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看到高塬就迎了上来,他是这里的大主顾。
苏砚冬一身紫袍可不便宜,那腰带也要几百两了,看上去就很富裕。
“要是苏状元高兴了,说不定还能作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绝句给你们楼呢?!”
苏砚冬用了穿越者特有的文抄公技能,用两首诗没有堕了状元的名头,其中一首就是这首《望岳》,但是和青楼完全不搭啊,既然要登顶,又带着状元的意气风发,又如何会来这青楼呢?
天大地大,家世最大,苏砚冬不想得罪高党,可她作为杨党的一份子的时候,就已经在高党的对立面了。
在包间里,苏砚冬的衣服差点被这群纨绔子弟扒了,说是想看看状元的小鸡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他们的不一样,苏砚冬浑身冷汗,她根本没有那东西啊。
“小高相,请自重!”
“兰公子!请放好你的手!”
苏砚冬一把把喝醉了的几人推开。
“苏某和诸位并无不同,烦请自重!”
高塬大着舌头说,“苏状元,你你的酒量不是盖的下次还找你”
旁边的兰生也喝的满脸通红,谁能想到他们五个人居然没喝过一个书呆子?
别找我了,谢谢。
苏砚冬脑袋也有些晕,但是看着晕倒的三人和醉醺醺的二人,准备去包间外面透气。
走到包间外面,却听到了龟公谄媚的声音。
“大人,那苏状元就在此处,作为朝廷官员,竟然公然来到青楼寻欢”
而伴随着声音走过来的,是高相高鳌拜高大的身躯,身边带着气势宏伟的一帮护卫和仆从,旁边还跟着两个幕僚和师爷。
年近不惑,正是权臣意气最盛的时候,他身上穿着紫红色常服,领口绣着暗云纹,未穿朝服身上却有着压人的威仪,常年居于权力中枢养出来的气场,让旁边墙壁上的烛火都收敛了。
苏砚冬被高相的奴仆按在地上,抬眼就看到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周围清倌儿的乐声瞬间死寂。
“爹你也来玩啊?”
“啊,爹!爹”高塬酒醒了一半。
“爹你怎么也在这啊?呵呵真巧啊”牙齿打着颤。
门被踹开,高鳌拜看了一眼儿子不成体统的样子,有些嫌弃。
此时灯光忽明忽暗,高鳌拜只觉得苏砚冬长得像一个人,却没有多加在意,他今天就是来抓苏砚冬的。
杨党目前最风光的人物,若是被发现出现在青楼,他高党养的那些御史可不是吃素的。
高相的目光死死钉在苏砚冬身上,这个不接受自己招揽的小状元,此时被抓到把柄,不脱一层皮难以脱身的。
“苏状元,好大的兴致,刚入仕就狎妓冶游,还带坏同僚?”
好大一口锅背在自己身上,苏砚冬在书院舌战群儒也不是吃素的。
此时她猛地站起来,紫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狼藉,厉声喝道。
“高相,苏某回家路上被令郎强拽来此处,也并没有狎妓,不过饮酒而已,何出此诬陷之言?”
他儿子还需要自己带坏吗?本来就是坏的。
若是这狎妓冶游名头扣在自己头上,仕途就完了。
恩师的名声坏了,同僚也不会和自己交往了。
“放肆!”高鳌拜是以政治目的来抓苏砚冬的,又怎会允许她逃脱?“阿塬,你来说!”
高塬刚刚和苏砚冬玩得很愉快,苏砚冬为了尽快脱身一直哄着他,此时竟然嗫嚅起来。
“父亲,我与苏状元不过是来喝点酒,没有狎妓的!”
他此时还只是个玩玩乐乐的少年,做不到面厚心黑诬陷别人。
可高鳌拜不愿意放过这个打击杨党的好机会。
最终高塬咬咬牙说道,“儿与苏状元已结为异姓兄弟,求父亲放过苏状元吧,他很有用的。”
“宁折不弯,岂肯屈从!”
苏砚冬可以服软,可恩师和同僚怎么办?
这八个字让苏砚冬换来了吊在寻芳楼一晚上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