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离别不重逢 > 第1章

女儿身患白血病多年,生命垂危之时,终于幸运等到了匹配骨髓。
可就在手术当天,老婆同样患有轻微病症的竹马顾荣却抢走了女儿匹配到的骨髓。
我找到顾荣理论,想要拿回本属于女儿的骨髓,他却一脸悲怆的跪在地上道歉:“寒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欢欢需要的骨髓,我只是想活命,你放心,我不会耽误欢欢治疗的,我这就自杀把骨髓还给她!”
说着,他就惺惺作态的要往楼下跳,可他还没碰到护栏,妻子就拦住了他,反手给了我一巴掌:“你这人怎么那么自私!阿荣病入膏肓,再不换骨髓就要死了!”
“欢欢不一样,皮糙肉厚身体抗造,让她继续等着就是了。”
可她不知道,女儿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今天如果换不了骨髓,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1
老婆白依雪目光不悦:
[你再闹,我们就离婚。]
她都偏心到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再容忍她。
[离吧!]
让这俩渣男渣女彻底锁死好了。
白依雪怔愣片刻,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同意离婚。
旋即,她不屑的轻哼一声:
[江寒,又来之前那一套是不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成熟一点。]
[阿荣等了2个月都没匹配上骨髓,我好不容易可以回报他一次,你也知道,他曾经救过我一命。]
[若是这次没给他先用上,万一他出事怎么办?何况当初说好,要帮我一起好好报答阿荣的救命之恩,现在你就是这态度?]
脸上火辣辣的巴掌痛,加上她振振有词的歪理邪说,我内心是一片平静。
上次,我给女儿安排的病房,也被顾荣以自己不舒服,抢走占用。
当时白依雪就是用这套说辞劝说我。
那时,我对她还抱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自然就忍气吞下。
这次,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继续忍耐,而是冰冷的一字一字道:
[顾荣的命是命,我女儿的命就不是命吗?他这是抢走了我女儿活下去的机会!]
一旁说要跳楼给女儿赔礼的顾荣,哽咽的声音更大:
[小雪,你别拦着我,千错万错,是我的错,不该换上这骨髓,我现在就还给欢欢。]
他装模装样的要去跳楼,窗沿还未爬上去,他身子往后一扬,脸上也同时挂上两行泪。
那拙劣的演技,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偏偏白依雪深信不疑。
还着急忙慌跑过去扶住他。
白依雪再看我时,双眼喷火:
[江寒,都是因为你,阿荣情绪才会这么激动,你给我跪下向阿荣磕头道歉。]
[再下楼去买一份营养餐上来,否则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原谅你。]
我陪在医院两天两夜,连一口粥都没喝到,更别提什么营养餐。
凭什么白依雪觉得我会去给顾荣买?
况且,自从顾荣回国后,她从一开始的遮遮掩掩,到后来明晃晃的偏心顾荣。
连探望女儿的时间,也从每天一次,变成后来一周一次,甚至再到现在估计连女儿的样貌都记不清。
过去,因为爱她,和想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我屡次妥协。
如今,女儿都快保不住命了,我还容忍什么?
[想喝营养粥是吧?楼下垃圾桶不就有吗?]
[江寒,你]
白依雪气的想上前再次甩我巴掌,我往后避开一步,顺便将手机收款码放到她面前:
[女儿你不管,我自己来管,把我兼职的钱转回来。]
白依雪没想到我还敢张口跟她要钱,一张俏脸气的更红。
她还来不及说一句话,顾荣虚弱的咳嗽几声:
[小雪,你不要生气,都怪我自己身体羸弱,我来给寒哥下跪道歉,然后去给欢欢下跪道歉。]
白依雪原本松动的表情,立即冷了下来,将掏手机的手收回。
她怒道:
[如果不是那个小废物,阿荣今天就不会受这种委屈,江寒,你把江欢欢给我带过来,你们父女俩一起下跪给阿荣道歉,否则我今天不会饶了你们。]
我冰冷的望着她:
[白依雪,你知不知道,欢欢如果今天换不了骨髓,就会死在那张手术床上,你真的要这么狠心,看着我们女儿活活疼死吗?]
白依雪愣了下,旋即面色一沉:
[江寒,你真是没得救了,为了不给阿荣道歉,什么理由都编的出来。医生可是说过她那皮糙肉厚的身子,再抗个七八年都没什么问题,哼。]
我要被她这句话给气笑了,不等我再说什么,顾荣忽然一脸痛苦神色:
[小雪,我配型好像相斥了,身上好痛。]
白依雪所有的注意力瞬间全放到顾荣身上,惊慌失措询问:
[阿荣,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
我知道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白依雪肯定不会给我一分钱。
苦涩的一笑,我转身走出病房。
女儿,她不疼,我自己来疼。
我要赶紧给女儿去寻找下一个适配骨髓者。
只是,刚出病房门,一名护士火急火燎拦住了我:
[江欢欢的爸爸,你快去手术室看看江欢欢,她要不行了。]
[什么?]
我眼前一黑,宛若晴天霹雳。
女儿连一点时间都不给我了吗??我还没替她寻找好下一个骨髓啊!
这刻,我用劲全身力气跑去手术室,手刚搭上手术室的门,里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相继走出来。
[小姑娘本来想坚持到等你来,和你见最后一面可惜,没抗住,哎,节哀顺变。]
其中一个医生叹着气说完这句,又可惜的摇了摇头。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冲进手术室。
冰冷的手术床上,女儿小小的身上盖着白布,那张苍白的小脸,没有一点血色,原本笑起来弯弯的眼睛,也紧紧闭着,像睡着了一般。
[欢欢,醒醒。]
[爸爸来了,你睁开眼看看爸爸好不好?]
不论我如何呼喊女儿,她始终都紧闭双眼。
这刻,我再也扛不住,双膝一软,直接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膝盖上传来的刺痛,根本抵不上我心中万分之一的痛苦。
[欢欢。]
我失声痛哭出声。
不知过去多久,我宛若行尸走肉般起身,将女儿先送去了停尸房。
我身无分文,得去跟白依雪要钱,送女儿去火化。
可她必然不会给我一分钱。
看来我只得去跟其他人借点钱,好安排女儿的后事。
打出去的电话,不是被掐断,就是被骂一通。
想来是这些年来,为了替白依雪还公司的债务,借遍了身边所有亲朋好友的钱,哪怕后来一一还上,他们看到我,都避之不及。
我和白依雪刚认识那会儿,她被追债人逼的差点跳江,是路过的我救下她。
我鼓励着当时一心求死的她,好好活下去,还承诺帮她一起还债。
为了她的债务,我拼了命的一天打五份工,帮她重新盘活公司。
我又为了给她拉单子,喝倒一个又一个合作商,最后喝到胃穿孔住进医院。
当时,她感动的在病房里向我下跪求婚。
我们结婚后,生下女儿。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可自从她的竹马顾荣回国,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顾荣撺掇白依雪,以我更好的照顾这个家和女儿为由,让我放弃副总之位,回家安心做全职奶爸。
之后,又让我每天早中晚去公司,给白依雪送不重复的各种爱心便当。
有次,我照常去给白依雪送爱心便当,路过顾荣时,他故意用脚绊我,而我因为不将爱心便当摔出去,当场摔跤,一口舔到顾荣鞋子上,闹的个满办公室人皆笑。
白依雪看到我摔跤,认为是我自己走路不看地,还踩到顾荣,不仅让顾荣的脚受伤,也在公司给她丢了脸。
她让我当着她公司所有职员的面,给顾荣道歉。
那时,为了白依雪和这个家,我只能忍下去道歉。
直到前天,医院打来电话通知,女儿匹配到了骨髓,可以做移植手术。
女儿一旦移植成功,不仅女儿恢复健康,白依雪肯定也会收心跟我好好过日子。
我激动了两天两夜没睡,陪在女儿病床边。
眼见女儿马上要痊愈,顾荣却跳出来抢了女儿好不容易匹配到的骨髓。
我只是气不过询问几句,白依雪连装都不装了,彻底偏袒上对方。
说好顾荣在她创业失败,卷款潜逃,她恨对方恨到恨不得杀了对方呢?
这不过都是她骗我的把戏吧?
晌午快过,火化女儿的钱和墓地的钱还没凑到,我心急如焚,又万分悲戚。
最终,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拨出白依雪死对头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我低声下气朝那边开口:
[您好,慕总,我是江寒,能借我一万元吗?]
2
对面听到我的声音,停滞几秒,就在我忐忑以为对面掐断通话时,慕笑平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跟白依雪不是很恩爱吗?怎么不跟她拿?]
我嗓子一阵发干,凉凉说:
[我跟她准备离婚,如果慕总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卖白依雪一个秘密给您。]
那边又停顿几秒,才道:
[秘密倒不用了,我相信你。况且就算不用任何秘密,我的公司也会比白依雪做的更上一层。]
慕笑清冷的开着口,又问:
[十万够不够?]
我没想到慕笑会那么大方,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又连连拒绝:
[一万就好。]
慕笑似没意识到我这么大反应,轻笑一声:
[十万吧,当年你以一己之力,将白依雪负债九百万的公司盘活,又做到如今这么大。所以以你的工作能力,别说十万,月薪百万也值得。]
我没想到她还关注到我这些。
但那毕竟已是往事。
不等我开口,慕笑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说你现在没工作,就当我提前预付你的薪资,等你女儿病情好转,考虑一下我们公司?]
提到女儿,我嗓子一阵腥甜。
胸腔里的悲伤,更是压得我喘不上气。
强行压下胸口的抽痛,我默默道了声谢,又说钱会尽快还她。
慕笑是个聪明人,自是猜到我话中含义。
她既没勉强,也没尖酸刻薄,反而一如既往柔声说:
[那等你想工作,一定要优先考虑下我们公司,至于钱,不急,等你有闲钱再说。]
至于工作,我已经不想留在这座伤心城市,打算带着女儿回老家,守着她的墓过好下半辈子。
电话挂断,我带着到账的钱,送女儿去殡仪馆火化完,便骑上共享单车,带女儿的骨灰盒回家。
刚到门口,看到大门外摆放着两双情侣鞋。
其中一双女士鞋,缎面看起来太粗制滥造,明显是高仿货。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白依雪的消费水平,哪怕前期我替她还百万债的时候,都没舍得给她穿过a货。
她也曾说过,自己用a货会掉价。
可如今,她却穿上顾荣给她买的这种廉价高仿鞋。
原来,她不是不穿a货,是看不上我这个人而已。
所以连婚戒都从来不带,生怕别人知道她跟我是夫妻。
我将两双鞋子踢到角落,打开大门。
沙发上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均是一愣,纷纷抬脸看过来。
顾荣身上穿着我的睡衣,脚上踩着是女儿生病前,好不容易攒下的半年零花钱给我买的拖鞋。
白依雪身上穿着我不曾见过的真丝睡裙。
两人脸上同时闪过一抹尴尬,白依雪先发制人问: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女儿情况怎么样?]
我无视白依雪,快步走到顾荣面前,盯着他脚上的拖鞋,面无表情道:
[脱了。]
不等顾荣说什么,白依雪先一步开口:[江寒,你又想找事?]
这时,我注意到顾荣脚边的泰迪。
它正趴在一副数字油画上。
那是我带着女儿,曾经一起画下来的全家福数字油画。
明明是被挂在主卧的墙上,现在却像个垃圾一样,被狗抓的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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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间气血上涌,正想去拿画,顾荣忽然叫了一声:
[啊,寒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怎么像骨灰盒子?好晦气啊!]
说完,作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那条狗也冲我吠了几声。
白依雪本来看到数字油画有些愧疚,这会儿,语带不善:
[江寒,你是在诅咒我,还是阿荣,还是说,你在诅咒我们女儿?你怎么这么狠毒啊!]
我没有接她的话,反而是一手用力的提起数字油画,冷声道:
[管不好你的狗随地乱尿,就用你的嘴接着。]
白依雪愤怒的起身,想甩我巴掌:
[江寒,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自己嘴里吃了屎,别到处乱喷。阿荣只不过是想看看,我就拿了下来,不过是滴了几滴狗尿,回头等女儿好了,你带着女儿再画一副好了。]
[滴了几滴?]
这油画上,我和女儿的上半张脸,全被狗尿给浸化。
见我不像往常那么好言好语,白依雪皱了皱眉,正要放软语气哄几句。
顾荣委屈巴巴说:
[都怪我,寒哥,回头我重新给你们买一副,再不济,我亲自给你们画一副。]
闻言,白依雪柔美的脸上,总算露出甜笑:
[阿荣可是美术专业生,他的画很贵,光是一副随手画,在拍卖会上成交价都是两百万起步。他能给你画,都是你祖坟在冒青烟了。]
她这抹与荣有焉的笑容,是我不曾享受过。
眼下,我内心已毫无波动,我语气森冷:[现在带着你的狗滚出我的家。]
见我开口赶人,白依雪语气也冷起来:
[我带人回来,你有什么资格驱赶?江寒,你可别忘了,这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许是见自己语气过于生硬,她又放软了口吻:
[行了,阿荣一个大男人,又刚做了手术,哪里方便照顾自己,我让他和他的狗搬过来住一段时间,等他养好了身子,自然会离开。]
[你也别没事找事,先去做饭吧!对了,把昨天买的鸡炖上,给阿荣补补。]
以前白依雪经常邀请朋友来家里作客,她的那些朋友一向看不上我,就带着顾荣来,想撮合两人。
而我不仅要做饭,等他们吃完后,我还得洗碗,切好果盘倒好果汁端上来。
那时候,是因为我在乎白依雪,为了不落她面子,我默默承受做下这些。
懒得再跟他们扯皮,我将女儿的骨灰送到侧卧,去了厨房做饭。
客厅里,顾荣充满愧疚的声音响起:
[小雪,要不我去做吧,毕竟总不能每天都让寒哥给我做饭,寒哥他]
[这种事让他做就好,你可是公司副总,怎么能进厨房?]
白依雪打断他的话,宠溺道:[你安心休息,我去切点水果来先给你垫垫肚子。]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内心冷笑不止。
曾经我才是她公司的副总,那会儿她怎么说的。
说进厨房做饭的男人才是居家好男人,才是她白依雪爱的男人。
锅里沸腾的水声,将我思绪拉回来,我平静的放下一把面。
这时,白依雪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记得鸡汤里放点人参。]
我对人参过敏,白依雪是知道这事。
有一次去酒会上接她,因为帮她挡酒,误喝下一杯人参泡过的酒,导致全身红肿瘙痒。
这事不过才过去一周,她就忘得一干二净。
白依雪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手,竟然也没主动提让我帮她一下,反而耐心的切完,还细心的摆好盘,端出去。
客厅里不一会儿传来两人欢声笑语声,我端着煮好的面,在椅子上坐下,吸溜吸溜的吃着。
天色将黑,今天肯定是回不了老家,只得明天再走。
不过走之前,要先和白依雪办完离婚手续。
面条还没吃完,白依雪一手端着果盘进来,看见我自己在吃面,她当即怒道:
[你怎么这么自私,只做自己的,不做我们的,你不知道阿荣是个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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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也不抬,沉默着继续吃面。
白依雪被我漠视的态度,给刺激道:
[行啊,既然你这么爱吃,那就把阿荣狗吃剩的西瓜全吃完。]
我这才抬头,看着被狗啃过的西瓜,冷冷拒绝:
[顾荣狗吃剩的东西,他自己怎么不吃?]
说话间,顾荣踱步来到厨房门外:
[小雪,寒哥说的对,阿含吃过的,给我吧,我晚点再吃。]
白依雪的脸色一沉:
[阿荣的狗很干净,还跟他一起睡觉,我都不嫌弃他的狗,你有什么脸嫌弃。]
说着,一手掐着我的下巴,在我避之不及时,白依雪将瓜强行塞进了我的嘴里。
不一会儿,我胃里一阵翻腔倒海,嘴里的西瓜,连带着胃里没来得及消化的面条,全吐了出来,上面还有点鲜红的血迹。
白依雪这才想起我有胃穿孔,不能有一点反胃,要不胃痛到会吐血。
看着我持续吐了好几口血,她脸上染上担忧:
[阿寒,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再看到她一眼,转身走出厨房。
白依雪跟着走出来,轻声道着歉:
[阿寒,都怪我,忘了你胃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淡淡的看向白依雪,看她又想做什么。
下一秒,她果然话锋一转:
[顾荣待不了多久,而且欢欢也喜欢狗,她不是一直想养狗吗?现在家里有狗了,她一定很开心。]
原来她还记得女儿喜欢狗。
可她多次以狗脏,狗毛过敏等理由拒绝养狗。
现在看来她过敏的是我和女儿两人。
我视线冷漠的盯着她,淡淡的留下一句:
[随便你。]
转身往房里走。
白依雪完全失去了耐心,一手拉住我的胳膊:
[江寒,你是不是偏要这么闹?我都好好跟你说话了,你竟爱答不理,不想好好过了是吧?行啊,那我们离婚!]
对此,我宛若解脱:[行,明早民政局见。]
白依雪再次听到我同意离婚,一下子呆愣住,她迟疑说:
[江寒,你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你不仅净身出户,还会失去女儿的抚养权。]
我看着她,反问了声:
[所以呢?]
白依雪气的脸色铁青,一时有些语塞。
我径直回到侧卧。
刚进去,就见顾荣的狗,在地上舔着什么,看上去像一摊灰。
我瞳孔猛地紧缩,意识到什么,快步朝着书桌边走去。
桌子上原本放着女儿的骨灰盒,此刻正静静的躺在角落,盖子打开,骨灰洒了一地。
顾荣的狗舔的非常兴奋。
我眼眶一片赤红,抬脚狠狠踢开他的狗,双膝跪了下来。
我的欢欢,都怪爸爸,不仅没有保护好你,连你的骨灰都没保护好。
眼睛酸涩的要掉下眼泪,我知道自己不能哭,要不然女儿剩余不多的骨灰,黏在地上,再也不能捧起。
狗的惨叫声,引起屋外两人的注意。
顾荣率先冲进来,抱起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狗,他瞪圆眼睛,声音哽咽:
[寒哥,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是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啊,没必要对一条无辜的生命下手啊!]
白依雪紧跟其后,怒斥道:
[江寒,我都答应跟你离婚了,你还在作什么幺蛾子。]
我将女儿最后一捧骨灰捧起,红着眼睛,对白依雪悲呛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们女儿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