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是如此的。
却没想到，林霄在得到了老人的首肯之后，直接走到凉亭中心位置盘膝坐下。
“莫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人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开启审判之眼的林霄，此时正看着地面上只有他能够“看见”的，连接着整个空间乃至外界大阵根源的“线”。
他伸出右手，只见凝聚起精纯的灵力，轻轻地在地面上一点。
这一点，正好点在一个极其微小、由无数条阵纹交汇形成的“点”上。
指尖落下！
“轰”
并非物理层面的震动，而是在林霄的灵魂深处！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拖入了一个由无尽符文、阵纹、灵力丝线构成的浩瀚海洋。
磅礴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疯狂的涌入他的识海之中。
基础符文的万千变化，组合阵法的无穷演绎，空间折叠的玄妙原理，地脉灵气的引导掌控，从无到有，从构想到实现的全部阵法奥义与感悟。
“呃”
林霄闷哼一声，身体剧震，额头青筋暴起。
这信息量太过恐怖，恐怖到足以轻易撑爆任何筑基修士的神识。
就在林霄后悔自己有些托大的时候，又一股力量进入了他的识海之中。
如同最高效的处理器加过滤器，将这海量信息之中，最本质、最核心也最契合他当前境界和理解能力的“道”与“理”剥离出来。
那些过于艰难，需要更高境界支撑的部分，则被暂时“封存”起来。
这是一个痛苦又无比酣畅淋漓的过程，短短数息，林霄对阵法的理解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质变。
从一个依靠审判之眼和些许阵法知识“作弊”的半吊子，一跃成为了理论大师。
之前在八门锁仙阵中所看到的那些阵法，原本无数解不开的难题，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中多了一块八卦镜。
八卦镜只有巴掌大小，非金非玉，镜面幽深如古潭，点点星辉浮沉中，仿佛映照出了诸天星辰。
背部铭刻着复杂到无法描绘的立体阵纹，核心处正是微缩到极致的八门锁仙图的本源核心阵纹。
“你小子你小子”
灌顶结束，林霄睁开眼时，就看到那位老人此时正虚弱的靠在案几之上，颤抖的手指着林霄。
定睛看去，老人此时的状态非常不好，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透明。
这一刻，林霄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着老人直接就跪下了。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林霄已经不怀疑那玉简的真实性了。
如果对方真的要夺舍自己，就凭刚才那股强大的神识之力，一切都只是对方一个念头的事情。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老人的声音和刚才比起来，可以说是虚弱无比。
他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动他的秘境核心。
更没有想到的是，林霄居然可以看穿凉亭下方隐藏着秘境核心，还能够得到秘境认可。
如果刚才不是他出手，林霄的识海直接就会被那海量的信息撑爆，就算不死，也会变成痴呆儿。
即便消耗了大量神识，老人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反而看看林霄的眼神更加喜欢了。
“你若是早生三万年，我何须收李万吉那蠢货为徒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林霄只觉心中五味杂陈，满是愧疚。
他已经知道，这老人留在这里的仅仅只是一道神念，连残魂都算不上，怪不得审判之眼看不到他的名字。
“罢了，老夫楚冯虚，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林霄。”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楚冯虚的关门弟子，答应我，日后见了李万吉，让他尝尝我的八门锁仙图。”
“弟子必定做到。”
“以你现在的修为，离开秘境之后若不压制修为，必会引来天雷，小心外面的那个金丹一层修士。”
这么说着，楚冯虚一挥手，就将林霄送出了核心区域，回到了开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