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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溪兴终于听不下去,猛地从走廊踏入玄关。
“姓薄的,我必须得提醒你。那一百万是语桐的婚前财产,你们虽曾是配偶,但婚前财产你并没有使用权。私自转走他人的行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昏暗之中,薄时轩这才看清顾言溪的脸。
“是你?”
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薄时轩很快又恢复平静,冷笑着望向我。
“这才是你不惜打掉我们的孩子,也要跟我离婚的理由吧?”
“怎么,和你的旧情人藕断丝连后,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甩开我?”
我诧异地看着薄时轩,“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我的记忆里,薄时轩和顾言溪根本没有过交集,更不可能存在这么大的敌意。
顾言溪从暗处走出,嗤笑一声。
“薄时轩,被兄弟挖墙脚的感受如何?”
挖墙脚?
薄时轩脸色骤变,闪过一抹心虚。
“你闭嘴!”
顾言溪快步走到薄时轩面前。
双手抓住他的领口,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眼神落寞地望向我。
“语桐,当年,你写信一年的匿名笔友,其实是我。这薄时轩是我小一届的室友,我把我们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他知道我想向你表白,但这个混蛋居然抢先一天和你表白。”
“竟然还偷走我叠好的千纸鹤和那一百封写满你喜好的信!那些都是是我花了三个月时间准备的!你说他有多无耻!”
我惊讶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从未和我说过?”
“我当时想说的,真的。但他跟你表白第二天,你爸妈就出事了。我看着你趴在他身上哭得伤心,你家又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那些话我实在没办法开口说。”
“后来你们的关系发展太快,甚至步入了婚姻,我更加无法宣之于口。”
我失神地看着薄时轩,“原来你对我,从来只有欺骗,我就是一个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
我对薄时轩的信任,是从做笔友开始累积的。
那时候刚上大一,忽然我就收到一封匿名信。
他在信里每天和我分享生活的一切。
半年的相知相许,我觉得那位笔友就是我的灵魂伴侣。
后来薄时轩忽然表白,自爆是我那位笔友,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忽略了,在此之前,我和薄时轩从未见过面。
反而是顾言溪,我们同为法律系的师兄妹。
二人一见如故,交谈甚欢。
但碍于他是学长,后来又有一位心意相通的笔友出现。
我当时的情意,就被忽略掉了。
难怪,薄时轩后来变得大男子主义,我只以为他真实性格和文字传递的性格是不一样的。
毕竟人都喜欢在初识时美化自己。
原来他们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
简直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