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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卫国的人,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破门而入。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我和杨景行。
千钧一发之际,后门也被猛地撞开!
“不许动!警察!”
李队带着支援警力及时赶到,两方人马持枪对峙,空气瞬间凝固,紧张到几乎要爆炸。
“走!”
杨景行猛地拉起我,趁着混乱,从侧面的窗户翻了出去。
他拽着我,在狭窄的老旧小巷里疯狂奔跑。
每一次震动,都像有一把刀在我的肺里搅动。
我控制不住地咳着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黑红色的血点。
我快要死了。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
“那把钥匙是开什么的?!”
杨景行在我耳边嘶吼着问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惶。
“银行保险柜”
我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说出从那把滚烫的钥匙上,读取到的最后信息。
我们像两条丧家之犬,甩掉了身后的追兵,赶到了市中心那家最老的银行。
用我的特殊身份和杨景行的紧急授权,我们打开了那个尘封了十几年的保险柜。
里面没有金条,没有账本。
只有一本厚厚的,用牛皮纸包裹的日记。
和几十张,触目惊心的照片。
照片上,全是畸形的婴儿,他们的身体扭曲,五官错位,像一个个怪物。
还有被严重污染的土地,寸草不生,河水是诡异的墨绿色。
杨景行一页页地翻着日记,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日记,是外婆的笔迹。
她作为一名退休的环保工程师。
偶然发现了杨氏集团以“蓝鲸计划”为名,在京海郊区秘密排放剧毒的工业废料。
更恐怖的是,他们用这些废料,在活人身上进行非法的生物实验!
那些畸形的婴儿,就是实验的“失败品”。
外婆想揭发这一切,却被杨卫国发现,残忍灭口。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
【景行是个好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啪嗒。”
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了日记本上。
是杨景行的眼泪。
他一直以为的“过失”。
原来只是这滔天罪恶里,最微不足道,也最可笑的一环。
他父亲的罪恶,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百倍,千倍!
看完日记,杨景行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他的信仰,他的亲情,他二十多年来建立起的世界观。
在这一刻,被这本薄薄的日记,彻底碾碎,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