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想窝进他怀里撒娇,却被敷衍地安慰了几句。
白芊芊泪眼婆娑地跟他控诉我怎么不要脸勾搭别人让他脸上无光,又是怎么害她肚子里的孩子。顾筠看向她的肚子,出乎意料地维护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妻子,不容许别人置喙。
听着护士绘声绘色的描述,我只静静地听着,心中早已激不起任何波澜。
一周后的一个清晨,我的门铃被叩响。
打开门顾筠略显疲惫的脸映入我眼帘,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连续开了几个小时车。
想来找到我的新住处的确费了不少时间精力。
男人发丝略显凌乱,眼中布满红血丝,身上还残存着浓重的酒味,身上的西装有些皱巴,憔悴的模样倒是和平常精致的霸总形象出入有点大,见到我的第一眼他竟有些紧张和局促。
“季荷,我们好好谈谈吧。”他的声音沙哑,似乎是抽了一宿的烟。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甚至没有抬头回应,显得心不在焉。
男人见我如此,面色阴郁。“对了季荷,这是我出差给你带回来的小礼物和鲜花,你从前总说喜欢这些,我我还是第一次给你带。”
他兴致勃勃地向我展示他带的价值不菲的项链和鲜花,满眼写着“求夸奖”,我瞥了一眼,鲜花是城东一家老式花店独有的,平日里很难买到。
记得从前我排了一晚上队好容易买到一束茉莉,他却和白芊芊在约会。
我接过来随手放到一边,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男人终于忍不住,“你闹够了没有?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而且平日里我不是只要示好、只要送你礼物,你就会不计前嫌原谅我吗?
我已经很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我这几天的头疼愈发严重了,我甚至在路上都思考了无数种道歉方式,唯恐你不高兴。季荷,我是真的花心思了。”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是我无理取闹吗?”
我眼眸黑沉,从抽屉里抽出几张纸甩给他。
“我们曾经有一个孩子,可是死在了你维护白芊芊的那场车祸里,我已经终生不孕了,烦请顾先生放过我吧。”
顾筠的脸色瞬间变白,捧着我的b超和流产病历单颤抖不停,眼泪簌簌滑落,整个人更显憔悴。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掉鳄鱼的眼泪了,离婚协议书尽早签完字给我。”我的话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男人心脏猛然收紧刺痛,神色有些癫狂,“老婆,你是不是因为白芊芊?我今天已经让人把她送出景城了,她不会来打扰我们了,等她生下孩子就抱过来我们一起养,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吧。”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是白芊芊害死了我的父母,这笔帐血债血偿。还有,你究竟有什么面子?”
顾筠脸色铁青,颤声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不是她不是她,那一定是因为姓陆的那个小子对,他就是个男小三,你不要被他蛊惑——”
“说谁男小三呢?”男人推门而入。
陆承宣高大的身躯将我挡在身后,揉了揉我的头以示安慰。
顾筠见状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陆承宣的衣领,他双眸赤红,嘴唇苍白,模样有些可怖,“你凭什么对我老婆动手动脚?”
陆承宣气笑,“这两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真恶心,是小荷没日没夜为你调配——”陆承宣看向我制止的眼神,话锋一转,“你根本配不上她。”
顾筠怒极,挥着拳头就朝着陆承宣面门袭来。
我眼疾手快地推开陆承宣挡在他前面,顾筠愣愣地放下拳头,难以置信地望向我,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只要你离开他,先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饶是一向好脾气的陆承宣此刻也忍不了了,挥拳砸向顾筠的脸。顾筠踉跄着后退几步,不知是急火攻心过度劳累还是没有及时吸收我调配的气味,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昏倒前看到我依偎在陆承宣怀里,甚是亲昵。
两天后,他像狗皮膏药一样又带着鲜花和礼物登门造访。
佣人们将他拦在门外。
顾大总裁对着佣人们点头哈腰,说尽好话,在我的授意下,他的东西还是被丢了出去,像丢垃圾一样。
顾筠在院门外跪了一整天不肯走,我实在是嫌他丢人,便亲自出去赶人。
见我出来,干裂的嘴唇扬起一抹笑意,他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央求着我看一段视频。
视频里白芊芊一丝不挂,头发凌乱,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不要拿掉她的孩子,白芊芊刺耳的尖叫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微微蹙眉,顾筠见状立刻关掉了视频,邀宠似地和我说:“老婆,你肯定是不喜欢她的孩子,我已经派人拿掉了她肚子里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