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一道炸雷,瞬间将我惊醒。
“狗子哥!”
他石化当场,“你就不能换个称呼?”
孤儿院的过往,像是电影画面,飞快从脑中闪过。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真正确认,他就是孤儿院里骑黑狗,磨成开裆裤的狗子哥。
可我的狗子哥是个孤儿,怎么会是高门贵公子呢?
看出我的疑惑,他把豪门讲得像宫斗片一样。
“要不是爷爷一直没放弃,我怕是九岁那年,就被后妈派来的人给杀了。”
他看向我脖子里的玉茧,“多亏了它,不然真要错过了。”
我捏着玉茧,想起他九岁离开孤儿院时,我整整哭了半个月。
用院长的话,差点没法孤儿院给淹喽。
从那天起,董华轩白天去公司,再忙也会抽空来小院种菜、做饭。
一个大老板,过的跟家庭主夫是的。
可好景不长,几天后,李泽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我的新住址。
偷溜进小区,翻进菜园,硬是晒到了我下班。
“婷婷,我真的好想你,想咱们在大学时的两小无猜;想结婚后,你的处处体贴,想的我简直夜不能寐。”
他跪着朝我走近,“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你不愿接受那个孩子,放心,我已经送去孤儿院了。”
“你…”我一时语塞。
“你养不起就直说,非要栽我身上干什么?”
他抱住我大腿,哭湿了好大一片。
见我无动于衷,又“啪啪”打脸。
被他折腾烦了,我刚要叫保安,董华轩出现的正是时候。
“呦,前夫哥也来了,让我瞧瞧。”
“啧啧啧,膝盖都磨破了,真让人心疼。”
论起嘴损,董华轩在孤儿院时从未落过下风。
在李泽羞愤的眼神中,他把人搀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李泽视线左右打量,震惊道:“你真看上我老婆了?”
“你要作三!”
我暗暗喷出一口老血。
这臭不要脸的满脑子都在想啥!
却听董华轩不冷不热回答。
“论起来,你才是三。”
“想当年,我和婷妹青梅竹马,戏狗抓虾,全孤儿院都羡慕我们两小无猜。”
他一脸憧憬,夸张做作。
我捂眼不忍直视。
落在李泽眼里,就像是小两口在打情骂俏。
他忽的起身,指着我嗫嚅好半天。
“婷婷,咱们才离婚几天,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头顶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们俩在搞什么鬼!
董华轩穿着一身高定,洗手作羹汤。
李泽也不示弱,把好好的菜地给我连根拔起。
愣是只剩了几根小野草。
他拍着胸脯向我邀功,“以后菜地我包了,准保干干净净的。”
我无语的真想锤人。
吃饭时,桌面以上,相互夹菜,和谐的像是亲兄弟。
可桌面之下,疯狂踩脚,桌子差点没给我顶飞。
我“啪”的摔了筷子。
“住手!”
两人同时朝我看来,一脸无辜。
“婷婷!”
“婷妹!”
我暴躁的挠挠头,“出去,都给我走!”
院门刚刚打开,一桶腥臭味迎面扑来。
“薛婷,你给我死!”
我抱住头,却迟迟没被脏污淋身。
透过缝隙看到,两个男人犹如两堵高墙,牢牢的将我护在身后。
李泽一脚踹在来人胸口,拳脚相加。
“唐珊你个贱货,走都走了,还要来找婷婷的麻烦,真当我死了”
唐珊抡起铁桶,暴捶李泽,砸的头破血流。
“废物,薛婷已经攀上了高枝,谁还能看得上你!”
打斗间,她还不忘把我捎上。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围在你身边,他董华轩是我先看上的,你为什么要跟我抢!”
李泽一拳砸在她脸上,呵斥,“闭嘴,婷婷的事,你没资格管。”
两人打的如同前世有血海深仇。
董华轩最是冷静。
他抹了把脸上馊了的臭狗血,淡定的掏出手机报了警。
看着两人上了警车后,他突然转身,单膝跪地。
“婷妹,我不想再等了,你的狗子哥愿意做那御风的骑士,护你一辈子。”
他眨眨眼在等我回复。
我微微皱眉,提醒他,“要不,咱先洗洗再提求婚这事儿”
他低头闻了闻,脸顿时绿了。
“呕~”
他足足洗了十几遍,沐浴露也用了整瓶,依然觉着身上还有那股酸臭味。
为了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他再一次要去洗澡前,我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狗子哥,我一直想要个自己的家,但第一段失败的婚姻,又让我惧怕这个‘家’字。”
他转过身,温柔的捧起我的脸,眸中有光。
“我就是你的家,没有公婆矛盾,没有老人的指责,像从前一样,咱俩相依为命。”
这一刻,紧闭的那扇门,仿佛又打开了。
之后的几天里,他忙的不见身影。
好不容易露面,又匆匆忙忙的把我拉进车里。
司机在,我不好意思,可他偏把我摁在他腿上。
就像小时候做噩梦,他抱着我讲故事那般。
车子停下,他捂住我眼睛,说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