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自己披上“正义”的冠冕。
“今日,我金刀门联合青竹派、流云观替天行道,讨伐尔等妖邪!识相的自缚双手,出山门跪地投降!交出所有不义之财!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尚可赐尔等一个痛快!若敢顽抗,杀无赦!”
这充满威严与杀意的话语,如同重锤砸在每个雾凉宫弟子心上。
宫中,那些刚刚战胜怒涛盟、生出几分喜悦和凝聚力的弟子,面对这令人绝望的阵仗,再次陷入巨大恐慌。
“是金刀门!青竹派和流云观!三位筑基后期掌门亲至!还有三百精锐完了,我们死定了!”新入门弟子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兵器都快握不住。
然而,与上次面对怒涛盟时不同,人心惶惶欲溃之际,有人挺身而出!
“慌什么!”王平第一个站出,拔刀怒吼!“师叔在,天就塌不下来!初代弟子听令!结三才阵,随我守住山门!”
他的吼声犹如强心剂,初代弟子瞬间有了主心骨:“是!王执事!”
另一边,新任戒律执事高林也站了出来。他看着身边面带惧色、甚至想要退缩的原金刀门降卒,猛地一巴掌扇在一个后退弟子脸上。
“你他娘给老子站直了!”高林双目赤红,如怒狮咆哮,“都忘了自己这条命是怎么捡回来的吗?忘了师叔怎么对我们的吗?是爷们儿的,今天就跟老子把命还给师叔!还给宗门!谁敢后退一步,丢雾凉宫的脸,老子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在他的呵斥激励下,那些降卒渐渐挺直腰杆,眼中重新燃起悍不畏死的血性。
在高林与王平这一新一旧两位执事带领下,所有弟子虽仍紧张恐惧,却已自发组织起有效防御。整个宗门的反应,与上次面对怒涛盟时群龙无首的景象,已是天壤之别!
然而,就在所有弟子紧张备战、决心死战之际,那个被他们视为唯一希望的“小师叔”林硕,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打着哈欠,迈着悠闲八字步,从那座奢华的“神兽行宫”里慢悠悠踱了出来。
他手里甚至还捏着根刚给太阳雏皇擦过屁股、镶嵌宝石的“御用”小木棍。
他无视广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无视所有弟子期盼焦灼的目光,径直走到巨大山门前。
他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眯着眼扫了扫外面黑云压境、杀气冲天的阵仗。
接着,用一种极度不爽、仿佛被人搅扰清梦的语气,对着外面三位正散发恐怖威压的筑基掌门大声喊:
“大半夜的,吵吵嚷嚷,还让不让鸡睡觉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赶紧散了!都散了!”
此言一出,世界仿佛瞬间安静。
山门内,所有雾凉宫弟子目瞪口呆,如同石化。
山门外,三派三百精锐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幻听。
半空中
赵无极、刘青松、孙道长,这三位平日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掌门,听完林硕那充满“凡尔赛”的抱怨后,肺都要气炸了!
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堪!
他们是谁?方圆千里最顶尖三大宗门的筑基后期掌门!
率领精锐大军压境替天行道!
如此庄重肃杀的大事,这小子非但不跪地求饶、惊慌失措,竟然还嫌嫌他们吵到鸡睡觉了?!
这是何等蔑视!何等的羞辱!
赵无极原本英俊的脸彻底因愤怒而扭曲,怒极反笑:
“好!好!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
他指着山门前打哈欠的少年,声音因愤怒变得尖利,“既然你急着投胎,本座今日就成全你!”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三百精锐发出惊天怒吼:
“三宗弟子听令!攻山!将这雾凉宫之内所有活物,鸡犬不留,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