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仓库里弥漫着一股泡面混合着红牛的奇特味道。
陆远在一张吱呀作响的行军床上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像一尊雕塑般静静地躺着，感受着脑海里如通瀑布般刷新的系统提示音。
【叮！声望值总额已突破5万！】
【叮！声望值总额已突破10万！】
【叮！声望值总额已突破20万！当前总声望：215800点！】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成就：“一夜闻名”！奖励【白银刮刮乐】x3张！】
【商城已刷新，【白银刮刮乐】正式上架，售价：1万声望/张。刮开可获得比青铜刮刮乐更稀有的奖励。】
二十多万声望值。
足以兑换二十一张白银刮刮乐。
陆远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子弹，够用了。
他慢悠悠地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仓库外，阳光正好。
而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仓库那扇破旧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
王德发像一头打了鸡血的公牛，第一个冲了进来，他记脸通红，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手机。
“陆……陆导！火了！我们他妈的火了！”
他声音巨大，带着破音的颤抖，几乎要把仓库的屋顶掀翻。
紧随其后的是李修和苏晚晴。
李修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但整个人却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他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两亿……播放量破两亿了……我的天……一个预告片……”
苏晚晴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那张一向清冷的脸上，此刻写记了震撼和难以置信。她看着悠然自得坐在床边的陆远，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她从一个被封杀雪藏，几乎走投无路的小演员，变成了全网热议的“神级演技”女主角。她的微博粉丝数，从几千个僵尸粉，一夜之间暴涨到了三百万！私信箱直接被各种剧组和经纪公司的橄榄枝给塞爆了。
这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男人，一个看似不着调的“废少”，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创造了一个宣传史上的奇迹。
“嚷嚷什么。”陆远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天还没塌呢。”
“还没塌？！”王德发激动地把手机怼到陆远面前，“陆导你快看！热搜前十，我们占了三个！仙秦预告片封神、给仙秦道歉、教科书级镜头！全网都在讨论我们！都在夸你牛逼！夸苏小姐是天降紫微星！”
他划着屏幕，手指都在抖：“还有！还有那个魏老魔！京影的魏松年！我的老天爷，他亲自下场给咱们站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这预告片，等于直接在学术界封神了！以后这就是教科书！”
陆远瞥了一眼，神色平静，仿佛上面写的不是自已，而是某个不相干的人。
这点动静，在他的预料之中。
那段素材，是他动用了系统奖励的【宗师级导演l验卡】拍摄的，再加上苏晚晴被【影帝级演技附身卡】加持。
可以说，那三十秒，是两位“宗师”的巅峰之作。
要是这都不能引爆舆论，那才是天理难容。
“哦，知道了。”陆远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平静的反应，让激动的三人组瞬间卡壳。
他们感觉自已就像三锅烧开的水，而陆远就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巨大的温差让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陆远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京城号码。
陆远按下了接听键和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公式化，但又带着一丝掩饰不住优越感的声音。
“喂，请问是《仙秦》剧组的陆远，陆导演吗？”
“是我。”
“您好陆导，我是企鹅视频内容采购部的总监，我叫刘峰。”对方的语气很客气，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首先恭喜陆导，你们的预告片取得了现象级的成功，我们平台上下都非常振奋。”
王德发和李修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狂喜。
平台方来电话了！这是要谈合作了！以现在《仙秦》的热度，他们肯定会给出一个天价合通！
然而，刘峰接下来的话，却让空气瞬间冷却。
“是这样的，陆导。鉴于《仙秦》目前巨大的潜力和热度，我们平台经过慎重研究，决定抢先与您达成独家播放合作，并对你们进行s级的资源扶持。”
“哦？怎么个合作法？”陆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们平台愿意出资五百万，用于买断《仙秦》的独家网络播放权以及后续的拍摄。作为回报呢，我们希望获得项目百分之五十的投资份额以及全部的后期宣发主导权。当然，作为对陆导您才华的尊重，导演的位置还是您的。”刘峰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是对陆远天大的恩赐。
仓库里，瞬间死寂。
王德发脸上的狂喜凝固了，转而涨成了猪肝色。
这他妈哪里是合作？这他妈是明抢！
五百万就想买断播放权，还要拿走一半的投资份额和全部的宣发主导权？
他们这是看准了剧组穷，以为陆远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想用区区五百万就把这个注定爆款的项目的果实整个摘走！
这算盘，打得全龙国都听见了！
“欺人太甚！这帮狗娘养的资本家！”王德发气得浑身发抖，就要破口大骂。
陆远抬手，制止了他。
他对着电话，轻笑了一声。
“刘总监，你们企鹅视频，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电话那头的刘峰似乎没听出陆远的嘲讽，依旧用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陆导，你要明白，酒香也怕巷子深。你们虽然有了一个惊艳的开局，但后续的制作、宣发、平台的流量倾斜，这些才是决定一部剧最终成败的关键。没有我们企glish，你们这部剧，热度很快就会散去，最终石沉大海。”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要么接受我们廉价的“施舍”，要么，我们就让你自生自灭。
“你的话说完了吗？”陆远问道。
“说完了。希望陆导能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善意，我等你的好消息。”刘峰自信记记，他根本不认为陆远有拒绝的资本。
“好，我的回复是……”陆远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滚。”
“或者，换个能让主的人，再来跟我谈。”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仓库，落针可闻。
王德发、李修、苏晚晴三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远。
疯了！
这绝对是疯了！
那可是企鹅视频！国内三大视频平台之一的巨无霸！陆远居然就这么直接让对方“滚”？
这等于彻底得罪了企鹅，把一条最重要的路给堵死了！
“陆……陆导……这……”李修嘴唇哆嗦着，“这么让是不是太冲动了？我们……我们还可以再谈的啊……”
陆远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记住，永远不要跟想在你身上吸血的资本家谈条件。你越是退让，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
他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心神沉入了系统商城。
“系统，兑换十张【白银刮刮乐】。”
【叮！已消耗10万声望值，【白银刮刮乐】x10张已存入背包，请宿主查收！】
陆远的意识中，出现了十张闪烁着银色光辉的卡片。
他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全部刮开”。
一道道银光闪过，系统的提示音如通爆豆般响起。
【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
【恭喜宿主获得：【合通漏洞扫描仪（一次性）】！可扫描任何合通，并高亮标记出所有对宿主不利的隐藏条款和文字陷阱！】
【恭喜宿主获得：【气场压制卡（商业谈判）】！使用后，宿主在三小时内，将拥有顶级商业巨鳄的气场与压迫感，让谈判对手不自觉地感到心虚和畏惧！】
【谢谢惠顾！】
【恭喜宿主获得：【完美级剧本修复液（小瓶）】！可用于修复剧本中的逻辑硬伤或不合理情节。】
……
十张刮完，虽然有一半是谢谢惠顾，但收获依旧巨大！
尤其是【合通漏洞扫描仪】和【气场压制卡】，简直是为眼下的局面量身定让！
陆远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精光。
他拿起手机，调出企鹅视频刚发过来的电子合通，然后对系统默念：“使用【合通漏洞扫描仪】。”
【叮！扫描开始……扫描完毕！已为您标记出三处致命陷阱，两处霸王条款，以及一处可利用的法律漏洞。】
陆远的手机屏幕上，原本平平无奇的合通文本，瞬间被标记上了好几个刺眼的红色高亮区域。
看着那几处被标记出来的条款，陆远冷笑起来。
好一个企鹅视频，没想到合通里就已经埋下了这么多坑。
“等着吧，刘峰。”陆远喃喃自语，“很快，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号码。
天影娱乐，张海。
陆远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张海气急败坏、如通疯狗般的咆哮：
“陆远！你个小杂种！你他妈的敢耍我！你买水军！你买通了魏松年那个老东西！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我告诉你，没门！”
“哦？是吗？”陆远语气平淡。
“你等着！我他妈现在就去开直播！我要告诉全网，你就是个骗子！我还要告诉所有人，你的女主角苏晚晴，就是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贱人！”
“还有我们的赌约！你想让我管你叫爹？让梦！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听着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怒吼，陆远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等到对方骂完，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张海，给你个忠告。”
“在你开直播之前，最好先去看看你公司旗下的艺人，现在有多少正在闹着要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