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沈星棠,你团队核心都被我挖走了,拿什么做直播
林浩站在我直播间门口,他妈举着手机拍我,带个拖油瓶还想逆袭做梦！
小棠缩在直播间角落,攥着我的直播样品——那盒我好不容易谈下的山核桃。
我摸了摸她的头,突然听见叮的一声。
【暴击系统触发：检测到恶意算计×1,返还双倍优质团队资源。
已为您匹配五位农产品专家。】
下一秒,我的工作群炸了。
五个实名认证的农业大学教授非遗手作传承人申请入群。
备注清一色：听说沈老师的直播能让农民多赚三倍,我们来帮忙。
哥,这人堵门呢。
直播助理小孙从门外探头。
我抬头,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踢着台阶走过来,手里还拎着袋糖炒栗子——是小棠昨天说想吃的。
他把栗子塞给小棠,歪头看向林浩：小区规定,堵商户门要赔误工费。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工作牌,我是保安,也是业主——这栋楼,我有股份。
后来我的直播间火到上热搜,标题是单亲妈妈带娃直播,竟让十八线小县城农产品卖空。
林浩在评论区跳脚,被网友扒出妈宝男靠老婆养的黑历史。
而总说顺便帮忙的保安陆野,现在正坐在我旁边改直播方案。
小棠趴在他背上画爸爸——系统没说,被偏爱的感觉,也是双倍甜。
1
第1章
谁家妈宝男离了婚还赖上啊
我抱着小棠冲进单元门时,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子里。
怀里的小家伙烧得滚烫,睫毛上挂着水珠,嘴唇白得像蒙了一层霜。
背包里的测评相机在渗水,刚才跑过积水路段时摔了一跤,现在正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三个月前刚和沈志远办完离婚,我以为搬离那个事事都要向婆婆请示的家,就能带小棠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谁能想到,周美兰举着伞堵在楼下,伞尖几乎戳到我额头：沈星棠,克夫败家的东西！自己没本事带孩子,发烧了才知道慌张
沈志远站在他妈妈身后,西装裤脚沾着泥点,笑起来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早说过,你离了我活不过三个月。
小棠突然在我怀里抽搐了一下。
她的小手紧紧抓住我湿透的衣领,指甲掐进我的肉里。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抱着她往楼道里冲,却被保安亭的栏杆拦住。
住户信息没登记,访客不能进。保安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
我女儿快不行了！我把小棠滚烫的脸贴在自己脸上,喉咙像着了火一样,先让我进去拿医保卡！求你了——
不行。保安摇了摇头,规定就是规定。
小棠的抽搐越来越频繁,她原本明亮的眼睛这会儿翻着白眼,嘴角渗出一点白沫。
我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雨水混着眼泪砸在瓷砖上：她才五岁啊……
监控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冲出来,帽檐压得很低,露出半截轮廓分明的下巴。
他看了一眼小棠,直接伸手把孩子接过去：去最近的医院,我开车。
我跌跌撞撞地跟上。
他怀里的小棠突然呛到,呼吸变得急促。
男人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托着小棠的后颈,拇指按在她喉结下方：高热惊厥,保持呼吸道通畅。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
我盯着他虎口的老茧,突然想起以前沈志远说,男人手糙是没福气。
可此刻这双手稳稳托着小棠,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可靠。
到医院时,小棠被推进急诊室。
我瘫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手机在兜里震动,我摸出来,屏幕亮得刺眼——
【星棠试物】粉丝数：16237。
我眨了眨眼睛。
三天前这个账号才八千粉,平时接的都是小零食测评,现在消息提示疯狂跳动：星棠老师,我们是XX母婴品牌,想谈合作！求翻牌,农产品直播坑位费可谈！
发什么呆
我抬头,穿保安制服的男人靠在墙上,手里捏着一根没点的烟。
雨水顺着帽檐滴在肩章上,他却像没察觉似的,低头擦着指节：刚才那招是在部队学的,小孩惊厥别乱掰胳膊,容易脱臼。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谢……
谢什么。他把烟别在耳后,转身要走,又停住脚,你那孩子,烧退了就没事。下次别一个人扛。
急诊室的灯灭了。
护士说小棠需要留观,我抱着保温桶去打水,路过消防通道时听见两个护士闲聊：刚才送孩子来的保安好帅啊,你们没看见他抱孩子那劲儿跟抱炸药包似的稳。
那是陆野,听说以前当过特种兵,退伍才来咱们小区当保安的。
我捏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
手机又震,是品牌合作的私信,红点点像烧着的火星子。
窗外的雨还在下,可我突然不觉得冷了。
小棠醒的时候攥着我的手指,声音哑哑的：妈妈,那个叔叔的帽子上有雨水,像星星在闪。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等她再睡熟,我站在医院走廊里,望着窗外的夜色。
明天出院,得去保安亭问问——那个叫陆野的保安,几点换班
2
第2章
保安哥你是不是偷偷练过
小棠烧退得彻底,出院那天攥着护士送的草莓发卡,蹦蹦跳跳往家跑。
我拎着保温桶跟在后面,路过保安亭时脚底板像粘了胶水——昨晚在医院走廊就打定主意,得当面谢那个姓陆的保安。
保安亭里没人。
我踮脚往监控室瞅,隔着玻璃看见陆野背对着门。
深灰色保安制服被汗浸得发暗,正单手撑着桌沿做俯卧撑,每一下都带起风,后颈的碎发跟着晃。
旁边摊开个笔记本,边角卷得毛糙,凑近了能看清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巡逻路线图,标着1号楼死角3单元路灯坏。
陆哥。我敲了敲玻璃。
他动作没停,撑到第十个才直起腰,转身时喉结滚了滚：出院了孩子没事吧
没事了。我把怀里的保温杯递过去,早上煮了红豆粥,谢谢你……
他没接,拇指蹭了蹭帽檐：粥留着给孩子喝。
我想起医院护士说的特种兵,鬼使神差问：那天你按小棠喉咙的手法……普通保安不学这个吧
他弯腰收拾笔记本,轻笑一声：部队学的。又抬眼扫我,别瞎传,小区老太太知道我会两下,该让我教打太极了。
傍晚给小棠洗完澡,我窝在沙发上翻手机。
【星棠试物】的粉丝提示还在蹦,我盯着后台数据——新增粉丝里,有三千多是在周美兰在业主群发带拖油瓶的女人能做什么正经测评那十分钟涌进来的。
更邪乎的是三个月前,前夫沈志远骂我做测评不如回家带娃的当晚,我明明躲在厕所哭,账号却突然收到两个母婴品牌的试用邀请。
我翻出旧聊天记录。
沈志远的消息刺得眼睛疼：你那破账号,白送都没人看。可那天之后,私信箱里躺着XX奶粉试用XX童装合作的邮件,时间正好是他摔门走后的十分钟。
我捏着手机,后颈冒冷汗——难道每次被羞辱,都会有好事砸过来
验证来得比我想的快。
第二天上午,物业经理赵强踹开我家门。
他肚子抵着门框,手指敲着剪贴板：沈女士,有业主反映你租户背景不明,影响小区秩序。
我攥紧小棠的手：我租的房子手续齐全。
手续他扯了扯领带,周女士说你女儿半夜哭,吵得她失眠。
周美兰是沈志远他妈,离婚时指着我鼻子骂克夫的主。
我喉咙发紧：小棠感冒才会哭,现在好了。
好了也得搬。赵强掏钥匙晃了晃,最晚下周末——
赵经理。
熟悉的声线从背后传来。
陆野倚在门框上,手里捏着张社区备案表：沈女士女儿是优育补贴对象,陈莉昨天刚登的记。你要赶人,先去居委会说清楚
赵强脖子涨红,瞪了我一眼摔门走了。
陆野扫了眼缩在我身后的小棠,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草莓味的,跟发卡一个色。
小棠舔着糖跑回屋,我冲陆野举了举手机：又要谢你。
他指节抵着下巴：谢什么,周老太太的孙子还在小区上幼儿园呢。
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三点,我咬着牙在业主群发了条消息：求推荐本地农产品做测评,家里有娃,想找安全点的。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沈志远的小迷妹跳出来：垃圾货也配叫测评你这种妈,能测出什么好东西
手机震得手发麻。
【检测到恶意贬低,触发返还——双倍优质供应商资源已注入】
我盯着突然涌进来的私信：星棠老师,我们是XX有机农场,想合作！本地生态果园,样品免费送！山区助农项目,货源稳定……
三个对话框同时闪烁,屏幕亮得刺眼。
我数了数,正好六个供应商——是双倍。
小棠翻了个身,呢喃着草莓发卡。
我轻手轻脚给她掖好被角,盯着手机里的供应商信息,心跳快得像擂鼓。
原来被踩一脚,真能弹得更高。
可做农产品直播哪有这么简单
货源要稳定,场地要合适,还得找几个能搭把手的人……
我关了灯,望着窗外的月光。
明天,该去问问陆野——
他那本画满巡逻路线的笔记本,能不能分半页,给我记记直播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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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咱俩组队搞钱行不行
我盯着手机里六个供应商的私信看了半夜,小棠的草莓发卡掉在枕边,糖纸被她揉成小团攥在手心里。
天刚蒙蒙亮,我就翻出小棠画的感谢卡——她用蜡笔涂了两棵歪歪扭扭的树,一棵标着陆叔叔,一棵标着星星妈妈。
王婶昨天在菜店门口跟我唠嗑,说上个月她的土豆滞销,是陆野帮着在业主群发视频,两小时卖空了半卡车。
我把感谢卡塞进帆布包时,小棠揉着眼睛爬起来：妈妈要找陆叔叔
嗯,妈妈想做个能赚奶粉钱的正经事。我给她系好鞋带,但得找个厉害的帮手。
陆野的保安亭在小区东门,我走到跟前时,他正蹲在台阶上修电动车,深蓝色制服袖子卷到胳膊肘,手腕上有道淡粉色的疤。
听见动静抬头,眉梢一挑：沈女士早啊。
我把帆布包往身后藏了藏：那个……王婶说你帮她卖过土豆
他扯了张纸巾擦手：老太太非说我退伍兵有力气,其实就是举着手机拍她砍价。
我想搞农产品直播。我咬咬牙,把感谢卡掏出来,但缺人,缺场地,可能还缺脑子。你懂运营吗
他叼着根没点的烟笑：我就是个看大门的,你能信
你救过小棠。我盯着他眼睛,那天她追猫摔进喷泉池,是你跳下去捞的。我信你。
烟从他嘴角滑下来,他弯腰捡的时候,我看见他后颈有道细白的疤,像刀划的。
行。他把烟掐了,但按我的节奏来。先找地,再筛品,别学那些网红一上来就烧钱。
废弃活动室在小区最北边,玻璃裂了道缝,墙角堆着旧桌椅。
陆野摸出钥匙串,挑了把细铜钥匙转开门锁：物业放杂物的,我上周巡逻时瞅见的。
他扯来警戒线在屋里围出块空地,又抄起改锥拆旧桌子。
木板裂开的声音咔一声,我吓了一跳,他抬头笑：旧木头脆,省得请工人。
拆到第三张桌子时,他单手拎着木板往墙上抵,肌肉绷得像块铁。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他徒手推开过失控的快递车——那车足有三百斤重。
直播首秀定在周六下午。
陆野搬来自己的补光灯,用旧窗帘做了背景布,小棠趴在桌上画胡萝卜,笔尖戳得纸沙沙响。
他调试麦克风时说：别紧张,就当跟楼下张奶奶唠嗑。
三小时过得比我想的快。
小棠举着烤红薯说甜,像陆叔叔给的糖,评论区刷满想给娃买求链接。
结束时后台跳出两千单提示,我手都在抖,陆野靠在墙角玩手机,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成了。
庆功饭在菜店吃的,王婶煮了饺子。
门帘一掀,进来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手里拎着保温箱：沈老师我是林小舟,助农创业者,听说你们在做农产品直播
他掏出名片,说能提供冷链物流,还能拉两个做食品测评的网红朋友来站台。
我连说谢谢,他弯腰逗小棠时,我看见他手腕内侧有个深青色纹身——像片变形的枫叶。
陆野突然放下筷子。
他盯着那纹身的眼神,和上个月抓偷快递的小贼时一模一样。
晚上哄睡小棠,我靠在窗边刷手机。
系统提示叮地弹出来：【检测到潜在团队内讧风险（林小舟动机不纯）,预触发返还机制——请等待实际背叛发生】
楼下路灯下,陆野正巡逻。
他的影子被拉长,在水泥地上晃了晃。
我摸了摸手机壳里小棠画的感谢卡,轻轻笑了。
这局……或许该换个玩法了。
4
第4章
这队友,是冲着团灭来的吧
系统提示弹出的那晚,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十分钟。
小棠在旁边睡得正香,睫毛上沾着白天画胡萝卜时蹭到的橘色蜡笔屑。
第二天的直播筹备会,我特意把会议室选在了活动室。
林小舟来得很早,正弯腰帮小棠捡掉在桌底的彩笔,抬头时笑得像春日里刚刚绽放的桃花：沈老师,需要我帮忙搬设备吗
搬设备哪用得着你。我把会议记录本推了过去,今天想跟你商量件事——咱们团队该扩大规模了。
他手里的马克笔啪的一声掉在了本子上,墨渍晕开成一团模糊的蓝色：我、我能帮上什么忙
对接供应链啊。我翻开前一晚整理的资料,上次你说有冷链资源,我跟陆野商量过,觉得你最适合这个岗位。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资源广泛、有大局观,团队里没有第二个人比你更合适了。
他的耳尖红得像小棠画的番茄,手指捏着名片角直打颤：沈老师放心,我肯定把事情办妥。
当晚,我在阳台收小棠的防晒衣时,听见楼下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林小舟缩在单元门的转角处,手机贴在耳边：志远哥,她相信我了……对,下一步就切断她的渠道,让她资金链……
我把晒衣夹捏得生疼。
陆野下午刚托王婶查过——林小舟所说的冷链公司,工商系统根本没有注册；那两个网红朋友,抖音号都是新号,粉丝量比小棠的涂鸦本页数还少。
我拿出备用手机,新注册的匿名账号在论坛上弹出提示。
帖子标题是助农项目急寻冷链合作,还附了一份伪造的合同模板——这是我让大学同学帮忙做的,公章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三天后,林小舟上门时,手里攥着一份烫金封面的方案。
他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汗珠,把文件推过来时,手腕上的枫叶纹身跟着抖动：沈老师,省内最大的生鲜仓配资源,我谈下来了！
这么快我翻看着方案,心跳得像小棠敲的拨浪鼓。
得先付三万定金。他的指尖点着预付款那一栏,对方说这是行规。
我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得等陆野看过再说,他负责运营。
陆野是半小时后到的。
他换了一身黑色T恤,袖口卷到小臂,指节抵着合同慢慢翻动。
我盯着他的喉结动了动,听见他说：可以签。
林小舟的眼睛亮了起来,刚要说话,陆野又补充了一句：走对公账户。我明天去财务公司走流程。
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
那天晚上,我在业主群发完消息后,躲在窗帘后看着林小舟冲下楼,手机贴在耳边喊道：那保安有问题！太专业了……
系统提示是后半夜来的。
小棠踢开的被子搭在我的腿上,屏幕蓝光里【实际背叛已触发】几个字刺得我眼眶发热。
紧接着,微信弹出两条好友申请——省农投冷链和绿源农业,验证信息都是看了您的助农理念,想合作。
窗外下雨了。
陆野的保安服被淋得透湿,他举着强光手电巡逻,光束扫过单元门时,我看见他后颈那道细细的白色疤痕。
我拿出手机,在业主群里敲下一行字：本周六……
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突然听见小棠在身后迷迷糊糊地喊道：妈妈,陆叔叔的糖甜不甜
我笑着按下了发送键,雨丝打在窗玻璃上,像小棠画的歪歪扭扭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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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谁说咸鱼不能掀桌子
我把手机屏幕按亮,业主群里叮咚跳出新消息。
陈莉刚转发完我的直播预告——本周六星棠助农专场,为小区困难家庭捐100份免费蔬菜包,街道助农群的消息提示音就跟着炸了。
沈老师这是要搞大动作王婶在群里问。
我盯着屏幕笑,手指在发送键上顿了顿,还是没回。
林小舟的事刚过去三天,我得让鱼游得再欢些。
赵强的电话是半夜打进的。
我听着他刻意压低的周女士说您这活动没报备,把手机举远了些——背景里麻将碰撞声太吵,周美兰的牌局倒比我这直播积极。
赵经理,居委会陈莉下午刚帮我填了备案表。我捏着小棠的涂鸦本,本子角被她啃出个牙印,您要是不放心,明天可以去街道查。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咔嗒挂断了。
我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月光漏进窗缝,照见小棠蜷成虾子的睡颜。
她明天要穿的妈妈加油T恤还搭在椅背上,我伸手摸了摸——袖口那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是她今早用丙烯笔偷画的。
直播当天我起得特别早。
小棠举着T恤在镜子前转圈圈,发梢沾着没梳开的碎发：陆叔叔说要给我买彩虹糖！我蹲下来帮她理头发,闻到她发顶的奶香味：那等会要乖乖讲故事哦
活动室里早挤了半屋子人。
陈莉举着社区的旗子当背景板,陆野蹲在角落调试补光灯,后颈那道白疤在灯光下像道小月牙。
我扫了眼弹幕,已经有两千人蹲守,公屏刷着星棠妈妈加油。
各位姐妹,今天想跟大家讲讲我和小棠的故事。我把小棠抱上椅子,她的T恤在镜头前晃,这是我女儿画的,她说妈妈在种太阳。
小棠拽了拽我袖子：还有保安叔叔！我们一起去菜地拔萝卜,他的手好大好暖！弹幕突然疯了似的刷泪目小棠好可爱,我瞥见陆野在镜头外抿着嘴笑,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变故是在二十分钟后。
赵强带着两个保安撞开活动室门,反光背心蹭得门框吱呀响：有人投诉非法集会,配合核查身份！
我心跳到嗓子眼,却见陆野从设备堆里直起腰。
他摸出手机划拉两下,举到赵强面前：去年协助经侦处理保健品诈骗案的备案记录,需要我念给你听
赵强的脸白得像墙皮。
弹幕瞬间炸成烟花,保安哥好帅报警就报媒体刷得我眼睛发花。
我低头看小棠,她正趴在桌上用彩笔给陆野画像——圆脑袋上画了顶歪歪的保安帽。
下播时手机快烫成烤红薯。
系统提示滴地响了声：【恶意投诉触发双倍返还,社区资源×2已注入】。
微信消息挤成堆,省农投的合作邀约、创业孵化基地的免租合同,还有本地电视台的采访申请。
赵强第二天被街道约谈了。
我去居委会送活动反馈表,听见陈莉跟老张头说：赵经理现在见着我都绕道走,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晚上活动室堆满合同。
我蹲在地上整理,后颈突然冒凉风——陆野靠在门框上,手里举着杯热奶茶：故意拿自己当bait
我接过奶茶,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往骨头里钻：系统要的是负面情绪,总得有人送上门。
他没接话,转身去检查电路。
我望着他弯腰调试插座的背影,突然觉得嗓子发紧——这半个月他白天当保安巡逻,晚上帮我改直播脚本,后颈那道疤被台灯照得发亮。
妈,我困了。小棠趴在桌上打哈欠,彩笔滚到陆野脚边。
他弯腰捡起来,抬头时眼里有光：明天还要画我吗
要画！小棠扑进我怀里,还要画好多好多彩虹糖！
我笑着应下,却在整理最后一份合同时,眼前突然发黑。
扶住桌角的手在抖,额角沁出冷汗——这半个月连轴转的劲儿,到底还是绷不住了。
陆野转身时我赶紧直起腰,他却已经走过来：脸色不对。
没事,就是……话没说完,眼前又闪过一片金星。
他没再问,直接把小棠抱起来：回家。
我跟着往外走,听见他低声嘟囔：明天开始,你负责说话,我负责搬货。
夜风卷着菜香钻进楼道,小棠在他怀里哼着跑调的儿歌。
我摸着发烫的太阳穴,盯着脚边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下一期直播要谈有机蔬菜基地,要联系冷链车,要给困难家庭登记……
可这些,明天再说吧。
6
第6章
保安哥,你到底藏了多少事
我是被小棠的手指戳醒的。
她趴在床头,睫毛扑簌簌地扫过我的鼻尖：妈妈,陆叔叔煮了粥。
厨房飘来米香。
我坐起来时太阳穴还突突地跳,瞥见茶几上放着体温计——38.5℃。
陆野端着碗进来,左手腕缠着创可贴：昨晚背你上楼时撞了门框,不碍事。
我盯着他泛红的左腕,突然想起被他背在身上那一刻——他的左肩突然抽了一下,整个人踉跄了半步,右手立刻按住左肩,眉峰皱成了刀刻般的痕迹。
小陆这胳膊,怕是旧伤没好彻底。王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今早她拎着菜篮子从我们身边走过,嘟囔得挺大声,前阵子下雨天还疼得直冒汗,我给他贴过膏药呢。
我捏着粥碗的手紧了紧：你肩伤……多久了
他低头搅着粥：老风湿,阴雨天就犯。
手机在兜里震动。
我拿出来时,他的手机屏幕刚好亮起——锁屏消息一闪而过：张队说找到你了,他要来。
我没问。
但当晚翻直播回放时,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镜头扫过他时,他总是侧身半挡着我和小棠,脚尖微微外展；切换机位那次,他冲镜头外的场控比了个手势——三根手指点太阳穴,是注意后方的战术手语。
我在短视频平台刷过特警教学,绝对没错。
周末早上,我送小棠去幼儿园。
路过小区门口时,看见陆野正跟一个穿夹克的中年男人说话。
男人鬓角发白,眼神像淬了钢：组织没放弃你,归队申请批了,就等你点头。
陆野低头扯了扯保安服领口：我现在有要守护的东西。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前扫了我一眼。
我攥着小棠的手走过去：他是谁
陆野没说话,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穿着特战服,肩章上雷霆突击队几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他喉结动了动：三年前任务失败,队友……没了。我退了,就想守点实在的东西。
我突然明白了他总在深夜巡逻的原因,明白了他徒手拆坏活动室旧桌椅的举动,也明白了上周我切菜划到手时,他比我还快地掏出急救包。
手机在兜里震动得发烫。
我拿出来,系统提示跳得刺眼：【检测到核心成员即将被挖角（剪辑师李薇收到高薪挖角邀请）】。
小棠拽了拽我的衣角：妈妈,陆叔叔怎么了
我抬头看陆野。
他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却没点,目光扫过我和小棠：要打硬仗了
嗯。我把手机递给他看。
他突然笑了,把烟收进烟盒——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没有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我早就是你团队的人了。
夜风掀起他保安服的衣角,露出后腰若隐若现的战术腰带压痕。
我盯着手机后台数据入口,手指悬在屏幕上没动——李薇的聊天记录,供应商的合同流水,得今晚全翻一遍。
小棠拽着陆野的衣角往幼儿园跑去。
他弯腰把她举起来时,左肩又轻轻抽了一下。
我摸出包里常备的暖宝宝,塞进他手心。
有些事,等今晚查完数据再说。
7
第7章
这剪辑师,怕是要当场变节吧
我盯着手机里的系统提示,指甲都掐进了掌心。
凌晨两点,小棠在儿童房睡得正香。
我轻手轻脚地拿出笔记本电脑,输入后台账号——当李薇的操作记录跳出来时,屏幕的蓝光刺得我眼睛发酸。
她最近半个月搜了七次远程剪辑兼职,三次高薪剪辑岗位。
IP地址核对过了,最后一次登录招聘平台是昨晚十点,那家公司的母公司,营业执照上沈氏集团这四个字看得我牙疼。
鼠标滚轮往下滑,聊天记录停在三天前。
猎头的头像带着V认证,第一句就是：李小姐,考虑来我们这儿吗薪资是你现在的两倍。
我合上电脑,客厅的挂钟敲了两下。
陆野的微信弹了进来：查完了
我回复：是沈志远他妈安排的。
他秒回：要演场戏吗
第二天早上,我在团队群发消息：供应链出问题了,下周的直播可能得取消。消息框安静了五分钟,李薇的收到是最后一条回复。
下午我去菜市场找王婶,她正剥着毛豆,抬头问道：星棠啊我压低声音说：婶子,您要是听见有人问,就说……说我们团队可能要散伙了。王婶的手顿了顿,然后重重地拍了拍我的手背：知道啦。
果然,第三天中午,李薇的微信跳了出来：姐,我刚才接了个电话……
我没有回复。
傍晚去幼儿园接小棠,陆野靠在保安亭外抽烟,看见我过来就把烟碾灭了：猎头下午两点给李薇打了电话,开价两万,还说报销违约金。他拿出手机晃了晃,我让人截了通话录音。
小棠拽着我的衣角要吃冰淇淋,我蹲下来给她擦沾了颜料的手：她动摇了吗
她问猎头能不能带设备走。陆野的声音低沉下来,但没答应。
当晚十点,李薇的微信弹到了最上面：姐,咱们真的撑不下去了吗
我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三秒：我在等一个人证明,钱买不走真心。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系统提示震得手机发烫。
第四天早上,李薇红着眼睛来到工作室。
我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封皮上公益助农项目合作这几个字,是陆野找张队战友的影视公司盖的红章。
外派学习三个月,兼任顾问,薪资翻倍。我敲了敲文件的最后一页,不用离职。
她翻到盖章页时,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纸上：姐,我错了……我不该动摇。
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人都会有难处,但别忘了自己为什么出发。
那晚系统提示炸了屏：【核心成员背叛风险解除,触发双倍返还——专业人才资源×2已激活】。
手机紧接着弹出两条好友申请,备注分别是省融媒体中心剪辑组市电视台后期骨干,附加消息都是：愿以半薪支援星棠助农计划。
陆野靠在活动室门口,盯着墙上新贴的团队名单笑了：你这招,比战术诱敌还狠。
我收拾桌上的合同,余光瞥见他后腰战术腰带留下的压痕。
小棠举着蜡笔画跑过来：妈妈看！陆叔叔是大英雄！
手机突然震动,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对面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接着是一声冷笑,很快就挂断了。
陆野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机：沈志远的私人号码。
我把手机塞进包里,摸了摸小棠的头顶。
有些账,该算清了。
8
第8章
妈宝男,你请的水军翻车了
手机里那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像根扎在指缝里的刺。
第二天直播时,弹幕刷得太快。
单亲妈妈搞直播伤风败俗拿孩子当卖点,心真黑,红字刺得人眼睛疼。
李薇扒着我肩膀喊：姐,弹幕不对！平时夸咱助农的评论全被压下去了！
我点暂停键,镜头黑了的瞬间,后颈冒冷汗——这阵仗不像普通网友吵架。
小棠趴在直播室飘窗上画彩虹,蜡笔在纸上刮出沙沙声：妈妈,他们为什么说你坏
没删那些黑评。
我翻出这半个月的弹幕记录,挑出第三十七条最脏的留言截图,又翻出小棠昨天在幼儿园的录音：妈妈在帮农民伯伯卖菜,他们为什么生气呀
视频最后,我对着镜头撩了撩小棠的碎发：如果善良要被审判,那我宁愿做那个‘有罪’的人。
发出去时手有点抖。
陈莉的消息紧跟着弹进来：星棠你发这个了我转街道妇联群了啊！
凌晨三点,手机震得差点摔地上。
本地热搜第一：支持星棠妈妈。
评论区全是我女儿也在做助农直播单亲妈妈凭本事吃饭怎么了。
李薇抱着电脑冲进来：姐！省台官微转了！
陆野是在天亮时敲开工作室门的。
他手里攥着张IP分布图,战术笔在宏远网络四个字上戳出个洞：水军全从这公司出来的,老板是沈志远表弟。
举报了吗我问。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停在已发送的邮件界面,附件里是聊天记录和转账截图,邮件正文就一句：你们管不管,还是等孩子被网暴哭了才管
三天后,网信办官微发通报：宏远网络因组织网络暴力被约谈整改。水军账号全黑了。
赵强被物业总公司通报批评的通知贴在小区公告栏,周美兰给赵强汇辛苦费的转账记录,也被街道纪检组调去备案。
系统提示炸得手机发烫：【检测到恶意舆论攻击（水军抹黑+谣言中伤）,触发双倍返还——公众声量支持×2已注入】。
省妇联的电话是上午十点打来的：沈女士,想邀请您参加下月的‘女性创业先锋论坛’。
央视三农频道的采访邀约紧随其后：我们关注到您的助农直播,想做期专题报道。
小棠趴在我腿上玩贴纸,突然指着手机笑：妈妈,骂你的人变成小喇叭啦！
我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对,他们是免费推广员。
傍晚收工,陆野在小区门口抽烟。
我刚要打招呼,就看见穿警服的张队从保安亭走出来,手里拎着个文件袋。
陆野掐了烟,挑眉：张队,不是说最近忙得脚不沾地
张队拍了拍文件袋,目光扫过我：来送点东西。
晚风掀起他制服衣角,我瞥见文件袋上调令两个字被风吹得翻动。
有些事,要开始了。
9
第9章
保安哥,咱团队缺个CEO不
张队走后,陆野在保安亭坐了半夜。
我哄睡小棠出来倒垃圾,见他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巡逻步频比平时慢三倍,胶鞋碾过落叶的声音闷得慌。
第二天买菜时,王婶拽住我围裙角：小陆昨儿给我搬了二十箱土豆,腰都直不起来还说‘婶您多卖点’。这三年他天天替独居奶奶修灯泡,给快递站搬货,替晚归的姑娘打手电——他守这小区,不就图个心里踏实嘛。
我攥着芹菜梗的手一紧。
想起上周暴雨,他背着我蹚过积水送小棠去医院,迷彩服贴在背上全是水；想起直播设备卡顿时,他蹲在后台拆路由器,指节沾着焊锡的灰；想起小棠学侧踢总摔,他跪地上当人形靶,膝盖青了也笑：丫头这脚法,能踢哭三个坏叔叔。
原来他不是躲着过去,是在给心找块新土壤。
下午两点,我把团队叫到活动室。
李薇抱着公章,陈莉举着营业执照,赵强（被物业调岗后主动来帮忙）搬来折叠椅。
我拍了拍投影仪：从今天起,‘星棠助农工作室’正式变公司。
陆野靠在门框上,帽檐压得低：又折腾
缺个运营总监。我点播放键,屏幕亮起——凌晨三点他在物流群协调冷链车,额角挂着汗；培训新人时拿笔在白板画流程图,袖口挽到小臂；上次供应商临时变卦,他蹲在对方公司楼下等了六小时,手机屏保是小棠画的陆叔叔超人。
你说你学历不够我点开Excel表格,这三个月订单增长率178%,客诉率从9%降到2%,都是你做的表格。又翻出聊天记录,上周帮农户谈下的仓储补贴,市农业局王科长说‘这小伙子比专业谈判员还精’。
他喉结动了动：我没正经公司履历……
那我给你写。我抽出早就打印好的聘任书,运营总监,管物流、品控、团队培训。工资按你应得的开,股份……我顿了顿,算小棠给你的辛苦费。
小棠突然从李薇身后钻出来,举着张画：陆叔叔是大英雄！画纸上,穿西装的陆野抱着她,背后是摞成山的蔬菜箱,天空飘着星棠公司的气球。
陆野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画角：我妈说,穿制服才像个男人。
那现在呢我蹲到他跟前,穿衬衫管公司,算不算另一种制服
他盯着小棠发顶翘起的呆毛,突然笑了：行吧。但先说好——他抬头看我,眼睛亮得像刚擦过的警徽,要是我管砸了,你得让我继续当保安。
活动室爆发出欢呼。
李薇把公章拍在聘任书上,陈莉塞给他工牌,赵强递来新印的名片：陆总,以后请多关照。
当晚十点,我关了活动室的灯,一抬头看见对面保安亭亮着暖黄的光。
陆野靠在窗边,手机贴在耳边,烟在指尖明灭。
张队,谢谢您。他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但我现在有新任务了——守一个家。
系统提示在这时跳出来：【检测到团队核心凝聚力提升,非恶意事件,不触发返还】。
我摸着兜里小棠塞的水果糖,突然懂了陆野说的回报。
风掀起他的衬衫下摆,露出后腰淡粉色的疤——那是三年前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可此刻他低头看工牌的样子,比穿任何制服都挺拔。
第二天晨会,陆野穿着新衬衫走进来,胸牌别得端端正正。
他扫了眼会议室,突然说：今天开始,每周三下午两点,全员学基础防身术。
小棠举着彩笔冲进来：我也要学！要踢坏叔叔屁股！
他弯腰把她抱上桌：先教你怎么用书包砸坏人膝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肩章上,那枚运营总监的工牌,比任何勋章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