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硕豁然起身,快步冲回自己房间,从珍藏的小包裹里一阵翻找。
很快,两件尘封已久的战利品被他翻了出来——那是他刚穿越那会儿,收拾掉几个图谋不轨的佣兵后顺手扒拉来的。
一张制作异常精美的漆黑请柬。
一枚同样乌沉沉的铁牌,上面刻着一面在狂风中猎猎招展的旗帜。
想起来了。
那个号称只要价钱到位,什么都敢卖,什么秘密都敢买的地下组织黑旗商会。
金刀门议事大殿内。
大殿由金丝楠木和汉白玉筑成,雕梁画栋,盘龙绕凤,一派奢华景象。
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寒光闪闪的宝刀,一股锐利霸道的金戈之气弥漫殿中。
然而此刻,这庄严肃穆的气氛,却被一阵杀猪般的哭嚎生生撕裂。
“爹!您得给我做主啊!”
赵天宇涕泪横流,死死抱着殿中一位魁梧威严中年人的腿,“雾凉宫那野小子,当众打我的脸羞辱我不算,他还敢藐视咱们整个金刀门!根本没把您,没把咱金刀门放在眼里啊!不报此仇,我我以后还怎么在外头立足!”
他哭天抢地,将自己的狼狈遭遇添油加醋,夸张了十倍不止,仿佛不是他挑衅被教训,而是遭了灭门之祸。
端坐主位的中年男子一身金袍,气度沉稳如山,正是金刀门门主、筑基后期的赵无极。
听着不成器儿子的哭诉,他脸上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用一方丝绸,擦拭着那柄形影不离的三尺金刀。
刀身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直到赵天宇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他才缓缓停下动作。
他看也未看地上的儿子,目光转向殿侧始终侍立的护卫队长:“胡彪。”声音低沉威严。
“你说。一五一十,不得半句虚言。”
“是,门主!”
胡彪大步上前,抱拳躬身,条理清晰地复述了当日雾凉宫山门前发生的一切。
他不偏不倚,如实禀报,重点描述了那个叫“玄鸡”的少年,其年纪与瞬间爆发出的、虽不稳定却异常霸道的筑基威压之间令人心惊的巨大反差。
胡彪言毕,大殿陷入一片寂静。赵天宇茫然地止住哭嚎,不解父亲为何对他受辱漠然,反倒关注那小子的深浅。
赵无极指腹缓缓摩挲冰凉的刀身,眼中闪过老谋深算的光。
儿子是草包,但胡彪乃心腹,绝不会在要事上欺瞒他。
一个覆灭多年的三流宗门突然死灰复燃?
一个少年竟能有此恐怖实力?
这背后必有蹊跷!若一时激愤打上山去,万一雾凉宫内真有金丹老怪甚至更强存在坐镇,那金刀门才是大难临头。
他从一介散修走到今日,靠的就是这份远超常人的谨慎。