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安安莫名的路 > 第5章 莫名离世

苏悦回来后,安安总觉得她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药味,但每次追问,苏悦都笑着说是“香薰”。直到那天,安安去苏悦家送笔记,推开门撞见她正对着镜子拔头发——化疗的副作用让发丝大把脱落,苏悦慌慌张张藏起掉发,却没遮住苍白如纸的脸。
“你早就知道会复发,对不对?”安安攥着笔记的手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苏悦别过身,把假发往头上按:“我想在最后这段日子,当你们的‘阳光’,不想让你们看见我这幅鬼样子……”
话没说完,林宇冲进来,攥着苏悦藏在抽屉里的病历本,红着眼骂:“你把我们当什么?连一起面对的机会都不给!”
苏悦低头笑,可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我怕啊……
怕你们看见我被病痛折磨,会忘了我以前开朗的样子。”
从那以后,安安和林宇成了苏悦的“影子”,陪她化疗、陪她数着日历上的“倒计时”。苏悦生日那天,三人在病房布置气球,苏悦突然说:“我想拍张‘全家福’。”
相机定格瞬间,苏悦靠在安安和林宇中间,笑得灿烂,可没人看见她藏在被子里、因为疼痛发抖的手。
命运的重击来得毫无征兆。某个雨夜,苏悦陷入昏迷,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安安和林宇守在外面,看着红灯闪烁,林宇攥着安安的手,指节泛白:“她那么想看见我们幸福,我们得……
撑住。”
可三天后,医生还是带来了噩耗。安安扑在苏悦病床前,苏悦勉强睁眼,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安安,平安的安……
要带着我的份,平安活下去……”
话音未落,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像一把刀,把“平安”的期许劈得稀碎。
苏悦的葬礼上,安安哭到晕厥,林宇抱着苏悦的骨灰盒,沉默得像座雕塑。可当晚,林宇却收到匿名短信:“苏悦的死,是你害的。你明知道她病情恶化,还拉着她演什么‘青春剧’,把她最后的力气耗尽!”
林宇攥着手机发抖,匿名电话却打进来,是之前欺负安安的通学:“装什么深情?要不是你改台词搞那出‘告白’,苏悦能硬撑着陪你们疯?她早该去国外安静等死!”
谣言像毒雾,迅速在学校蔓延。论坛上,“林宇逼死苏悦”的帖子被顶到首页,当年被处分的通学跳出来“作证”,说林宇“为追女生,拿绝症患者当工具”。安安去给苏悦扫墓时,发现墓碑被泼了红漆,照片也被划烂。她崩溃地给林宇打电话,却听到他醉醺醺的声音:“对,是我害死了苏悦……
我根本不配喜欢你。”
安安找到林宇时,他蜷缩在苏悦家旧仓库里,抱着苏悦的吉他,酒气熏天。“你别听他们乱说!”安安哭着抱住他,林宇却推开她:“是真的……
我太贪心,想把‘青春圆记’全塞给苏悦,却忘了她连走路都要靠止疼片。”
安安望着他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苏悦葬礼前一晚,苏悦拉着她的手说:“别让林宇活在愧疚里,我是自愿的……
我想看着你们幸福,哪怕只有一瞬间。”
可谣言没给他们“幸福”的机会。林宇被学校记过,面临退学;安安走在校园里,总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苏悦的妈妈找到他们,递给安安一个笔记本——是苏悦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我走后,有人怪林宇和安安,别信。我的人生,是我自已选的‘甜’,哪怕苦到最后,也是我想尝的滋味。”
安安抱着日记去找校长,求他查清真相,却被反问:“死者为大,你们就不能让苏悦安静走吗?”
林宇知道后,默默收拾行李,在安安演讲的礼堂留下封信:“平安的安,我要去远方,替苏悦赎罪。你要好好活下去,别让我的‘脏’,弄脏你的‘平安’。”
安安追去车站时,火车已经鸣笛。她攥着苏悦的日记,对着车窗哭吼:“你回来!苏悦说过,我们的平安,是她最后的期许!”
可火车还是载着林宇远去,只留下站台冷风里,安安崩溃的哭声。
三年后,安安成为公益演讲者,总在台上讲“平安”的意义。某天,她收到陌生邮件,是林宇在山区支教的照片——他抱着孩子,教他们弹苏悦的吉他。邮件里还有段录音,林宇说:“苏悦,我在替你看阳光。安安也该重新晒到太阳了,可我不敢回去……
怕她看见我,就想起那些脏事儿。”
安安订了去山区的车票,却在途中看到山l滑坡的新闻。她发疯般给林宇打电话,直到手机没电,最后一条推送弹出来:“山区支教老师为救学生,被埋废墟……”
安安抱着手机,恍惚间看见苏悦笑着朝她招手,林宇跟在身后,说:“安安,我们终于能护你‘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