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月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她身上的炸弹已经被拆除。
滴答!滴答!
炸弹的倒计时宛如来自地狱的催命的符音。
陆昭珩身上的炸弹倒计时从十秒跳到仅剩五秒。
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林霁月希望时间不要跳动,永远的停下。
五秒间,她已经做好决定。
和陆昭珩同生共死。
所以,她毅然决然扑向陆昭珩。
眨眼间,倒计时只剩三秒。
陆昭珩狠狠推开扑过来的林霁月,“哥!照顾好她!”
林霁月还没反应过来,绑着炸弹的陆昭珩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厂房,快速地关上门。
重重的钢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炸弹倒计时结束。
砰地一声!
巨大的响声震天,厂房化为一片火海,巨大的气浪将离得最近的林霁月推出。
她的胳膊被尖锐物刺伤,鲜血淋漓,但她毫不在乎,转头扑向火光冲天的厂房,声音凄厉。
“昭珩——”
七天后,京北最顶级的医院,icu病房外。
“霁月,昭珩已经脱离危险,你快去休息吧。”
林霁月抬眼,她的双眼中布满红血丝,憔悴至极。
站在她身旁的陆总,也没好到哪去。
陆总看向林霁月,这个女人外表看上去柔弱,没想到内心十分顽强。
她硬生生在icu病房外,站了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寸步不离守着里面的陆昭珩。
从前,他不明白,为什么二弟对林霁月情有独钟,见到本人后,陆总终于明白了。
因为,林霁月值得。
听到陆昭珩度过危险期后,林霁月终于释然地笑了,但她的浑身力气好像也被一并抽干,身体一歪,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
刚醒来,林霁月一把扯掉手上的营养针,不顾手背上直往外冒的鲜血,跌跌撞撞又来到icu外,隔着玻璃,远远看着陆昭珩。
原来陆昭珩是陆家的二少爷,从小娇生惯养,连皮都没掉过的天之骄子,却因为救她,被重度炸伤,险些死在手术台上。
病床上的人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缠满了绷带。
林霁月不敢想,陆昭珩,他该有多痛。
“昭珩,都怪我,是我对不起你。”
“霁月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罪魁祸首是薄家父子。”
不知何时,陆总出现在林霁月身后,提到薄家父子,他的脸瞬间阴沉。
不只是雇佣兵留了后手,陆总也留了。
当陆昭珩被炸伤后,一向冷持稳重的陆总发了疯,命人引爆直升机,那三个雇佣兵在空中带着钱一起,尸骨无存。
但薄家父子谨慎,没留下丝毫雇凶的证据。
“霁月,你放心,就算暂时无法送他们进监狱,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陆总盯着病房里的弟弟,心疼坏了,敢伤害昭珩,他一定让薄家付出代价。
接下来,陆总不遗余力在生意上打击薄家,京圈各大家族人人自危,生怕陆薄两家的斗争波及到自己,纷纷选择明哲保身。
渐渐地,不久前刚遭受打击的薄家支撑不住了。
除了处理公司事物外,其他时间,陆总来医院跟林霁月一起陪陆昭珩。
陆昭珩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说,有可能一个月,有可能一年,有可能永远醒不来。
全靠陆昭珩求生的欲望和信念。
陆总跟林霁月说了很多,很多关于陆昭珩的事,那些事,都跟她有关,可是她竟然全不知道。
原来,早在大学时,陆昭珩就喜欢她,他对她一见钟情,可那时,她身边有薄砚修。
与薄砚修热烈霸道的爱不同,陆昭珩对她的爱润物无声,但爱得程度却并不比薄砚修的小。
知道她的家庭变故后,陆昭珩小心翼翼藏好身份,怕她用有色眼镜看他。
那时候,她不想花林父的钱,一有空闲就去打零工。
而陆昭珩,全都陪她一起。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跟她一起在零下20度的天发传单,一起在零上40度没有空调的小店摇奶茶。
他手脚笨,干活慢,用了一个月才赚到一百块钱,然后,他立马给林霁月买了个大蛋糕,自己偷偷吃馒头蘸白水。
原来那些苦,他根本没必要陪她一起吃。
陆总说,直到昏迷前,陆昭珩仍在担心,林霁月会介意他的身份,不要他。
怎么会?
昭珩,怎么会?
林霁月才知道,陆昭珩对她的爱,远比她想得要深。
她何德何能,能碰上一个如此爱她的人,爱到小心翼翼,爱到委曲求全。
盯着病床上的人,林霁月泪流满面,“昭珩,求求你,快点醒。”
“你醒后,我们就去结婚。”
啪地一声!
礼盒摔在地上。
前来赔罪的薄砚修不顾薄老爷子的阻拦,嗖地冲过去,攥住林霁月的手腕。
“月月,你说什么!?”
“你真的要跟别人结婚,如果他醒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