感觉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热辣辣的。完了,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刚才举着结婚证吼持证上岗的豪迈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大型社死现场的尴尬和……一丝被抓包的心虚
几秒钟的极致沉默后,台下终于有了反应。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党老K第一个憋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桌子,卧槽！老六！牛逼！真牛逼！持证上岗就是硬气啊！停电都不耽误办事儿！哈哈哈哈！
他这一笑,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我的妈！笑死我了！
新郎官！猴急也不能这样啊！哈哈哈哈！
新娘子脸都红透了！太可爱了哈哈哈！
年轻就是好啊！精力旺盛！
这婚礼值了！太精彩了！哈哈哈哈！
哄笑声、口哨声、拍桌子的声音瞬间爆发出来,如同山呼海啸,几乎要掀翻宴会厅的屋顶。刚才因为司仪搞错身份和突然停电带来的尴尬和紧张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点颜色和极度欢乐的场面彻底冲散。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忍俊不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连最严肃的长辈都笑得直抹眼泪。
周阿姨站在一旁,看着紧紧抱在一起、脸红得像煮熟虾子的我们俩,脸上那点残留的担忧和尴尬终于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最终也忍不住扶着额头,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了起来。
台上的司仪经历了几番大起大落,此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专业（和求生欲）。他拿起备用话筒（刚才那个还在我手里攥着）,脸上堆满了劫后余生又忍俊不禁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试图控场：
咳咳咳！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看来我们新人的感情,真是情比金坚！连短暂的黑暗都无法阻挡他们相爱的热情！这正印证了我们那句老话——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哈哈哈哈！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场。
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笑意,这电也来了,灯也亮了,我们是不是该把仪式继续下去新郎官,新娘子,二位……要不先分开一下咱们把流程走完这交杯酒还没喝呢！
台下的哄笑声更大了。
我和苏晚晚这才如梦初醒,触电般猛地分开。她低着头,小手捂着脸,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婚纱里,只露出两个红得滴血的耳朵尖。我尴尬地咳嗽两声,把手里那个被我攥得发热的话筒塞回给司仪,顺手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礼服肩膀,脸上的热度估计能煎鸡蛋了。
接下来的婚礼流程,就在一种极度欢乐和善意的哄笑氛围中进行着。交换戒指时,我的手还有点抖,苏晚晚给我戴戒指时,头埋得更低了,手指尖都是滚烫的。司仪念誓词时,台下时不时就有人憋不住笑出声。喝交杯酒的时候,更是掌声、口哨声、笑声雷动,闪光灯闪成一片,记录下我们这对猴急新人面红耳赤的样子。
好不容易熬到司仪宣布礼成！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台下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声的、充满期待的哄笑和催促。
亲一个！亲一个！
刚才没亲上不算！重来！
要法式的！
新郎官！证明你持证上岗能力的时候到了！
在几百号人灼灼的目光和震耳欲聋的起哄声中,我看向苏晚晚。她也正偷偷抬眼瞄我,大眼睛里还残留着水汽和羞赧,但更多的是破罐子破摔的嗔怪和一丝丝藏不住的甜蜜笑意。脸颊上的红晕像最上等的胭脂,衬得她更加娇艳动人。
去他的社死！老子持证上岗,亲自己老婆,天经地义！
我心一横,在震天的欢呼和口哨声中,伸手捧住她滚烫的小脸,低下头,在所有人（包括终于露出欣慰笑容的周阿姨）的见证下,结结实实、毫无保留地吻了下去！
唇瓣相接的瞬间,所有的喧闹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她柔软清甜的滋味,和我胸腔里,那如擂鼓般、却无比踏实的心跳。
管他别人怎么看！怀里这个让人社死又甜蜜的合法萝莉,是老子的！有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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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社死日常
婚后生活呵,用苏晚晚的话说,那叫持证上岗,社死日常。
比如周末超市采购。我推着塞满薯片可乐泡面（我的）和各种花花绿绿零食酸奶水果（她的）的购物车,苏晚晚穿着小熊连帽卫衣和百褶裙,像个放学后溜出来扫荡零食的高中生,蹦蹦跳跳地往车里扔东西。
陆骁！你看这个新出的樱花味果冻！买一送一诶！她举着盒子,眼睛放光。
旁边一个带孙子逛超市的大妈闻声看过来,目光在我俩身上一溜,立刻皱起眉头,对着她小孙子语重心长：小宝啊,看到没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像这个姐姐,这么大了还只知道吃零食,还要爸爸买！
苏晚晚：……
我：……
我默默把刚拿起来的一包辣条又放了回去,假装不认识她。
再比如,带她去我公司楼下等我下班。她坐在大厅的休息区沙发上晃悠着腿玩手机游戏,粉色的书包放在旁边。前台的姑娘是新来的,一脸关切地走过去：小妹妹,是在等家长吗需要姐姐帮你联系吗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哦。
苏晚晚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脆生生地回答：不用啦姐姐,我在等我老公下班！
前台姑娘：……啊
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飘向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我,充满了贵司员工道德底线这么灵活吗的震惊。
我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拉起憋笑憋得小脸通红的苏晚晚,对着石化中的前台姑娘点点头：嗯,她等我。合法的。
然后在她呆滞的目光中,拖着我那笑成一团的未成年老婆迅速逃离现场。
最绝的是那次社区搞活动。物业组织小区业主家庭参加亲子运动会,第一名有超市购物卡。苏晚晚看着宣传单上的卡丁车竞速、家庭接力,眼睛都直了,抱着我胳膊撒娇：老公老公！去嘛去嘛！我们肯定能拿第一！购物卡可以买好多冰淇淋！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我想玩的小脸,实在不忍心拒绝。行吧,就当陪老婆忆童年了。
报名那天,物业办公室里。负责登记的是上次堵门举报我雇佣童工的那位热心肠张阿姨。她扶了扶老花镜,看着报名表,又看看站在我旁边、一脸兴奋的苏晚晚,眉头拧成了疙瘩。
小陆啊,张阿姨语重心长,这亲子运动会,是给有孩子的家庭准备的。你……你这带妹妹来,不合适吧她指指苏晚晚,小姑娘看着是机灵,但这项目都是爸爸妈妈带着孩子一起玩的,她……她这身份不对呀！
苏晚晚立刻戏精附体,小嘴一扁,大眼睛瞬间水汪汪,可怜巴巴地看着张阿姨：阿姨……我不是妹妹……我也想玩卡丁车……
张阿姨被她看得心软,但还是为难：哎哟,小姑娘别哭啊！不是阿姨不让你玩,是这规定……
我深吸一口气,熟练地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到置顶那张——我俩穿着结婚礼服、在酒店那场鸡飞狗跳的婚礼上,被起哄着接吻的照片（照片里她脸红得像番茄）。我把手机屏幕怼到张阿姨眼前,语气无比平静：
张阿姨,您看清楚了。这是我老婆,苏晚晚。持证上岗那种。我们参加‘亲子’运动会,我故意加重了亲子两个字,合理合法,身份完全匹配。有问题吗
张阿姨凑近屏幕,眯着眼看了足足十秒钟,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最后变成了一种极其复杂的、糅合了尴尬、好笑和世界真奇妙的感慨。她抬头看看我,又看看旁边瞬间收起可怜表情、笑得像只小狐狸的苏晚晚,最终无奈地摇摇头,在报名表上刷刷写下了陆骁、苏晚晚（夫妻）。
行吧行吧……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会玩！张阿姨一边盖章一边嘀咕,不过说好了啊,比赛归比赛,你俩可别真把卡丁车开成碰碰船！
事实证明,张阿姨的担心是多余的。在亲子运动会赛场上,我和苏晚晚这对巨婴组合,所向披靡。尤其是卡丁车竞速,苏晚晚操控着她那辆粉色的战车,凭借娇小身材带来的低风阻和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硬是在一群真正带着娃的爸妈中杀出重围,拿了小组第一。冲过终点时,她兴奋地跳下车,扑进我怀里尖叫,完全无视了旁边几个小朋友看怪阿姨的眼神。
捧着那张来之不易的超市购物卡,苏晚晚得意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挽着我的胳膊,小脑袋昂得高高的：看见没！持证上岗的好处！购物卡！冰淇淋自由！
我揉乱她的头发,看着她在夕阳下闪闪发亮的眼睛和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脸颊,心里那点因为日常社死带来的无奈,早就被一种暖洋洋的、踏实的东西填满了。
管他别人怎么看呢。这个让我又爱又恨、天天活在误会里的合法萝莉,是我老婆。有证,有爱,还有一起赢来的冰淇淋。日子嘛,不就是这么鸡飞狗跳又甜甜蜜蜜地过下去的
哦对了,那张购物卡,最后全变成了她爱吃的草莓味冰淇淋和各种甜腻腻的零食。我的薯片梦里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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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家的想象
夜色温柔,像一块巨大的、丝绒般的幕布,轻轻覆盖在城市上空。窗外霓虹闪烁,车流的光带无声流淌。室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在木地板上投下温馨的光晕。
苏晚晚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刚洗过澡,穿着我的一件宽大旧T恤,T恤下摆垂到大腿,露出两条光洁纤细的小腿。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几缕调皮地贴在颈侧。她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手指在数位板上飞快移动,屏幕上是她正在绘制的一个Q版游戏角色,圆滚滚,大眼睛,萌态十足——跟她本人风格高度一致。
我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把其中一杯放在她手边的小圆几上,顺手揉了揉她带着湿气的发顶。大触,歇会儿,喝点东西。
她没回头,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画笔没停,小鼻子皱了皱：等我把这个胖达的腮红画完,马上就好！
屏幕上的熊猫憨态可掬,脸颊两团粉红,确实可爱。
我靠在旁边的懒人沙发上,拿起自己那杯牛奶,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暖黄的灯光勾勒着她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鼻尖微微翘着,嘴唇因为专注而轻轻抿起。卸去了那些或夸张或刻意的表情,此刻的她,安静得像一幅画,带着一种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纯粹的美好。即使天天看,这张脸依旧让我时不时晃神,然后心里就涌起一股酸酸胀胀的满足感。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画画啊她突然出声,带着点小得意,眼睛依旧盯着屏幕,嘴角却悄悄弯了起来。
是啊,我大大方方地承认,吸溜了一口热牛奶,看我家持证美女,百看不厌。
她终于画完了最后一笔,满意地端详了一下屏幕,然后才放下压感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T恤下摆随着动作向上滑了一小截。她转过身,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蹭过来,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我怀里最舒服的位置,脑袋枕在我腿上,拿起她那杯牛奶小口啜饮。
今天那个甲方爸爸总算点头了,她声音带着点放松后的软糯,说我画的Q版全家福很温馨,有家的感觉。
她指的是给一个亲子APP画的一系列宣传图。
我低头,下巴蹭了蹭她散发着洗发水清香的发顶：废话,我老婆出手,一个顶俩。他们赚大了。
切,马屁精。她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在我腿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不过……‘家’的感觉……她轻轻重复着,语气有些飘忽,眼神望着天花板暖黄的光晕,骁哥哥,你说,我们以后的家,会是什么样啊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婚礼上那场闹剧,司仪的乌龙,停电时的社死,还有后来日常里层出不穷的误会,虽然都成了我们之间带着笑料的回忆,但多少也像细小的石子,在她心底留下过浅浅的划痕。她在用画笔描绘别人家的温馨时,或许也在勾勒我们未来的模样。
我们的家啊……我搂紧了她,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一缕微凉的发丝,声音放得很轻,却很笃定,肯定很吵。你打游戏输了会哇哇叫,我赶稿子急了会拍桌子。零食柜里塞满你爱吃的薯片果冻巧克力,冰箱里永远有我囤的肥宅快乐水。阳台上得给你弄个小花园,种点你喜欢的多肉,虽然你肯定养死一大半……
喂！她不满地用头顶撞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笑着躲开,继续说：……客厅要铺厚厚的地毯,方便你随时随地滚来滚去打游戏。书房嘛,得大,你的数位板我的画架都得摆开,还得隔音,免得咱俩互相嫌弃对方吵。哦对了,还得养只猫,你天天念叨的那种胖橘,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年糕’……
年糕！她眼睛一亮,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这个名字好！软乎乎的！
嗯,我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最重要的,家里得有两个人。一个我,一个你。管他外人怎么看,管他什么误会乌龙,关起门来,就是我们俩的小世界。你是陆太太,我是苏晚晚的老公。持证上岗,童叟无欺,保质期一辈子。
她没说话,只是仰着小脸看我,大眼睛里映着暖黄的灯光,像落进了星星。然后,她放下牛奶杯,伸出双臂环住我的脖子,用力把我拉低,温软的唇瓣带着牛奶的甜香,结结实实地印了上来。
这个吻,绵长而温柔,不带任何情欲的急切,只有满满的依恋和安心。
许久,她才松开我,脸颊微红,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蹭着我的鼻尖,小声说：
那……说好了。家里得有两个超大显示屏,一个你打游戏,一个我画画。还有,年糕的猫爬架要最高的！
成交。我笑着,又啄了一下她的唇,陆太太说了算。
她满意地哼哼两声,重新窝回我怀里,拿起旁边的平板电脑,点开了一个装修APP,兴致勃勃地开始划拉：那我要看看这个日式原木风……哎,这个懒人沙发好大！能躺下我们俩再加个年糕……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我们,空气中弥漫着牛奶的甜香和她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道。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暗了下去,数位板安静地躺在一边。只有她指尖划过平板屏幕的细微声响,和我平稳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窗外的霓虹依旧闪烁,车流依旧不息。但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只有我们。她是我的合法萝莉,是我的陆太太,是我鸡飞狗跳又甜入骨髓的日常,是我未来所有关于家的想象里,最温暖、最鲜活的中心。
管他外面洪水滔天,误会三千。我有证,我怕谁怀里这个,就是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