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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的空中有了一丝波动,已经半透明化的系统露了出来:
“崩崩坏剧情数据读取失败”
谢嘉乐脸上露出绝望,涕泗横流:
“系统,你带我回家!我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璟云扭断了脖子。
我差点惊叫出声。
系统原本已经断断续续的声音明显也卡顿了一下,而后发出并不那么刺耳甚至显得有些滑稽的警报声:
“加载错误警告检测到女主已死亡”
“游戏世界正在脱离控制格式化”
“覆盖原数据”
系统已经消失不见。
我知道,这次它是彻底消散了。
可我的族人怎么办?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个问题,魏璟云就一把将我拎了出来:
“我知道是你。”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太过震惊以至于忽略了他没有自称“朕”。
周围的一切都在动荡、变化,只有魏璟云巍然不动,顺了顺我的尾巴毛笑道:
“莫要害怕,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我的血脉里,感应到了族人苏醒的迹象。
我惊喜又疑惑地望向魏璟云。
他脸色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说要给我讲个故事。
“我是父皇微服出巡时被设计与青楼女子一夜风流的产物,他以为我阿娘是人尽可夫的娼女,清醒后提了裤子便扬长而去,抄了设计他的官员的家。
随行大太监本要将我们除之后快,毕竟死人才能藏得住“天子夜宿青楼”的不堪秘密。
但好在我那个便宜爹不是昏庸之人,知晓我阿娘身不由己,留下一笔银钱给她后就再无踪迹。
若不是他匆匆而去时落下了那块龙纹佩,我这辈子都不会知晓自己的身世。
可他不知道,阿娘是刚流落进楼里的清倌,却因他而失了名节,还有了我这个累赘。
老鸨知晓阿娘的事情后,直言楼中不养失了名节又执意要留下孩子的假清倌吃白食,当下就夺了她所有的银钱珠花,将她赶出花楼。
阿娘离世时,我尚不足十岁。
她从没告诉我她是如何挺着肚子在这飘摇的世道活下来的,也没说她是怎么凭一介弱柳身将我拉扯大的。
但我知晓这其中不易和艰辛定然非我所能想象。
阿娘走后,我做过偷贼,干过买卖,也被卖作过奴仆,最后流落成乞儿后,遇见了一个女子。
认识谢嘉乐后,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与她相见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
我原以为这便是他人口中所说的“一眼万年”。
可随着每次遭遇生死危机时都被一个女子挡下,我心里那种怪异不减反增,有些好似不属于我的记忆出现在我脑中。
那些记忆告诉我,我不过是一个供人玩乐的傀儡,我的命运由不同的“谢嘉乐”重复操控。
我本不信这些离奇之事。
直到那天在御花园,我控制不住地和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事后,我第一反应竟是——怎的不是谢嘉乐?
在确认与我翻云覆雨的是谢嘉乐身边那个总是蒙面的丫头后,我的头脑从未像那日一般清明,仿似拨开谜雾见青天。
我终于意识到,脑海里的那些记忆不是我犯了癔症。
怪不得明明每次我都可以自己避开那些潜在的危机和杀意,最后却都不得不被一个我永远记不起面容的女子所救下。
怪不得我时常不受控制地做出与脑中所想不同的事情
我一边做出仍旧与从前无二的样子,一边反复试探,终于摸清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也知道了“谢嘉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