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机场候机大厅内，顾羡之用围巾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秦方好站在他身边，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担忧和不舍。
她将眼药水塞进他随身的包里，“药一定要按时滴，不能见强光，避免过度用眼。”
她的声音顿了顿，“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联系我。”
顾羡之摘下围巾，“放心，这一次回去，我不会再任由人欺凌羞辱。”
他的眼神变得凛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宋明彦对我母亲做下的事，他必须付出代价！还有林翩月”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她的偏袒和伤害，也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秦方好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顾羡之用力回抱了她一下，然后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口。
飞机上他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
来时，他心如死灰，抱着母亲的骨灰，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而现在
他缓缓睁开眼，视野是完整的。
飞机落地，他刚一走出来，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周律师。
他快步迎上来，“羡之，眼睛恢复得怎么样？”
顾羡之摘下墨镜，“很好。”
两人坐进车后座，周律师从副驾驶座上拿起厚厚的文件袋递给他。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全部核实无误，证据链完整。”
顾羡之接过文件袋，他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将宋明彦底钉死的罪证。
车子启动，平稳地驶出停车场。
“疗养院那边的监控死角问题，我们花了很大力气，终于找到当时在走廊维修电路的记录仪拍到的画面。”
“视频记录了那个护工故意去触碰备用电源开关，绝对不是意外。”
周律师越说越兴奋，“紧接着，我们追踪到宋明彦和护工在事发前后的所有通讯和资金往来。有他们私下见面的监控，还有事发后12小时宋明彦向护工的账户转入的一笔巨款！”
他的声音带着对罪恶的厌恶：“故意杀人罪、买凶杀人这些证据，足够把他把牢底坐穿！顾羡之紧紧攥着文件袋，“周律师，谢谢你。”
他的声音平静，“不过，在把宋明彦送进去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周律师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让林翩月看清楚？”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我要让他亲眼看看，他这三年来像眼珠子一样护着的‘救命恩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要亲自揭开真相，我要亲自审判他！”
车行驶到郊外墓园，顾羡之将母亲的骨灰安葬在墓园最高处。
“妈，我带着您回家了，您可以安息了。”
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墓碑。
“害您的人我已经找到了证据，很快，他就会付出代价。”
他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墓碑，眼神温柔而坚定。
“妈，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再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